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悲慘的日子,他過了八個月,直到接到單采樂的一封信,使他重新振作起來。
信是寫給羅葵葵的,自從她結婚之後,就不曾主動與他聯絡,而他也無法聯絡到她。
信裡說她生活得很幸福、很平靜、很快樂,她已經辭掉工作,現在在住所附近的托兒所當鋼琴老師,每天都和天真無邪的小朋友相處。
信裡附了一張照片,是她站在自家前面的花園裡,在玫瑰花叢中笑得很燦爛,那是他初識她時才見過的美麗笑容。
在那一刻,他真正釋懷了。
離開了他,采樂找到真正的幸福,他還夫復何求?
愛並不是佔有,如果他帶給采樂的只有煩惱痛苦,不如放她自由,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你真的……可以把她忘掉,只默默的祝福她嗎?」婉臣用她柔亮的雙眸默然的瞅著韓洛。
初戀是最刻骨銘心的,尤其是交往多年的初戀更加令人難以割捨,這是她母親告訴她的。
「你太不瞭解男人了。」韓洛輕撫著她香肩上的秀髮,溫柔的把她的髮絲輕輕撥到耳後。「縱然一個男人很愛一個女人,可是,當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屬於別的男人之後,想再次擁有她的心情就不會那麼強烈了。」
他不會再想著采樂,也不願打擾她想要追求的平靜生活。
他曾深愛過她,也在她決定離開之後醉生夢死,現在他已經起死回生,也明白尊重她的選擇是最好的。
婉臣完全放心了,他並沒有避談單采樂,他坦然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她要百分之百的相信他,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讓他更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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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正盛的中午,嚴家兄妹走進跟百老匯髮型屋同一條巷子的小義大利餐坊,裡面已經坐有七成的客人,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一個不怎麼安靜、位於中間的位子,替兩人點完餐後離去。
「哥,我的手機呢?」婉臣一坐下就開口要她的手機。
快中午時,她大哥打電話來說要把她掉在他車上的手機拿來還她,可見到了她卻不馬上拿給她,還強迫她跟他出來吃午餐。
唉,她心裡有數,一定又有什麼事要問她了。
「我問你,」嚴御臣盯著妹妹,一臉嚴肅。「一天跟你通話十次以上、在簡訊裡和你肉麻當有趣的那個Law是什麼人?」
「哥!」婉臣瞪大眼睛,臉蛋瞬間漲得通紅。「你怎麼可以檢查我的手機?」
嚴御臣理所當然的看著她。「我是你大哥,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我從你出生看著你、看著你長大,難道連看看你手機的資格都沒有嗎?」
婉臣臉上泛紅,努力平穩聲音。「可是……」
嚴御臣打斷妹妹的話,獨裁的命令,「沒有可是,快說。」
「其實也沒什麼……」婉臣想含糊帶過,現在還不是讓韓洛曝光的時候,因為一定會被反對的。
「沒什麼是什麼?」看出妹妹的閃躲態度,嚴御臣絲毫不肯放鬆。「究、竟、是、誰?」
「是……」婉臣垂下了眼眸,知道不說實話下午是別想回去上班了。「男朋友。」
她終於說了,卻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
「男、朋、友?」嚴御臣挺直了背脊,陡然升高了聲音。
婉臣歎了口氣。「哥,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會交男朋友一點也不奇怪,你不是也在追女孩子嗎?」
「我跟你不一樣!」嚴御臣斷然否決。「我是男人,被騙沒關係,但你不能被騙。」
婉臣無奈的看著兄長。「哥,沒有人要騙我,我們是光明正大的交往。」
「他是做什麼的?」嚴御臣繼續審問。
婉臣清了清喉嚨,囁嚅的說:「他是……音樂製作人,也寫歌。」
她知道,更大的災難來了。
「什麼?!」嚴御臣果然表現得很跳腳。
不幸的是,現在是午休用餐的熱門時間,婉臣看到韓洛和羅葵葵正相偕著推門而入。
她暗喊了聲糟,希望他們別白目到看不出她哥正在火大,千萬不要過來跟她打招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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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婉臣……」
羅葵葵想走過去,卻被韓洛帶開,還挑了個最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
「為什麼不去跟婉臣打個招呼?那個男人好眼熟……」羅葵葵驚訝的發現。「他是嚴御臣!」
韓洛淡淡的接口,「而且正在氣頭上,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去自討沒趣。」
剛剛一進門,他就看到婉臣眼中的忐忑不安,因此他才把羅葵葵帶開。
羅葵葵的視線轉了回來,對韓洛嫣然一笑。「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感覺很不可思議,婉臣是個千金小姐,卻對辛苦的髮型設計師工作甘之如飴,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孩。」
冷峻的臉龐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她確實特別。」
她融化了他冰封的心,她的嬌憨、無邪與純真,都讓他有特別的悸動,她跟單采樂是截然不同的女孩。
單采樂敏感而神經質,雖然他們深深相愛,她卻可以為了一言不和而經常性的提出分手,甚至有多次自殺的紀錄,讓他倍感辛苦。
相反的,跟婉臣在一起很平靜,她帶給他安定的感覺,對待他像普通人一樣,跟他外出的時候,也不會特別在乎外人看他們的眼光,她的自在傳染了他,也讓他減少了當刺娟的次數。
「這麼特別的女孩,一定擁有某些明星特質,不讓她出道太可惜了。」羅葵葵聰明的接口,等著韓洛反應。
「是鄭大製作叫你來的?」韓洛懶懶的問。
鄭偉翰眼見初夏之戀原聲帶已經賣到二十五萬張了,主題曲更在排行榜上蟬連了三周,婉臣的聲音造成極大迴響,他積極的遊說著希望讓她出道。
「誰的意思不重要。」羅葵葵微微一笑,很誠懇的說:「重要的是,婉臣有天份,我們不該埋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