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沒辦法將她還給你們,抱歉了。」
「什麼?」
顏媽媽還弄不清楚狀況,電話就被掛斷了。
應崴瑞回撥電話給戴治平。
「你剛怎麼沒接我電話啊?」戴治平很不爽。
應崴瑞不理他的不滿,「幫我找顏顏,就是我找回來的那個葳葳。」
「我知道,你要將那個騙子移送法辦對不對?我跟你說——」
「她不是騙子!」應崴瑞不耐的打斷,「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我准許的。」
「啊?」怎麼會是這樣?
「啊個頭啦!幫我找到她!」
「她……」戴治平瞄了眼一旁凍得全身發抖的顏顏,「她在我旁邊……」
戴治平找到她了?!「你在哪兒?」應崴瑞大吼。
「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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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衝進警察局,就看到鼻子、臉頰紅通通,全身因寒冷而顫抖的顏顏。
顏顏一看到他立刻站了起來,急急的說:「你快告訴戴治平,我不是騙子,我沒有詐欺,我是無辜的!」她連嗓音都是抖的。
應崴瑞迅速脫下身上的大衣,罩在她肩上。溫暖的體溫迅速將她包圍,她突然覺得不那麼冷了。
「你跑哪兒去了?」應崴瑞急問。
他擔心她嗎?在她對他已經無用處的時候,他還會擔心她嗎?顏顏搜尋著他的眼,在那雙總讓她覺得高不可攀、酷酷、冷冷的眼底,想找到在乎她的訊息。
「你說話啊!」她剛剛還朝他控訴戴治平,沒理由現在反而變啞巴了。
「是我啦!」戴治平搔搔頭,抱著被扁的決心,硬著頭皮開口,「我在醫院看到她的時候,以為她要逃跑,所以就先拿手銬將她銬在樓梯間,想說等要離開的時候再帶她去警察局——」
應崴瑞迅速拉高顏顏的袖子,果然看到手上有淤紅的痕跡。手指圈住纖細手腕上的紅腫,想到她一個人在凍死人的樓梯間求救無門、彷徨害怕的情景,胸口的怒火被點起了。
「你把她銬在那裡多久?」他沉聲問。
「呃……大概半個小時吧……」猛然下巴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金星亂冒,乒乒乓乓聲音傳入耳裡,他感覺到自己摔跌到一堆椅上,從頭到腳每條神經都在抗議。
「我又……不是……故……故意的……」戴治平每開口說一個字,就疼得連眼睛都張不開了。
該死,他揍人一點也不留情。他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弟啊,怎麼可以對他這麼殘忍?
「在我沒原諒你以前,不准進我家!」
在他沒原諒他之前?那不等於他一輩子都別想進去了?誰都知道應崴瑞最會記仇的,想取得他的原諒比登天還難。從應葳葳都出口威脅不回家了,他還堅持不肯原諒許姨一事就可看出端倪。
扯住應崴瑞的褲腳,戴治平不平的問:「她到底……是誰……竟然……比我還重要……」
應崴瑞一腳踹開他,帶著顏顏離開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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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崴瑞直接將顏顏帶回家。
打開房門,將顏顏推到浴室前,「去泡個熱水澡,免得感冒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仍很溫柔,似乎並沒有因為她回到顏顏身份而有所不同。
「好。」
浸泡在熱呼呼的溫水裡,冰冷的身體迅速溫熱起來。她放鬆的吁了口氣,頭靠在浴缸邊緣,想著應崴瑞沒有回答戴治平的問題。
戴治平認為她在應崴瑞心中比他重要?是因為應崴瑞揍他一拳的關係嗎?說真的,她也很想揍他,尤其是在她怎麼解釋他都當放屁的時候。
他不是叫她冒牌貨就是叫她詐欺犯,還幸災樂禍的說她完了,準備吃免費牢飯去了……等等一堆氣人的話!這傢伙果然跟她八字相剋,是故當應崴瑞幫她出氣的時候,她真的爽呆了。
「臭白目,被揍死活該!」顏顏舉拳對空氣揮了揮。
可是應崴瑞又是怎麼想的呢?一想到他,顏顏的心情又低落了。將雙手合併,沉入、抬起。對她而言,他就像手上的水一樣,以為擁有了他一些些,但一晃眼,涓滴不剩。
想這些好煩喔!顏顏在偌大的浴池裡翻滾、轉身、潛入,變換各種姿勢,不想再去想讓她腦筋嚴重打結的問題。沒一會兒,水涼了。她起身擦乾身子,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一拉開浴室拉門,想像中的冷意並未襲來。應崴瑞將暖氣打開了,整個房間似春天般暖烘烘的。
可惜他這樣的細心,她明天就沒資格享受了。
垮著肩,沮喪的走向臥室,坐在床上翻閱相簿的人讓她嚇了一跳。
他沒走?
「再過五分鐘你沒出來,我就進去撈人了。」應崴瑞抬起頭來,臉上有著微笑,「過來。」
她很乖的走到他腳前。她有滿肚子的疑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坐下。」
她乖乖坐下。「我——」
「等等再說。」他站起身,將手上的吹風機開關按下,吹乾她一頭亂髮。
指尖溫柔撥動髮根,穿過髮梢,顏顏舒服的閉上雙眼,沉浸在被寵愛的氛圍中。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他可以從他為她吹發的手勢中感覺到有些不同。
應葳葳已經找到了,他用不著再這樣對她了,可是他依然對她這般的好,這是為什麼?是不是他其實也喜歡著她?
顏顏好想問,卻又不敢問。他鬆開她的手時,那被拒絕的痛楚仍在胸口隱隱發疼;當他朝她大吼不要管他家的事時,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是被排拒在外的;還是說,她這顆棋子仍有作用,許姨跟胡詠智那邊的事尚未有定論?
握住他吹發的手,切掉吹風機的開關。
「你原諒許姨了嗎?」
「嗯。」應該是說,他不得不妥協。
那她應該沒用處了啊!「葳葳要回來嗎?」
「這是她的家,她當然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