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那天,她原本還在找永熙藏在屋裡的男人,那時候她怎麼就那麼笨,就沒想到永熙藏著,不讓她見的人就是嚴致中。
她怎麼還能那麼天真,以為嚴致中躲了她好幾天之後,會突然出現!
她怎麼就沒把這幾件事串在一塊?她為什麼會這麼蠢?
陸永澄抓著頭髮,好生氣、好生氣;但那時候就算是她想到了,又怎麼樣?她能阻止嚴致中談戀愛嗎?
她能叫嚴致中別笑得那麼開心嗎?
她能讓嚴致中對她像對永熙一樣好嗎?
可惡!陸永澄砸了屋裡隨手可得的東西,以洩心頭之恨,她就是知道永熙能給嚴致中她所給不起的快樂,所以她才這麼恨、這麼心理不平衡。
但為什麼是永熙,為什麼不是她?
陸永澄不懂。她明明長得比永熙漂亮,為什麼嚴致中會不要她,反要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人? 陸永澄瞪著手中的照片看,以為這樣就能把手中的證物化為灰燼。
不!這樣還不夠。
他們噁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那她為什麼要讓他們好過?
她要破壞他們,她要狠狠的撕裂嚴致中臉上那抹幸福的微笑;她要讓永熙知道她愛上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敗類。
想到報復嚴致中的好方法,陸永澄終於平心靜氣下來。
她等著永熙回來,然後等著將永熙跟嚴致中的人生打到十八層地獄去。
哈哈!真快樂。
陸永澄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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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永澄,她好和善,還說要帶她到一個好地方去瘋——
永熙問妹妹,她們要去哪裡?
陸永澄說那是秘密。「你去了就知道。走吧!別換衣服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永熙發現嚴致中其實是個牛郎時,她臉上的表情會是如何的慘絕人寰,永熙以為她找到一個白馬王子了是嗎?
哈!沒想到她撿到的是一個爛貨,只要誰出得起價碼,誰就能擁有的一個爛男人。
陸永澄把永熙帶去牛郎店。
永熙傻眼了,陸永澄怎麼能來這個地方。「我不進去。」
「你怕什麼?怕沒錢是嚼?錢我有。」陸永澄拿出她的皮包,亮出她所有的卡。
永熙卻一直搖頭。「不是。」她知道陸永澄有錢。「我只是不想進這種聲色場所。」她對別的男人沒興趣,她只想回家。
「你想回家?」陸永澄的眼突然轉為冷冽。
「嗯!」
「想去找你男朋友,嚴致中?」
永熙嚇了一跳,陸永澄怎麼會知道嚴致中的事?
「很訝異我知道你跟他的事?!別急著驚訝,因為我有更令你吃驚的事還沒說呢!信不信我知道嚴致中在哪?」
「在哪?」永熙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陸永澄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牛郎店。
「進去看看不就得了。」陸永澄將永熙給推進店裡。
而這一次永熙沒再拒絕,她進到牛郎店裡彷彿掉入另一個世界。
這裡五光十色,燈紅酒綠,是個既靡爛又墮落的世界。
永熙看到每一桌的女人像是豺狼一樣,都恨不得把同桌陪酒的公關給扒來吃,而嚴致中在這個地方工作嗎?
他也像隔壁桌的公關一樣,需要拚酒嗎?
就在永熙神智還恍惚著的時候,陸永澄突然塞給她一疊鈔票。
「這是幹什麼用的?」
「待會你可以讓男公關拚酒,一杯最底價一百塊,你可以叫價,你叫的價愈高,他們拚酒就拚得愈厲害。」
陸永澄笑著跟永熙咬耳朵。「你待會就可以看見男人為了錢可以賤到什麼地步。」之後,陸永澄笑得好狂。
永熙知道陸永澄在得意什麼,她想看她或者是嚴致中狼狽的樣子。
陸永澄讓WAITER去叫MAX。
「MAX現在有客人,小姐,讓我們店裡最優的阿MA之跟JOE來招呼你們兩位好嗎?」
「不好,我們就要MAX。」陸永澄財大氣粗地將一大疊鈔票甩在WAITER臉上。
永熙想叫陸永澄別這樣,那個WAITER也是出來掙錢的,何必這麼糟蹋人家!
「你讓MAX轉台。」陸永澄總是以為有錢就能使鬼推磨。
在等MAX當中,永熙問陸永澄她心裡一直想知道的事。「你為什麼會認識嚴致中?」
「你不知道?」
永熙搖頭。
「說的也是,每次我有朋友來,我便把你趕到你房裡去,你不知道嚴致中是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此說起來,陸永澄倒是有些怨自己,當初她要是沒這麼嫌棄永熙,那麼永熙會知道她在乎嚴致中,會知道嚴致中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而永熙要是知道了事情真相,那她縱使跟老天爺借了一百個膽,也不敢去招惹她的男朋友。
於是在等待的時候,陸永澄將她跟嚴致中的關係娓娓道來。
陸永澄講話的口氣雲淡風輕,好像嚴致中之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但永熙知道,若陸永澄真不在乎嚴致中,她今天也就不會這麼生氣了。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陸永澄愛嚴致中,卻忍心這麼傷害他?
MAX來了,而MAX就是嚴致中,這是永熙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她並不意外;倒是MAX愣住了。
他沒想到陸永澄會帶永熙來這個地方!
永熙知道他跟陸永澄的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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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嚴致中徹底墮落了,他把自己當成個真正在賣的牛郎,不管陸永澄怎麼糟蹋他,他都盡心配合。
這就是他——一個為錢不擇手段的拜金主義者。
他甚至刻意的將自己最醜陋的一面,大剌黥的呈現在永熙面前。
永熙要是對他死心——那、那樣最好!
他本來就不奢望自己能跟她有個好結果,只是礙於難以啟齒,他才遲遲沒把自己骯髒、齷齪的一面告訴永熙。現在這樣——這樣最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