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和岳芩都希望能盡快舉行婚禮,因為找尋彼此已經花了我們不少時間,所以不想再等下去。」上官漱和岳芩相視一笑,又道:「我們都衷心希望兩位務必以家長身份出席。」
岳青樺看著他們兩個人相互凝視的模樣,不覺暗歎了一口氣,那種只專於一人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直到如今她仍時常在丈夫眸底看到那種神情,就是這樣的眼神打動了她。
雖然她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上官漱到底是做什麼的,但她相信這種眼神,否則她當初也不會決定嫁給梁秉衡,而且這麼多年來的生活則證明了她的選擇並沒有錯,再也不會有比梁秉衡更好的丈夫了。
如果這個男人是以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也許亦是可以信任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算不以母親的處境,而光憑身為女人的觀點,看到了岳芩那種全心全意、外帶癡迷的神情,想妄想改變她的決定,那絕對是白費力氣的。
「小芩,你真的確定嗎?婚姻並不是一個結果,而是另一段無止境的未來的開端,我絕不希望看到你以後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岳芩直望著母親,兩人之間少有這樣的平靜氣氛,過去的那些衝突彷彿並不存在似的。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確定過。」岳芩平和而堅定的道,「媽、爸爸,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漱是個絕對值得託付終生的對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會看錯的。」
「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岳青樺的臉上有著平時難得一見的柔和神情。「如果你覺得這樣最好,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孩子大了,遲早總是該放手的,只不過我一直沒有讓你獨立的準備,所以對你做了太多的干涉,或許也給了你太多壓力。其實我也不希望和自己女兒的關係弄僵,但就是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媽……」岳芩沒想到會從母親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對岳青樺而言,這已是最接近道歉的言詞了。
岳芩感動的上前擁抱母親,這也是母女兩人多年來少有的親密接觸,岳青樺顯得有點不太自然,但仍以一個母親的姿態抱了她一下。
「好了,別老摟著不放,」岳青樺還是不習慣如此表露自己的情感,拍了拍岳芩的肩膀,「去找你未來的丈夫吧!他肯定比我更喜歡抱著你。」
岳芩倒也聽話,先和父親擁抱一下,便回到了上官漱的臂彎之中。
岳青樺又對著上官漱道:「我可是把我們惟一的女兒交給你了,若是你沒好好待她,我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上官漱極有自信的微笑道:「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會以我的生命和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她、保護她,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岳青樺微笑的點了點頭,顯然對他那自信的態度和毫不猶豫的回答十分滿意。卸下了成見之後,她也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好,岳芩能遇上他實在是相當幸運的事,做為一個母親,她也可以放心了。
梁秉衡則接著道:「我們是否也該去拜訪一下親家呢?」
上官漱和岳芩相視一笑,「我會做個安排的。我母親也很期待這場婚禮,巴不得我們馬上結婚,她也很樂意和兩位見個面,我看事不宜遲,就決定在這兩天吧!」
岳芩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在急什麼啊!」
「我當然急了。」上官漱亦低語道,「這件事愈早定下來愈好,我只想盡快讓你永遠留在我身旁。」
岳芩甜甜的笑了。
看著這一幕,岳青樺在心中慶幸自己並未固執己見硬要女兒聽從自己的安排,否則她將永遠也不會看見岳芩露出這般的表情。過去她已錯過太多了,所幸一切仍未太遲,岳青樺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有了極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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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坐進車中時仍忍不住輕笑,「我從沒想過媽會這麼好說話,就這樣讓你過關了,害我還為你緊張了好一會兒。」
上官漱微笑的駕著車,這回在岳家的晚餐氣氛是相當融洽的,不論是岳青樺或梁秉衡,似乎都有意無意的為上次的不歡而散做了些補償。
他們談論的焦點自然是集中在上官漱身上,對於族裡的事,上官漱盡量避重就輕,並非刻意隱瞞,只是有些事外人不易理解。關於保護岳芩一事他亦未多言,主要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而且保護妻子本就是丈夫天經地義的工作。
上官漱對岳芩的話回以一笑,「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只要給你母親一個下台的機會,她就會改變態度的。彼此對立只會讓你們都找不到台階下,結果當然是愈來愈糟。」
「對!你高瞻遠矚,能知天下人情事故,好厲害哦!」岳芩諷刺的道。
「那當然!」上官漱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所以我才會獨具慧眼的看上了你啊!」
岳芩瞟了他一眼,「這麼說,我還真要感謝你了。」
「好說,你只要以身相許就夠了。」上官漱突然如夢初醒的又道:「對了,這已經是既成事實嘛!不過沒關係,就算我吃點虧好了。」
這回岳芩可是聽懂了,佯嗔道:「你吃什麼虧呀!」
上官漱一面把穩方向盤,一面抵擋岳芩不斷落下的粉拳,高聲道:「芩!我在開車啊!」
「那我們就做一對同命鴛鴦吧!」岳芩狠下心腸道。還順便發揮她獨到的見解,「鴛鴦不一定要同命,不過人類就是喜歡這樣形容,你就認命吧!」
「悉聽尊便。」上官漱很瀟灑的道,「能死在你手中也是一種幸福。」
兩人就這麼一路熱熱鬧鬧的回到了所住居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岳芩也差不多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