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倏地撞進嚴從寬的心坎底,她這種大刺刺表現感情的方法,他還是頭一次見識。
以往,他交往過的女人懂得含蓄、懂得矜持,就算是對他很有興趣,但她們還是喜歡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她們喜歡先釋放出她們對他有興趣的電波,再等著他去追求她們。這一來一往間,可以調情、可以嬉戲、可以玩情、可以縱慾…… 。
但就沒一個跟她一樣,大刺刺的闖進他的生活、大刺剌的告訴他她就是賴定他了,不管他願不願意、要不要,而他竟然也拿她沒轍,這才真是奇事一樁。
歎了口氣,嚴從寬甚至還幫她提行李呢!
他把她安排在他隔壁間的客房,暫時讓她住了下來。
「你先洗個澡,毛巾、浴巾我幫你放在這裡。」他甚至體貼的幫她張羅一切,嚴從寬都不禁覺得他愈來愈不像是自己,真是見鬼了!
他硬是命令自己出去,別再賴在她身邊一秒鐘。
他走路像個機器戰警,但瑞敏卻沒發現他的異狀,她快快樂樂的吹著口哨,從行李裡拿出換洗衣物。
人家她要洗澡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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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她吹口哨的聲音,那旋律像是「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
哦——對了,是「抓泥鰍」,好久沒唱了,於是嚴從寬很自然的跟著哼,邊哼邊添了雙碗筷。從此就多了個人跟他一起吃飯,而他竟意外的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這時,門鈴聲大作,他走去開門,一個漂亮寶貝足蹬三寸高跟鞋,一見面就給嚴從寬一個火辣辣的法式深吻。
「親愛的,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
嚴從寬把她推開來,這才看清楚漂亮寶貝的長相。
哦!是他的新任女朋友,她是個空服員,是他上個月飛美國時認識的,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在行李艙裡。
行李艙?!不知道在哪裡嗎?那就去看看「空軍一號」那齣電影吧!
沒錯,就是那個行李艙,裡頭空間大,比在洗手間做好多了。他們下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一位機長跟另一位空姐剛剛從下頭上來。
那次的經驗還不錯,所以,他就提議包養她半年。他喜歡他在用的時候,他的女人是乾乾淨淨的;而她也承諾她會做到,畢竟,他給的待遇還算不錯。
她外賣價一次最低一萬元,而讓嚴從寬包養一個月卻價值五十萬呢!所以她每次回台灣便第一個來找金主報到。
怎樣?看到她他有沒有很高興?
女人還要親他,可這次嚴從寬避開了。
「怎麼了?」女人嘟著嘴,還不知道自己不受歡迎。
「你剛回來,鐵定很累。乖,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去找你。」嚴從寬把她的行李丟出去。
女人嬌嗔的直跺腳。「外頭在下雨耶!」
「那你開著我的車先回去。」順手將BMW的鑰匙丟給她。「乖。」親親她、哄哄她,女人總算是被哄乖了。
「那我先回去,你明天一定要來找我喲!」
「好。」他推她出去。
「一定喲——」她還頻頻回頭。
但在嚴從寬關上門前,她似乎看到有個女人正從他的浴室走出來!
那是誰?
她沒來得及問,嚴從寬便當著她的面把門給關上。他將她拒之於千里之外,竟然是為了一個黃毛丫頭!
女人恨得牙癢癢的,卻也莫可奈何,因為她雖只短短地跟了嚴從寬一個月。但卻清楚他的個性。
女人不吵、不鬧時,他還願意寵你、愛你;但一旦女人鬧脾氣,尋死尋活吵著要分手,那他也不會攔你。
沒錯,嚴從寬就是這麼寡情的男人,所以,她也不怕那個黃毛丫頭終有一天會爬上她頭頂,當上「台揚航空」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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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啊?」
瑞敏出來,剛好瞧見嚴從寬把門關上,她好奇的伸長脖子探頭探腦。
嚴從寬要她別好奇,「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過來。」
「哦——」她聽話地過去。
嚴從寬拿著救護箱,拿出消炎藥水還有優碘,幫她的傷口消炎止痛,再貼上OK繃,叮嚀她,「明天記得去看醫生。」
「好。」
「吃飯吧!」他將筷子遞給她,還幫她盛了碗飯。
「好。」
嚴從寬發現不管他說什麼,她都笑笑地點頭說好,他好奇地問:「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說好?」
「嗯!」瑞敏重重的點頭,表現出如此的不避諱、不矜持。
嚴從寬雖覺得這個女人真怪,但也覺得滿可愛的,或許他可以收留她一陣子。「你就待在這裡吧!」
「真的嗎?我可以嗎?!」瑞敏的眼睛頓時幅射出五千根燭光的亮度。
「但不准你白吃、白住,你得幫我整理家務。」換言之,她是他的小女傭。
「我一個月給你三萬塊。」
主從關係得先劃分清楚,省得她胡思亂想,以為自己從此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沒錯,他是收留她,但這只是基於同情,不想讓她再像個小可憐一樣被那個家裡虐待,除此之外,他對她沒有別的意圖,她最好認清事實,別胡思亂想,更別在晚上偷跑到他的床上「困」。
「哦——」聲音明顯的變得失望,她原以為自己可以當上他的阿娜答了說。但沒關係,至少她已打進他的生活圈了不是嗎?
於是在下一秒鐘,瑞敏又變得生龍活虎。
而嚴從寬則是發現,要討她的歡心原來是這麼的簡單,他不禁心忖,這個女人還真好拐!
第三章
靳家才覺得嚴從寬這個男人真好拐呢!
「連這種謊話他也信!」那天晚上,瑞敏並沒真的掛綵,那些傷根本就是請專業化妝師刻意畫上去的。
而嚴從寬竟然信以為真,靳大哥真懷疑嚴從寬有沒有出過社會,怎麼會連一點社會險惡都嗅不出來?他小鼻子、小眼睛地將嚴從寬看得扁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