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點,妳如此狂飲很容易傷身的。」丹森溫柔的制止她再拿起另一瓶啤酒猛灌。
克萊撥開他的手,再一口飲盡,「我的酒量很好的,你不相信嗎?」
「我信,但妳不要用這種方式證明。」
「你心疼了?」
「是的,我心疼,心疼妳為情自傷。」丹森深情的說。
克萊驟然翻臉,語氣中是一股冷漠,「笑話,你以為你是誰?我的心理醫生嗎?還是我的神秘戀人?」克萊冷哼一聲,又是拿起酒啜飲。
「都不是,只是如果我是那位幸運兒,我絕不會讓妳有機會一個人坐在這個龍蛇雜處的地方,那太危險了。」
克萊咬著下唇,黯然神傷,「對!如果是你,只怕現在神傷的不是我。該死的喬泓,我恨你。」緊握著杯沿,克萊盈盈的眼中似有淚。
丹森輕輕將她擁入懷,「如果可以,我但願能代替他為妳擋風遮雨,不讓妳繼續過這種痛苦的日子。或許妳會笑我傻,但相信我,我對妳一見鍾情,而我無力也不願制止這個感情。」
「一見鍾情?你真的好傻,可是我也跟你一樣傻。」
「寶貝,噓,不要說了。」
任由一個陌生人對她傾吐愛意,克萊居然沒有制止,此刻她的心是一種報復後的快感,她全心浸淫在這一股痛楚的快樂中,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個對她口吐愛意的男子,此刻正準備伸手拔取腰間的手槍。
雷文在千鈞一髮之際時趕到,並瞥到一道金屬發出的熟悉寒光,一路找尋克萊
的他差點為這一幕嚇破膽,那是槍,他一輩子也不可能錯認的東西,於是立刻排擠出一條路,繞到克萊的身後,並用他的長腿拐了身邊的一個人,讓那人不小心撞上丹森,也阻止丹森的行動。
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中,丹森憤恨得直想殺人,錯失了一個大好機會,下次又將等到何時?但他也立刻轉變成平靜的臉色。
克萊在一陣混亂中恢復了原有的矯捷,趕緊出手扶住那個無辜的陌生人,「小心一點。」
「對不起,對不起。」陌生人連忙向兩人道歉。
「沒關係,PUB中的人也太多了點。」丹森心中即使異常懊惱,口中仍是和顏悅色。
「克萊,妳還好嗎?」雷文伸手將克萊拉離丹森的勢力範圍,目光青冷的看著丹森。
「雷文,你也來了?!」克萊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緊張,只是驚訝的問著。
打量了雷文好一會兒,丹森知道他並不好惹,尤其是他眼中那股赤裸裸的佔有慾和保護欲,思忖已經沒有機會可下手,於是丹森忙連聲告別,並迅速離開。
打破了方纔的迷思,克萊已然恢復應有的冷靜,「你跟蹤我?」
「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我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地方,起碼比跟他們在一起好多了。你有事就現在說,不然就不用說了。」克萊固執的拒絕。
「克萊……」雷文想勸她卻無從開口。
「說,你為什麼要跟蹤我,是不是喬泓要你來的?」克萊咄咄逼人的問。
「克萊,我們現在身負重大的任務,妳知道在這種地方有多危險,不要拿自己 的生命開玩笑。」雷文苦勸。
「危險嗎?一點也不,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會記得你,什麼話都可以說,你高興怎麼樣都好。」
「包括有人用槍指著妳嗎?」
「誰都不認識我,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的。」克萊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同時不忘對鄰桌的男子拋媚眼。
「方纔那個男人就想在這個地方殺了妳,妳知道嗎?」
克萊身子震了下,而雷文趁著這個時候將她帶出PUB。
離開了PUB高分貝的喧鬧,四周忽然變得沉默,克萊仍未自方纔的消息中恢復,她猛然捉住雷文的手腕,「你說丹森想殺我?」
雷文無言的點點頭。
「你會不會看錯了?」克萊帶著一絲希望的問。
「妳不相信我的眼睛?」
「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要保護我?讓我死在他的槍下,也許喬泓會內疚……」克萊像瘋了一樣的咆哮,不能自抑。
雷文捉著她的雙肩,用力的搖晃,「妳冷靜點,停止妳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克萊,不要輕視自己的生命。我們都是好不容易在社會的夾縫中得到生存的人,更應該珍惜生命。」
「雷文,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如果不是你,我也許早就撐不下去了……」克萊無助的抬起頭低喃。
「看到妳這樣子我很難過,因為我沒有辦法教喬泓愛妳,我沒有辦法教妳不愛他,可是,我真的希望妳能過得好。」
雷文第一次以熾熱的眼神望著克萊,不猶豫的低頭吻了她,傾注自己全部的愛戀在這一吻中,輾轉流連於她的唇辮,久久不能離開。
克萊驚訝得忘了阻止他,在她的心中,雷文一直都只是哥哥的形象,是她傷心時的垃圾桶。
然後,雷文輕輕的推開她,聲音低喃卻真摯,「我愛妳,即使明知妳愛的不是我,我卻無法停止愛妳。」
「別……別再說了……」
「不,聽我把話說完,克萊,妳不能逃避我一輩子,我要告訴妳,我愛妳,卻從沒想過要佔有妳,因為我自始至終都知道妳愛的是喬泓,我真心希望妳能幸福,如果,如果妳希望我跟喬泓說,我也可以幫妳這個忙。」
「不要破壞我們的友誼,雷文,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克萊用手捂著自己的耳朵。
「算了,妳當真不願再聽也好,我們的合作只到這件事情完成,以後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
雷文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的無精打彩,也不再意氣風發,他明知道結果是這個樣子,卻一點也不後悔,正如喬泓所說的,這些話早就該說的,只是讓她當面拒絕總會有一段時間的難過而已。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刻意忽略那道心上的傷痕正泊泊流出的血,解鈐還需系鈐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