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很重耶!盧仁愛。」張莉莉拉她下來躺在地毯上,「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客氣了,還要找理由才可以說話?」
「嗯……你不懂啦!」她抿起嘴不說。
「再差也比你這個二十六歲才初戀的女人懂。快說,你是不是打算要放棄我堂哥了?」
做事顧前不顧後的小愛居然懂得收斂?除非她要放棄了,否則哪管什麼理由,想見就會跑去見。
盧仁愛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我只是在想,宏論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卻又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才不得不敷衍我?」
不然怎麼除了上次帶獎金來之外,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他是不是正在慶幸終於甩掉一個麻煩?
強塞的情感是垃圾,她是不是正在強迫他接受一大包垃圾?
煩死了!至少也打一通電話來嘛,就算只說一句話就掛掉也算有消息啊!
張莉莉聞言哈哈大笑,「堂哥要是會拿這種事做人情給我,我就要痛哭流涕啦!你真的想太多了。」
「真的嗎?他不會覺得我很煩人?」
「我怎麼知道堂哥會不會覺得你很煩人?」張莉莉實話實說,在她抗議之前繼續道:「反正堂哥沒有親口說,你就當他很歡迎你嘛!你的臉皮天生就很厚,用不著勉強去把它削薄,這會讓我為你的體貼起雞皮疙瘩的。」
「可是這樣好像很不尊重他。」她皺著眉頭。
「受不了他自己會講。」張莉莉受不了的一翻白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客氣,明明哈得要死還故作矜持?」
「幹嗎,把我說得跟花癡一樣。」她滾到好友腿上,「可是我總覺得上次見面有點尷尬、不自在。」
張莉莉看她微蹙眉頭,便歎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有一個想太多就很可怕了,現在兩個人都這副德行,我看也不用期待未來的發展了。」
她本來覺得衝動又行動力十足的小愛配宏諭堂哥剛好,或許可以把他從過去的感情泥沼中拉出來,有個新人生,誰知現在連小愛都被傳染了。
再這樣下去,可以預期未來根本沒指望。
「可是我希望他是很高興看到我,而不是勉強的接受我。」她也歎了一口氣。 「這是我受傷躺在床上那幾天想到的結論。」
雖然只是擦傷,不過還是讓家人借養傷之名行軟禁之實,小小懲罰了她一下。
「果然,你一思考就沒好事。」小愛根本不適合思考嘛!
「什麼話啊?」
「實話。你會覺得不自在是理所當然的,哪個女人會高興自己喜歡的人念念不忘舊情人?而且那種情況下堂哥還叫錯人,真是該死的豬頭!」張莉莉憤憤然道,「連一句解釋也沒有,把你當成什麼了啊!小愛,你為什麼都不生氣?」
一鍋雞湯就讓堂哥的組員出賣了他,把當晚的情況說得活靈活現,只差沒有模擬當時的情況給她看。
當時跌倒在地差點給人用刀子在身上割個傷口的人是小愛,不是那個已經成灰的前未婚妻,這教小愛情何以堪?
她這個非當事人光想就覺得生氣,小愛卻只是呆呆的接受。
盧仁愛的目光緩緩移向好友帶怒的臉龐,「呃,我想是不是宏諭的前未婚妻是死在這種情況下,所以他一時激動……」
「吱!她是死於空難,連骨頭都沒找到。」
「啊……真可憐。」這她是第一次聽到。
難怪他會一直對前未婚妻念念不忘,這種死法確實令人難以忘懷。
「是幸運。」張莉莉撇撇嘴,「她能永遠以最美麗的形象活在心愛的男人心中,不用去面對以後可能變成啤酒肚又禿頭的情人。」
「這倒是。」她翻了個身,雙手環住好友的腰,「喂,莉莉,你覺得我可以繼續嗎?」
聞言,張莉莉沒有回答,僅是拍拍她的頭。
「嗯,這意思是可以嗎?」盧仁愛閉上眼。
張莉莉還是輕拍兩下做為回答。
「果然,你也覺得我很適合當你堂嫂對不對?」她心情漸漸好轉,應該說,是漸漸恢復原本高昂的情緒。「嗯,宏諭一定在等我,他一直是被動的人,怎麼能夠要求他突然變成主動呢?」
這個……該說是樂觀嗎?張莉莉想,她一直都很佩服小愛樂觀的精神。
但是偶爾由別人提供樂觀的打氣也無妨吧?
「你說得沒錯,小愛,加油!」張莉莉打氣道。
「當然。」她舒服的趴在好友軟軟的大腿上,」除了我,宏諭哪裡找得到第二個願意這麼主動的女人。」
「不過我不要叫你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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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跟小愛解釋清楚?」榮哥看著張宏論問。
「解釋什麼?」
「解釋你那時候叫出別的女人的名字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識反應。」他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
張宏諭聞言渾身不自在極了。 「幹嗎跟小愛說這些?」
看樣子八成是沒說。榮哥歎了口氣,都已這麼多天過去了。
「如果你覺得她不錯就早點把握,不然你還是得到我老婆的咖啡廳繼續下一次的相親。你以為我忘了這件事嗎?」
張宏諭聞言只得苦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不知道相親的時間?下個星期日中午十二點;不知道對小愛的感覺,不交往看看怎麼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什麼,總覺得他們現在處在一個很尷尬的時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脫口喊出那個名字,雖有些不自然,卻不覺得需要特別去解釋。
「你真麻煩!」榮哥乾脆起身,沒有再煩他,「這幾年該講的都講了,我也懶得像錄音機一再重複,最後一次的忠告,快跟小愛道歉,看要編什麼感人肺腑的鬼話都可以,不然她大概沒有動力再來找你了,套一句你說過的話,小愛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你指望一個女人的臉皮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