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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因為金元彬的一通電話,裴允兒顧不得全身酸痛,趁著家人都睡著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溜出門。
一出家門,金元彬早己等候多時。
裴允兒一上車,臉色有異,「我們去別的地方,在這兒要是被我的家人發現就慘了。」三更半夜的,要是讓家人發現她偷溜出門,而且是跟金元彬在一起,他們不氣炸才怪。
金元彬知道她的顧忌,於是踩足油門,加速離去。
「這麼晚找我出來,是不是有事?」一臉睡眼惺忪的裴允兒,其實已經很睏了,但是金元彬的一通電話,把她的瞌睡蟲全打跑了。
在電話裡的他,語氣充滿脆弱與心痛,跟平常強勢做人的他有很大的落差,她雖明知半夜跟他出門很危險,但是男人在這時刻,通常是最好套話的時機。
所以她不顧一切出來,希望這樣的衝動,能讓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金元彬沉著的駕駛著方向盤,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全身散發出來的孤寂,卻直接牽引著裴允兒的情緒。
「你究竟是怎麼了?」裴允兒感覺到他的不對勁,「難不成是因為思僑?」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原因。
今天是思僑的婚禮,他雖然答應她不來鬧場,但是思僑畢竟是他喜歡的女人;如今思僑結婚了,他會難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只是,他真的這麼癡情嗎?
「今天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說不難過是騙人的。」金元彬將車子停住,然後逕自打開車門下車。
頤長的身影,在裴允兒看來竟然有種滄桑的感覺。
是她的錯覺嗎?
看著金元彬寂寥的背影,裴允兒趕緊跟著下車。
一下車,滿天星斗燦爛的呈現在她眼前,一望無垠的萬家燈火就像發亮的營火蟲,照亮黑暗世界。
只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暇去觀賞這片美景,金元彬此刻的落寞莫名的揪著她的心,讓她想一探究竟。
「思僑是一個很美麗、善良的女人,你會對她念念不忘,這也是正常的事。」裴允兒走到他身邊輕聲細語。
面對這樣的金元彬,她無法狠下心去嘲笑他的愚蠢。
「就是因為她的美麗與善良,所以我更加割捨不掉對她的感情。」金元彬幽深的眼眸望著滿天的星斗,流露出一股哀傷之情。
他在哀悼這段不能有結果的感情吧!裴允兒低垂眼臉,他的癡情竟讓她感到一陣心痛。
原以為他是一個冷血無情、壞事幹盡的臭男人,但是今日看到他癡情的一面,竟教人悲憫與憐惜。
唉!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都快把她搞糊塗了。
「不管怎麼說,思僑已經是我二嫂,我只能勸你死了這條心。」裴允兒冷靜沉著的看著他深沉的眼眸,那眼眸裡有顯而易見的悲傷。
「這也是我三更半夜約你出來的目的。」金元彬目光幽遠的說。「陪我聊聊天,忘掉這些不愉快的記憶,好嗎?」
「我人都已經在這裡了,還能說不好嗎?」裴允兒好笑的道。「你心裡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約你出來,這幾個星期與你相處,我一直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每當你在我的身邊,我的心情就會特別的安詳,你似乎是我的定心丸。」
金元彬表情誠摯的說道。
被他捧上了天,裴允兒不再惺忪睡眼,反而露出愉快的表
情。「只要你不嫌棄的話,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直到你忘掉思僑為止。」
「謝謝你,要不是因為你,這時候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金元彬痛苦的說著。
「唉!誰教我喜歡的人是你呢。」裴允兒無可奈何、認命的道,「只是過了今天之後,你這種哀傷的表情我不希望是因為其他女人而出現,好嗎?」
「我相信時間會沖淡我對她的感情,因為我已經有了你。」金元彬冷不防地拉住她的手。
裴允兒被他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臉。
「你這是做什麼?」她低垂螓首,不敢直視他炯亮的眼眸。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星期,但總覺得我們似乎認識了好久,你的出現就像是初升的朝陽,照耀我黑暗冰冷的世界,洗滌我內心深處的罪惡。」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裴允兒急忙抽回手,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局面,冷風拂面而來,身子單薄的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金元彬見狀,體貼的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小心著涼了。」
那低柔性感的嗓音就像一道催眠曲,讓裴允兒不由自主的沉淪了。
沒想到他也有這般體貼的舉動,裴允兒雙眼迷濛,心裡起了莫大的變化。
金元彬的舉動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情人般,令她不心動也難,只是她沒忘丁自己的目的,金元彬就算再溫柔體貼也吸引不了她。
裴允兒漠視心靈深處異樣的感覺,不懂得愛情滋味的她,完全不知道金元彬已經強行竄人她的內心深處,所以她選擇漠視。
她強迫自己得貫徹當初的想法與作為,盡快從金元彬的口中套出請人殺害二哥的事實,然後兩人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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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彬不著痕跡的露出譏笑。
裴允兒果真單純,他隨便說幾句肉麻噁心的話,就能讓她的表情千變萬化,想必現在的她,心裡一定掙扎極了。
扮演一個癡心的男人,最能吸引像裴允兒這種對感情懵懵懂懂的女人,為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早就調查過裴允兒的詳細資料,知道在感情方面,她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這種女人對他來說最容易搞定,尤其是她逃避的眼神,他更加確定自己再加把勁的話,不用多久,她就會自動露餡。
到那時……呵,可有好戲瞧了。
「謝謝你的外套。」看到他不同於白天的一面,裴允兒無法強悍的面對他,此刻的他最需要安慰。「更謝謝你聽了我的話,沒有去鬧思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