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堤恩愈聽心裡就愈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是賈克?他和安琪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會是昨夜安琪拒絕他求婚的原因嗎?
一邊喝著黑咖啡,一邊鑽牛角尖地想著,艾堤恩的疑心愈來愈重,他不斷猜測和推論,臉色也愈來愈難看,但他心裡仍是相信「安琪」的,他要聽聽她怎麼說。
「回來了!」終於,莉琪抱著一大袋法國麵包和可頌,高高興興地回來,不料卻看艾堤恩冷著一張撲克臉坐在椅子上,她已經很久沒看過他這樣了。
「誰是賈克?」艾堤恩劈頭就問,他定神盯著莉琪瞧,想看出她是否在騙他。
莉琪心裡有不祥的預感。她想,之前艾堤恩從未提及賈克,顯見他是剛剛才知道有賈克這個人的存在,她猜艾堤恩八成是接到賈克的電話。由於她上次已和賈克有了協議,她想,賈克就算打電話來,也應不至於洩密才是。
所以她很放心地回答艾堤恩,賈克是某個要找她咱照的攝影師。
「哦?那你要怎麼解釋這個?」艾堤恩氣她明顯的輕描淡寫,按下電話答錄機的放音鍵,讓她聽聽賈克說了什麼,那可不是一般攝影師邀人拍照時會說的話。
莉琪一聽,臉都綠了,她真會被這個癡情賈克給害死!但她更氣艾堤恩居然私自竊聽她的電話答錄機,太過分了,擺明不信任她嘛!早知道剛剛就不去買什麼早餐,結果給自己惹出一身麻煩來。
「說話呀!」艾堤恩急著想聽她的解釋,他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這……」莉琪詞窮了。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會扯上欺騙他的罪名,而且有理也說不清。賈克向安琪表白,而她現在不就是安琪嗎?難不成她要在此時此刻對他吐露真情,讓他氣上加氣?
然而艾堤恩卻把莉琪的詞窮當作默認,他憤怒得無以復加。
「他就是你昨拒絕我求婚的理由?」一想到她腳踏二條船,艾堤恩對她嘶吼起來,「你太令我失望!」
「不是這樣的,我……」莉琪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你怎麼樣?」艾堤恩緊握著拳頭,望著莉琪那宛若天使般的脫俗美顏,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所有美好都在急速消褪,他無法忍受他的女人背叛他,要不是他從不對女人動手,他早就一拳給她了。
莉琪真的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些什麼,她不想對他說謊,但說謊又是唯一可以令事情平息下來的最快方法……
二人之間一陣快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沉默之後,艾堤恩鐵青著臉,重重甩上大門離去。
第七章
在等候安琪返回巴黎的日子裡,藕琪仍努力工作著,但和以往幾個星期不同的是,她失戀了。
自從那天早上和艾堤恩爆發爭吵以來,他倆就不曾再交談過一句。艾堤恩彷彿又變回原先那個冷酷的男人,在工作室就算看見她也視若無睹,根本不和她說話。
而滿心委屈的莉琪面對情人的冷漠,除了不解,更有幾分害怕,她從不知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原來是這麼難受。
但倔強的莉琪並不願先向艾堤恩低頭,她怨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誤會她,更氣他對她那麼沒信心,人家電話裡的三言兩語就讓他輕信她與別人有染,這教深愛他的她情何以堪?
每晚孤單地躺在沒有溫暖胸膛可以依偎的大床上,莉琪總是心酸地掉淚,她不明白自己和艾堤恩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何他們的感情如此不堪一擊?
是她太年輕、太天真了嗎?也許像艾堤恩那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才十九歲的她該去愛上的,他太深沉、太令人難以捉摸,她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呢?
從小在父母寵愛下長大的她,就像一隻養尊處優的小貓咪;要什麼就有什麼,一帆風順地在豪門世家成長,沒受過什麼挫折,而艾堤恩是她這隻小貓咪所遇上最大的災難,她被他治得死死的,毫無反擊能力地乖乖愛上他,付出自己……
但現在艾堤恩為了一通電話留言而跟她翻臉,這教她怎麼能接受,她難過得想一死了之,可是又不能真的這麼做,她要替很愛自己的爸爸著想啊!
每次爸爸從倫敦打電話催她回去陪他,她都覺得好心痛,她明白自己是爸爸的小寶貝,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爸爸都會站在她這邊……這使得莉琪興起什麼也不想管就衝回倫敦的念頭。
不管了,她一等到罪魁禍首安琪出現,她就要走人了,她不玩了!
* * *
深夜時分才帶著濃濃酒意返回寓所的艾堤恩,一進門倒頭就往自己的白色大床倒下,他心事重重,只好借酒澆愁,結果是頭更痛,但事情卻仍未解決。
刻意不理「安琪」,和她保持距離,原先的目的是為了要處罰她的背叛,但艾堤恩萬萬沒料到,自己也這項「隔離政策」弄得心情大壞,生活大亂。
每一回到家,看著那少了「安琪」的孤單大床,他心裡就油然生出一股後悔,他好想念她的吻,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健談,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會有「思念」這回事,看來,他是真的對她動了真情。
可不是嗎?他那十分衝動地向她求了婚,那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對女人說出「嫁給我」這句話,原本他可是信心滿滿的,他很清楚自己條件好,而且他看得出她也很喜歡他,但他終究還是被拒絕了。
她為了別的男人拒絕了他!
這個可恨的事實幾乎快把艾堤恩給逼瘋,一想到她居然背著他上別的男人的床,一想像那個男人和她親熱說笑的模樣,他就可以氣上三天三夜。
她實在太令他失望了,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對他不忠實。
他有太多與女人應對的經驗。經驗告訴他,不可讓對方得寸進尺地掌握自己的心情起伏,也不要太坦白的表現自己有多在乎她,反之,要適時地借由冷漠來證明他才是那個可以自由來去的人,才是訂下遊戲規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