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眾人談論的話題不是他感興趣的事時,他可以很不客氣的打斷別人的談話,讓對方尷尬的僵住;或是當他在思考著什麼事情時,會目中無人,根本當對方是個隱形人一樣視而不見。
或許天才的腦袋生來就異於常人吧,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什麼事都要我交代,事務所付薪水給她這個秘書是做什麼的?!」
翻翻白眼,明白和他再說下去八成也不會有什麼共識,阮佑康也懶得再多說什麼。
「我來是問你,有沒有興趣上電視?有個節目要為你做專訪,談論你近年來的得獎作品。」
「你看我有那麼閒嗎?」歐摩天朝他拋來一記冷眼。
「好吧,既然你沒意思,那我拒絕他們。」瞟了瞟他,他接著再說:「不過聽說如果你不願意上節目,他們也有另一個方案,打算請你爺爺去談談他自己的作品,以及是怎麼裁培你成為他接班人的過程。」
歐摩天軒眉一動。「他們想找爺爺?」
「沒錯。我想歐老對這種事應該是興致很高吧,去年外國一家電視台為他做了一個退休前的專訪,他上節目談得很開心的樣子。」
微一沉吟,他一改先前的回答。「佑康,替我答應他們。」
他不會再讓爺爺上節目胡言亂語了。如果說爺爺談的是他自己的事也就算了,那次專訪,他談的話題竟然有部份涉及他,諸如他幾歲斷奶、什麼時候還在尿床,何時才沒再包尿布等等雞毛蒜皮的瑣事。
哈,他就知道。
「好呀,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星期四可以嗎?」那個節目的製作人正是他目前極力想追求的女人,所以他早就替他答應下來了。
取過行事歷翻了翻,歐摩天搖了搖頭。
「那天不可以,姚女士的房子要拆遷,我要親自到工地去監工,接下來要去荷蘭看一個工地,」望著行事歷,他考慮了下說:「半個月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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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完採訪,時間還早,不急著回去寫新聞稿,騎著五十CC的機車,凌懺情速度極慢的騎在慣常經過的路上,一邊瀏覽著四周的景物,一邊感受著春風的溫柔。
來到一棟房子前,她咦了一聲停了下來。
「那棟房子要打掉了呀,好可惜哦。」她一直覺得那棟房子很有特色,淡紫色的屋頂漆著白漆的牆,有一種夢幻脫俗的味道。
兩層樓高,窗戶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每一扇窗子的造型都不一樣,有葫蘆形、玫瑰花形、元寶形以及荷葉形的,可愛極了。
每一次她經過這裡,都會忍不住駐足欣賞。
她不懂,這麼精緻有特色的房子,屋主怎麼捨得就這樣拆了它呢?
再仔細的看了一下這棟房子,當作是最後的巡禮,這才發覺工人雖然是在拆除房子,但卻十分小心翼翼,把拆卸下來的磚塊一塊塊的疊進一旁的推車裡,然後再由另一名工人把推車裡的磚塊運送上停在一邊的卡車上。
如果是要拆房子,沒必要這麼費事吧,叫來怪手,幾下就能把房子給夷平了不是嗎?
再仔細的觀察片刻,她終於發現那些工人為何會這麼謹慎小心的原因了,因為一旁杵著一名男子,他一臉嚴肅的監督所有的工人,那沒有一絲笑容的臉上,明顯的寫著——你們膽敢弄壞一磚一瓦,就給我等著瞧。
她好奇的跳下機車,朝那名男子走去。
「款,請問一下,這棟房子是不是打算要搬到別的地方重建?」她很客氣的問,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
男人沒理睬她,繼續看著工人做事。
見對方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再問了一次,男人仍是對她視若無睹。
不會吧,莫非這男人重聽?
那好,她說大聲點就是。
揚高音量,同樣的話再問了一次。
可他仍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目光專注的盯視著被拆除的建築物,瞄也不瞄她一眼。
這男人怎麼這樣呀?!甩都不甩人,當她是隱形人似的,真過份。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為什麼都不回答?」
男人依然當她不存在似的,連眼神都吝惜於投向她。
被人這麼漠視,她有點上火了。
「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呀?太沒禮貌了,人家在跟你說話,你起碼也該出個聲呀。」
他仍無動於衷,讓她一個人自說自話。
她索性站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不信這樣他還能不理她。
與他面對面,她才發覺他的五宮十分出色,可以稱為上品了,但是他目中無人的差勁態度,讓他不俗的容貌打了個大大的折扣,原本是有九十分的,這會只剩六十分。
畢竟一個人光是長得好看沒有用,性情如果惡劣無禮,恐怕也沒幾個人忍受得了。
結果男人只是移動腳步,無視於她挑釁的行為,繼續看著前面的建築物。
臉部有一點點小抽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她這會兒相信一個朋友對她說過的話——冷漠比爭吵更具有殺傷力。
他連六十分都沒有了,懺情惱了起來,決定跟他耗上。
她是記者,死纏爛打這種事她最擅長了,還怕他不開口嗎?剛好現在也沒什麼事,正好拿來消磨時間。她也跟著移動腳步再擋住他。想比誰有耐性嗎?哈,她什麼都不強,唯獨耐性最夠。男人眉頭微蹙的往左栘了兩步,她又跟著移去。
他往右,她也一樣。
這樣來來回回了好幾次,總算,男人定睛睨了她一眼,伸手揮了揮,宛如在驅趕蒼蠅似的,眼底浮起一抹不耐煩。
輕揚起秀眉,被人當成蒼蠅在趕,實在也沒比被人漠視要好上幾分,不過總算對方有反應了,這是好現象,表示他在生氣,不信他還能不跟她說話。
只是讓她失望了,他依然沒開口理她,逕自越過她走上前。
「喂喂喂,我說這位先生,你該不會是個啞巴吧?」她難得做出擰眉擦腰這種不屬端莊的舉動,但他委實叫人生氣,哪有人可以這麼徹底漠視一個人的存在呢,何況她一開始還是和顏悅色的在請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