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與我……」有何干係?
「阿濤如果被修理了,不找害她被修理的罪魁禍首算帳……啊!」
突地一聲驚叫,聶箸文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一定也會遷怒於我的!」因為,是他將玉指環藏身之地告訴自行的呀!
「自找的!」當初壞心眼地拉她做難兄難弟,如今被遷怒也是活該。
伍自行事不關己地哼了一哼,推開緊抱著她的聶著文,自顧自地走了。
就算阿濤惱她洩了密,最大的報復也不過是將聶府少夫人的責任丟給她而已,那對於她來講,小菜一碟罷了,她不在乎啦!
但那個被遷怒的可憐人……
嘿嘿……怕是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因為,不光是當事人會找他算帳,那個被瞞了九年的受害者,也會找時間「關懷」他一番的。
呵呵……
突然間發現,她似乎與阿濤也蠻像的,都有著狐狸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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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便這麼一天又一天地過下去。
偶爾,伍自行會與阿濤聯手,修理一下可憐的聶二少,娛樂自己一番。
偶爾,伍自行會因為聶箸文再一次貪看美女而吃醋,再哭笑不得地被那個反過身來的人好言哄上一刻。
偶爾……
聶府眾人目睹了他們的伍先生一點一滴地改變,會笑了、會捉弄人了、會……跟著二少調皮搗蛋,氣得大公子暴吼了!
一個活生生的俏人兒,慢慢出現,聶府,也因此而更加熱鬧。
新年將屆之時,拖了許久許久的婚禮,也開始準備了,只等吉時來臨,兩對新人共拜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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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找我?」
趁著閒暇,兩對準新人在漾波湖畔設下小宴,飲酒賞梅。談興正濃之際,朝陽傳了消息來。
「上次那位韓齊彥公子,另外還有一男一女自稱來自蘇州金府,硬賴在門口不走,非要見伍先生。」
即便聶府眾人早已知曉了伍自行為女兒身,大伙還是習慣地尊她為「伍先生。」
「不見好不好?」聶箸文一見原本笑嘻嘻的伍自行聞言一下子沉默起來,便想直接送客。
「不。」緩緩搖一搖頭,伍自行輕輕放下酒杯,「該來的總會來,就算逃……又能逃避幾年?去見他們一面也好。」
背負了十幾年的重擔,也該試著卸下來了。
「可是……」他總覺心中不安。
「箸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過去?雖然你從不問我,但我知道你非常好奇。今天……真相便會大白啦!」只怕他知曉後,便再也不想見她,再也不會想要她這個女子。
思緒至此,伍自行心中不由得一黯,頓如刀絞。
「我才不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好奇過了?」聶箸文慍惱地大吼一聲,緊緊擁住他的自行,氣她眼裡抹不去的痛,更惱自己竟無力去分擔。
「別耍孩子脾氣了,好不好?」伍自行柔柔一笑,伸指撫上他緊鎖的濃眉,「我也該面對從前了,老是逃避也不是辦法,是不是?」
聶箸文冷冷一哼,知道伍自行說的是實情。
她雖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小心防備一切的她,已經會笑會鬧,會開開心心地與他在一起,可他知道,過去那個她依舊潛伏在她的體內,根本不曾離去。
很多個夜裡,他總要費盡心思將自行從惡夢中喚醒,用他所有的耐心、所有的柔情,安撫驚惶失措的她,用一次又一次激烈的纏綿,將她重新帶回現實中。
而唯一能讓她永遠遠離惡夢侵襲的法子,不是一味地強迫她去遺忘,而是一舉消除她心中所有的痛。
所以,他不能阻止她。即使自行的傷口會再一次被血淋淋撕開,他也不能阻止她。
但,這一次,有他陪。
「大哥,阿濤,你們一起來吧!」淡淡頷首,伍自行率先往大廳走去。
路上,處處的喜字,處處的綵燈,在她眼裡,卻似一柄柄刀刃,割痛了她的心。
或許,這即將降臨的幸福,根本就不屬於她。
踏進大廳前,她猛地回身,用力抱住一直默默陪在她身後的聶箸文,踮起腳尖,輕輕吻住他,想將一生一世的癡愛,盡悉付於這輕輕的一吻中。
而後,她轉身,昂首跨進那隔絕了快樂的廳門。
聶箸文一惱。自行怎能這樣對他?難道這段日子的感情,竟敵不過她的從前?
雙掌不由得緊攏於身側,他沉著臉,緊貼在自行身後,一前一後跨進那貼滿紅字,卻又甚是陰沉的廳門。
「十三弟,你終於來見我們啦?」
廳內坐立難安的韓齊彥一見到伍自行,便立刻衝了過來,一臉的狂喜。
「我十分記掛你,能再見到你,我好開心!」他一雙狂熾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緊鎖在自行臉上、身上,含著濃濃的眷戀。
韓齊彥只是一徑地訴說著他的想念,絲毫沒注意到伍自行身後的人、沒注意到伍自行一臉的冷淡漠離。
「十三弟,你怎麼不說話?」突地,他才驚覺他十三弟的疏離,不由得伸出手想握住伍自行的,卻被一閃躲過。
韓齊彥一下愣住了。
「韓少主,在下伍自行。」淡淡地拱一拱手,伍自行笑得毫無暖意,「韓少主沒那麼快忘了吧?」
「自……自行……」韓齊彥結巴一喚,甚是尷尬。
「對,伍自行。」她一字一頓地告訴眾人,「在下伍自行,不是什麼十三弟的,望韓少主勿再將在下與已死的人搞混。」
「喲?誰死了?難道說的是十三嗎?若十三死了,那站在這裡的白衣先生是誰呀?」
嬌嬌柔柔的天籟之聲,如起伏的樂音,縹縹緲緲地傳了過來。
「一身男子的白衣、一頭束起的黑髮、一張相同相貌的臉蛋兒,再加上一模一樣的傲慢性子……天底下會有兩個這般相像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