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銳利的魅眸噙著薄怒,來回瞪視著底下的人。
混蛋!他還沒釐清自己的心思呢,他們到底在吵什麼?
「文二爺,現下不是招標大會嗎?你不讓咱們喊價,要怎麼競標?」下頭有人高聲喊著,隨即有人起哄。
文字征瞇起黑眸,斂去笑意的俊臉帶著肅殺之氣,教下頭的人立即噤聲。
「二爺?」
許錦抬眼睇著他,不解他為何發火。
方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下卻……二爺真是這般氣她?一瞧見她,便教他怒不可遏。
「兩千兩。」文字征突地道。
「嗄?」
「我說了兩干兩,誰要同我搶?」文字征噙著薄怒的黑眸,一一掃過廳下的人。
廳堂上鴉雀無聲,不知足因為他喊出的天價,還是因為他鮮少顯露的怒容,不管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根本不想管,大手擒住許錦便往渡廊走,拋下一干瞠目結舌的尋芳客。
但轉眼間大廳再次熱鬧起來,嬉笑聲、絲竹聲充滿了整座摘月樓,彷若方纔的招標大會只是笑話一樁。
第九章
砰的一聲,水榭廂房的門被踹開,許錦纖細的身子隨即被拋上床,她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搞不清楚狀況,文字征便往她身上壓下。
「你想賣,我便買!」
混合茶香和酒味的氣息一古腦兒地竄入她的嘴裡,教她驚詫得瞪大眼,壓根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誰要賣?誰要買?
不等她說話,他張口含入她所有的疑問。
濕熱的舌彷若燃著霸氣的火焰,放肆地吮吸著她逃避的唇舌……
他要她,要定她了!
這一雙勾人的眸子是他的、這副玲瓏有致的身軀是他的,她所有的一切全是屬於他的!
七年前,他花下一百兩銀子買下她,原本是希冀將她教養好,孰知事與願違,既然如此……與其將她丟給豺狼虎豹、受盡欺凌,倒不如讓他好生憐惜。
想賣?
她沒本事賣的,七年前他已經買下她了,她老早便是屬於他的,原本想要當她是妹子的,可她不願,既然不願,不管他要怎麼對待她,她也該沒有怨言的,是不?
他驀地停止霸道的吻,漂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
睇著她佈滿紅暈的粉嫩小臉、濕潤的剔亮水眸,他不禁歎了口氣。
該死!她從哪裡生出這般勾人的魅力?為何他會直到現下才發現?
許錦直睇著他,心頭很怕,卻又覺得有些興奮。
「那……二爺真的會給我銀兩?」她嚥了嚥口水,掙扎了好半晌才萬般無奈地問。
她不想在這當頭問的,但……她不得不問。
文字征瞪大魅眸,不敢置信地瞅著她,抓著她肩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她什麼時候染上了字凜的惡習?
居然同他要錢……她何時成了這樣的人?
字凜視錢如命,什麼東西都能論斤論兩地賣,就連感情、孩於都能拿來買賣,而她竟變得和字凜一般現實!
不管了……他方纔已經說過,只要她敢賣,他自然敢買!
可……他不想同她談買賣,他不想要他們的情分染上銅臭,然而這笨丫頭卻逼著他不得不做買賣!
氣死他了……他快要被她氣死了!
「二爺?」二爺的臉怎會變得這般猙獰?
「你忘了當年我已經花了一百兩買下你了?」他不禁後悔自個兒怎會跟著她一起胡鬧。
「啊!」她忘了,可是……「是二爺自個兒答應我,願意讓我當花娘,喊最高價的人便能……」
「為了三十兩,你便能出賣自個兒的清白?」他哭笑不得地績道:「七年前我花了一百兩,豈不是可以要了你三次?」
她還得找他十兩呢,笨蛋!
千金小姐她不當,當他的妹子她也不要,偏偏想當個花娘,為了三十兩……她不是向來怕極了字凜?可為何他現下聽著的,總覺得像極了字凜的論調?
她敘下水眸,抿了抿唇道:「倘若二爺要我的身子,我沒有二話……」
倘若能將清白的身子交給二爺,她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甚至還感到慶幸,至少是給了二爺,她心甘情願多了。
「沒有二話?」他反覆咀嚼這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是屈服?是忍受?還是認命?
廷她畫了妝的關係嗎?為何兩人湊得這般近,他竟覺得她陌生得不似那個老愛黏著他的錦兒?
可……這樣的她卻教他瘋狂。
見她緩緩地合上眼,他情難自禁地覆上她的唇,將令他幾欲發狂的情慾,宜洩在她纖弱的身子上。
她的滋味怎會這般甜美?為何他從未發覺她竟甜美得教他難以自持?
他親手教養大的姑娘……他幾乎可以算是看著她長大,將她拉拔到如今這般勾魂誘人……
她沒有反抗便是允了,既然允了,他便不需要念舊情;她是女人、他是男人,他要她要得天經地義,再者她如此嬌羞美艷,教他如何抗拒得了?
明明是那般青澀、不解人事的小姑娘,何時變得如此風情萬種?彷若眼波流轉問皆帶著勾人的春色,彷若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艷花朵,緩緩釋放甜蜜吸引蜂蝶。
文字征分開她的雙腿,大手撫上她白皙的腿,肌膚相親的甜蜜感受,刺激著他的感官,要他立刻帶領她攀上情慾之巔……
「二爺……」
身下的人嬌吟了聲,教他驀地止住了動作。
他粗喘著氣,卻無法繼續。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無法要她?
悶在心頭的慾念令他幾乎快要失去理性,凹凸有致的胴體在邀請他一逞獸慾,為何他卻無法繼續?
「二爺……」
聽她幾近嬌吟的叫喚聲,他不由得狼狽地跳下床,穿上寬口褲,卻無法消弭充塞胸臆的罪惡感。
罪惡感?他為何會產生罪惡感?
他不明白。
「二爺?」許錦不解地拉起被子遮掩春光,羞赧地睇著他的背影。
到底是怎麼著?二爺不想碰她?連瞅她一眼也不肯?
知道她在看他,文字征卻怎麼也回不了頭,抓起長袍,不發一語地直往外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