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漱在下車那一瞬間已罩上一份和此地相同的肅穆氣息,彷彿換了個人似的,不再是和岳芩獨處時那樣的輕鬆,而是上官一族的族長。
上官漱先扶著岳芩下車站好,才向其中一人以極威嚴的語氣說道:「通知各位長老,我帶客人來了。」
那名男子立即答道:「長老們已在會議堂等候。」
上官漱點點頭,「好,你們先下去吧。」
岳芩只看到那兩人幾乎一閃身就不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卻不知在這裡連看門的都身手不凡,加上機關重重,她沒看見也是很正常的。這時連上官漱的車也有人處理好了。
上官漱拉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家對你來說太複雜了,改天再帶你好好逛過一遍,在此之前最好別一個人亂闖,若是迷路就麻煩了。」
岳芩一面應好,一面讚歎的走過一條接一條的迴廊,每轉一個彎,就會看見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庭院,雖無人跡但卻是生氣蓬勃。這裡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平靜、祥和……上官漱曾說過長駐此地的至少有兩百人,大概全藏起來了。
她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上官漱的腳步,她的方向感早在轉過兩個彎後就完全消失了,若是讓她獨自走在這個迷宮似的地方,非得喊救命不可!
而上官漱則是毫不遲疑的左彎右轉,迅速的走向目的地,但仍為顧及岳芩而略放慢了腳步。
「漱,你是在這裡長大的嗎?」岳芩隨口問道。
上官漱腳步不停,答道:「可以這麼說,所有族人除了為融入社會而出外受教育的期間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在這裡接受一切必要的知識和武術訓練。我身為族長的繼位者,所受的各種訓練只有更加嚴苛,我必須比其他人更優秀,才有資格站在這個位置。」
但岳芩注意的卻非上官漱那段日子的努力。「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從小在這裡打轉,哪弄得清這些複雜的建築。」
上官漱好笑的道:「原來你是指這個呀!不過包括我在內,所有未成年的族人都集中在後山的訓練營,未經允許是不能走進主屋的。我也只有在接受我父親的特別課程時才能來這裡。但我可從沒聽說過任何初到主屋的族人迷失在這裡的。」他的話聲帶著笑意,「只是若換成是你,就算從小住在這裡恐怕還是照樣會找不到路吧!」
岳芩對他的嘲笑不甚在意,「我本來就沒什麼方向感,這也不算是新聞了。」
上官漱輕笑了兩聲,又恢復原來的嚴肅,「會議堂就在前面,等見過那些長老之後我再帶你去見我母親。」
岳芩和他對望了一眼,輕鬆的微笑起來,只要有他在身邊,就沒有任何事能教她害怕,就算是天大的難關,她也有自信與他一起面對一切。
兩人走進會議堂,立刻見到一票長老肅立恭迎,大多已上了年紀,最年輕的便是上官潮、上官汐這對雙胞胎兄妹,在三、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七老八十的白髮老者間特別醒目,也可見得這兄妹兩人在族中的地位非常,才能和那些長老們平起乎坐。
上官漱面對這二十餘人時,充分表現出身為族長的威勢,右手輕輕一擺,「毋需多禮,各位請坐。」
他很自然的領著岳芩坐入主位,向所有人做個簡單的介紹,但卻未對她的身份多作說明。
岳芩在上官漱介紹自己的同時環看四顧,毫不意外的看到每個人都正在打量著自己,熟悉的人只有上官潮和上官汐,後者還對她眨眨眼睛,她也回以微笑。
他們的眼光並未令岳芩感到不自在,雖是以她為注目的焦點,但那些眼神卻都是善意的,不帶有評價的意味,讓她感覺他們已是接受了自己。
上官漱則繼續對眾人說道:「我已尋到了將以此生保護的對象,今後除了和岳小姐有關的事件外,都不再實際加入其他行動,僅以幕後指揮的身份操縱局面,所有的考量均以岳小姐為第一優先。我想這些各位應該都很清楚,也不再多說了。」
所有的人都只靜靜聆聽上官漱的訴說,神情泰然,沒有半點反駁之言。
上官漱環視一周,將此種情況視為理所當然,也不準備徽求其他人的意見。又道:「接下來就和往常一樣,說說一些該讓我知道的事情吧。」轉向上官汐道:「汐,先帶岳小姐到渙渥居去,順便和母親說一聲,我等會兒就到。」
上官汐應了聲是,對岳芩微笑道:「岳小姐,我們走吧!」
對於就這樣結束了這場會面,岳芩確實有些意想不到,雖不覺草率,但那些人毫無異議的反應令她不解,然而總不能真要他們來反對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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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和上官汐並肩走著。
「岳小姐……」
「叫我岳芩就好。」岳芩微笑道,「我能和漱一樣喚你汐嗎?」
「當然可以,」上官汐愉快的道,「我也覺得叫小姐太彆扭了。」
岳芩則問了方才心中的疑惑,「汐,你們對漱決定保護我的事都沒有意見嗎?」
「你的問題真怪,難道你希望被反對嗎?」
岳芩連忙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都沒人對我的來歷感到懷疑或想確定我的資格嗎?」
上官汐輕笑道:「事實上長老們並沒有資格質疑族長的決定。在我們族中上下的關係是絕對而且嚴謹的,族長決定的事就是命令,沒有變更的餘地,長老們只能適時給予建議。而族長也必然是個不致形成專制獨裁的好領袖,除非真的造成重大缺失,否則所有族人都會相信族長的判斷,服膺於他的指示。」
岳芩咋舌道:「這麼偉大啊!」
「那還用說!」上官汐又道,「我順便告訴你,其實我們已暗中對你做了許多調查,可不是一無所知,也對你十分認同。什麼都沒說是代表對漱哥的尊重,信任他的決定,同時也承認了你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