「我們是該走了。」上官漱聽懂了四月的暗示,及時帶走還在疑慮中的岳芩,沒讓她在此際就找四月興師問罪。最近他和四月為了岳芩的保安問題往來頻繁,也從四月那裡得到不少有關岳芩的情報,知道此時最好先轉移她的注意力,否則她一開始追究責任只怕就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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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四月最近愈來愈會自作主張,這還不打緊,更嚴重的是她也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實在應該和她好好做一番長談,免得她連主子是誰都給忘了。」
岳芩拿出邀請卡,和上官漱一同進入會場時,仍對四月的事念念不忘的叨唸著。
「我不是告訴過你,四月的偵測系統是我幫她裝上的,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啊!只是沒機會和你說一聲而已。」上官漱努力的為四月脫罪。
岳芩仍未釋懷,「我回去之後可要好好清查四月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忘了告訴我。」有時她真不知擁有這麼一個有「個性」的電腦程式究竟是福是禍。
上官漱握住岳芩的手,讓她挽著自己,這個舉動總算暫時讓岳芩忘卻了四月的種種不是。
「該入場了,別老想著四月,否則又會心不在焉的,到時與翁緒邦對面不相識可就尷尬了。」上官漱在岳芩耳邊輕聲道。
上官漱的手和耳邊的細語果然分散了岳芩的心神,總算打起精神面對即將來臨的挑戰。
會場中衣香鬢影,上官漱和岳芩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多注意。裝扮得比他們更華麗的人也不少,因而不致太令人驚艷,不過上官漱天生的氣度仍是教好些人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向他。
而除了曾與岳芩合作過的人之外,多數人並不識得這個長期隱居的天才,因此地也未受到過多的矚目。
上官漱領著她穿梭在人叢間,附耳輕聲道:「你看到翁緒邦了嗎?」
「為什麼要我看?」岳芩忍著不斷眨眼睛的衝動,為了「表面功夫」她特別戴上隱形眼鏡,否則不戴眼鏡的她根本和瞎子沒什麼差別。不過她已有段時間沒戴隱形眼鏡了,所以現在總覺得不太舒服,因此她不想做找人那種費神的事!而且還有另一個問題……
上官漱很有耐性的道:「因為我只看過翁緒邦的照片,而你至少見過本人,對他應該比較熟悉。」頓了一下,又道:「除非你忘了他的長相。」
這就是問題所在,岳芩還大言不慚的承認道:「我就是不記得了嘛!那種討厭的傢伙長相如何我是從來不屑去記的,反正他看到我自己會過來,我幹麼還費事去找他?」
「這倒也是。」上官漱也不勉強她,隨手拿了兩杯香檳,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那種帶著苦味的酒。
「你能喝酒嗎?」上官漱在將酒杯遞給她之前仍不忘問道,如果不行就叫她裝裝樣子就好。在未知一個人的酒品如何之前就讓她喝醉是件很危險的事。
岳芩啜了一口甜甜涼涼的香檳,「目前的紀錄是三杯不醉,反正有你在,如果我有興致或許會嘗試新紀錄。」
上官漱的酒量是千杯不倒,然而若非需要他是滴酒不沾的,尤其在這種敵我不明的場合,他必須保持高度的清醒,過濾每個看得見的人,絕不容許一絲失誤。
然而以他的心情來說,護衛岳芩並非全為了公事。身為一族之長,上官漱有權決定自己是否要接下某個案件和旁及的一切細節。然而他至今仍未定下委託的報酬,就算沒人會說話,也已不合常規,但上官漱卻不想將這件事視為平常的案件,而更像是他自願不計一切的保護她。
岳芩終於碰上熟人,且同為電腦程式設計師,話題很自然的導向共通的焦點,對話之中難免充滿各種專業術語,上官漱對電腦只是一知半解,聽他們的對話只覺一頭霧水,只好放棄理解內容,轉而注意岳芩飛揚的神采。
她的神情就如工作時一般,眼中閃爍出一種不同的活力,也格外清醒。在這群同業之間,岳芩屬於特別醒目的一人,不知不覺的成為談話的中心,豐富的知識和毫不吝嗇的釋疑都是令她居於領導地位的原因。
看著岳芩那應對自如的模樣,上官漱不明白她先前何以不想參加,既然能夠如魚得水的周旋在同伴之間,看來不像不懂得與人交際,也許是她習慣獨自工作,不太適應這種人擠人的場合。
岳芩回頭迎上上官漱的視線,匆匆和其他人交代幾句,便轉身向他走來,臉上漾著甜甜的笑容。「覺得無聊嗎?我看有不少女人都對你挺感興趣的嘛!」
上官漱搖了搖頭,「我不覺得無聊,而且沒有任何女人比你更重要。」
岳芩露出一抹羞怯的微笑,就算他只是為了保護她,這話聽起來就是舒服。「那我也陪你一會兒好了。」
上官漱含笑看著她,「你不和那些朋友交換資訊嗎?」
岳芩聳了聳肩,「交換資訊?我倒不如開班授課算了。」
「啊!這不是岳小姐嗎?真是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果然出現了。上官漱一轉頭便認出來人,也領悟到岳芩為什麼那麼討厭翁緒邦,光看他一身亮面的寶藍色三件式西裝、外帶藍襯衫、藍斜紋領帶、藍皮鞋,八成連襪子也是藍的,加上油亮亮的頭髮,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連上官漱這種不以外表度人的人也不禁自心底湧上一股厭惡感。
「還不夠久。」岳芩雖然不記得翁緒邦的長相,但還沒有到見面還不相識這麼誇張,況且他那種過分自信而高昂得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更是深刻的留存在她的耳膜上,是個揮之不去的恐怖印象。
早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岳芩也只有露出一抹不真誠的微笑,轉向翁緒邦說道:「你好,翁先生。不過這只是在公開場合不得不表現的一種禮貌,並不表示我真的希望你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