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辛戰不出聲附和她,他發現門底下有個閃來閃去的影子。
「你舅媽。」他小聲的說,並伸手指著門底下。
章小栗見狀,不高興的跑上前,冷不防的打開門。
「舅媽!」她實在很受不了被這樣監視,「你不去睡在這裡幹麼?」
彭玲琴對辛戰笑了笑,然後拉著章小栗走出房間,小聲的警告她,「我今晚若沒聽到你們兩人的好事,我整晚不睡也沒關係。」
好事?
什麼好事……噢,天呀!她意會過來後,立刻張大眼瞪彭玲琴。
奇怪,她不是住在台南,而又幾乎很少出門,理應該是那種傳統的女性,怎麼會想躲在門邊,聽他們到底做了那件好事沒?
「你不要這樣啦!」
「少囉唆,這是我的決定,要我相信你沒騙我,我就得親耳聽見你們兩人真的在一起,省得等我回台南後,你這小鬼靈精馬上跟他解除婚約。」
我的媽呀,舅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嗎?
章小栗簡直不敢相信,她舅媽的專制,已經到達無可救藥的地步。
要看夫妻的閨房性愛,可是中古時代的帝君才能有的專制權利,大受傳統教育的她,怎麼也這麼的……開放。
「好了啦,春育一刻值千金,聽到聲音我就走。」
什麼聲音?叫春嗎?
章小栗實在不想踏進房間,但彭玲琴哪可能依她,一伸手,便把她推進房裡,砰一聲關上門。
看到辛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真的覺得好丟臉。
再轉頭看一眼門縫底下的影子,她知道舅媽是說真的,要是沒弄點什麼聲響,她肯定賴在門邊不走。
「嗯……這個……」要她對辛戰啟口幫忙,太難了吧!
辛戰其實也聽到她們剛才的對話,而又悶了一肚子的笑,都快要得內傷了。
這個舅媽還真有一套。
「幹麼,又不是羊要入虎口,怕什麼?難道我真能吃掉你嗎?」
「沒錯,你的確不是虎,而是披著羊皮。」
呵,他的確像披著羊皮的狼。
「好哇,反正我沒差,整個事件都是你搞出來的,當然也得由你去收尾,我只是盡全力在配合你罷了。」
「小聲點!」
聽見他越講越大聲,她緊張的喝止他。
她還無法確定舅媽到底知道他們的關係幾分,所以也不敢完全豁出去。
可要她跟這個古人有關係,天呀!她真的覺得好丟臉。
「好了,等你決定好再叫我吧,我困了,想先睡了。」
說完,他便動手脫去了上衣。
「你幹麼?」見狀,章小栗低吼出聲。
但他那身健美的胸肌線條已經展現在眼前,看得她臉紅心跳,眼睛都不曉得該往哪兒擺?
「你別亂來。」
「我哪有亂來,我本來就都是裸睡呀!」
裸睡?
聞言,她的心跳差點奪口而出。
「你瘋了啊,我人在這裡,你怎麼裸睡?」
辛戰無所謂的撇嘴一笑,開始退去長褲。
「辛戰!」章小栗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大叫了一聲。
「好啦,我尊重你,穿內褲睡,這是我最後的底限。」
說完,不再理會她的反應,他逕自的躺上床。
什麼麻!他不跟她想辦法,反而自己先睡……等等,那她等一下要睡哪?
「喂,你怎麼可以……啊……」
她生氣的跳上床,本來想臭罵他一頓,沒想到一個踩滑,整個人跌趴到他身上。
「這麼喜歡我就講呀!我也不是不能配合的人。」
辛戰說得輕佻,一把抓緊她的兩臂,臉上那動人心弦的笑容,嚇得她連忙推開他,背對著他坐在床上。
她本以為這樣就沒事,沒想到他突然從她身後摟住她,雙手還抱握住她的咪咪。
「你……」
她還來不及反抗,身子已經被他拖進被子裡。
她嚇得不知所措,結巴的說:「我……警告你喔,我們只是作戲給我舅媽看……一切都怪我咎由自取,但你不能……」
辛戰才不管她說能不能,一個正常的大男人踏進心愛女人的閨房,看著她衣著單薄的在眼前晃來晃去,最後又不小心跌到他身上,他能不心動嗎?
他一個勁的將唇覆在她微啟的唇上。
他的吻弄亂了她的心,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有一波波的顫抖侵襲著她的身軀?
這已經是他不曉得第幾次吻她,但這次的吻,狂野到讓她無力反抗,全身都熱了起來。
「唉,甜心,你該反抗的,你的順從會讓我無法停止。」
他用著低沉沙啞的嗓音對她說,跟著,一雙大手二度覆上了她的雙峰。
章小栗瞪大眼,吞了一口口水,一句救命還沒喊出來,辛戰的唇再次覆上她柔軟的嘴,這一次,他更侵略性的攻佔她的所有知覺,而且那雙魔掌不停摩挲著她的大腿內側。
緊接著,一陣奇怪的感覺襲向她全身。
推開他呀!笨章小栗,你們現在只是在做戲,不必這麼認真。
她的腦子裡傳達這樣的訊息給她,問題是,她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她的使喚。
他那雙大掌是有魔力嗎?要不然,她的身體怎麼會自動投向他?就在她完全失去自我意識的同時,門外……
「老婆,有房間不睡,你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彭玲琴早在章小栗把門關上後五分鐘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這會兒雖被宋青和給叫醒,也早已經把剛才的事給忘了。
睡一半醒的她還真覺得有點冷。
「兒子呢?」
「都睡了。」
她完全沒想到,在她感覺冷的時候,房門裡頭的兩人由於那陣熱吻,已經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九章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一早被舅媽挖起來,趕著化妝穿新衣,然後渾渾噩噩的搭車南下,一直到戒指戴進手指,親朋好友都離去後,坐在舅媽家充當新娘準備室的房間裡卸妝的章小栗,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已經跟辛戰訂了婚。
難道自己得像白安娜離去前告訴她的那句話一樣——乖乖的認命吧!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定下來,而且,要命的是,昨夜……不,應該說今天凌晨,他們已經……透過梳妝台鏡子看著被灌醉躺在床上披頭散髮的辛戰,她還是那句老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