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筱雨瞠大雙眸,駭然的倒退兩步,因為她居然看見鏡子裡反射出來的影像不是自己,而是個陌生的女人!這是多麼恐怖詭譎的情況,讓她整個人都僵硬了,直直的盯著對方,對方也瞪著她看。
她見鬼了嗎?
如果不是鬼,那麼「她」是誰?
直到筱雨眨了下眼皮,再次定睛一看,這次看到的是面露驚惶之色的自己,她疑惑的察看四周,卻什麼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眼睛又出問題了?
她揉了揉眼皮。心驚膽戰的思忖。
第二章
雖然颱風是從中南部登陸,北部依舊能夠感受到它的威力。
下了出租車,筱雨獨自站在巷口。陽明山上雖然只有毛毛雨,不過風勢很大,幾乎快把身形纖弱的她給吹走了。
一手抓緊裙子,一手提著伴手和皮包,有些困難的往前走。要是知道風這麼大,她會先回家換上長褲再來,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好不容易走到紅色木門前,結果一眼就瞥見釘在門上的板子,昨天來之前還沒看到,可能是她走了之後才加上去的--
內有惡犬
筱雨哭笑不得的看著木板上的四個大字,應該寫「內有色狼」才對吧!今天她可是有備而來,皮包裡放了昨晚才買的電擊棒,要是他敢亂來,哼!馬上電得他吱吱叫,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門鈴聲依然?耳,連摁了幾次,屋裡還是靜悄悄的。
該不會出去了吧?筱雨馬上打了韓拓的手機,聽見鈴聲響,但就是沒有人接,擺明了知道是她,他大爺就是不接。她又打了一次,打算打到他接為止。
鈴鈴……手機鈴聲恍若怨靈般響個不停。
她跟他槓上了,看誰先投降。
只是當身後傳來優美低柔的和弦鈴聲,筱雨困惑的旋身,就見韓拓站在後面,黑髮被風吹得更亂,看來狂野又有型,襯衫的扣子解開幾顆,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性感得讓她的心臟也忍不住怦怦亂跳,臉頰發燙。
「呃,你好。」筱雨趕緊關掉手機,旋即暗罵自己,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有感覺!
韓拓皮笑肉不笑的斜睨她,「丁小姐,妳該不會又是來借廁所的吧?」
小臉倏地紅得快著火了。「當、當然不是。」
「其實要借也無所謂,對女士我向來很大方的。」韓拓高大壯碩的身軀逼近,筱雨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趕緊退到門邊,好讓他開門。「不過有句俗諺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後果妳可要自行負責。」
筱雨呼吸一窒,有種轉頭就跑的衝動。
「進來吧!」他斜唇一笑。
她在門口深吸幾口氣才跟了進去,穿過庭院,那裡的花草因為沒有人整理,全都枯萎了,換上室內拖鞋,才走進屋內。
「要不要喝東西?」韓拓難得的招待客人。
「不用了。」
韓拓咧了下嘴,「怕我在裡頭下藥?哈哈!開玩笑的。」不知怎麼,他就是想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我不渴。」筱雨悻悻的說。
他低笑兩聲,不一會兒便拿了罐冰啤酒出來。「妳還真不死心。」原以為把她嚇跑了,想不到又來了。「妳不怕我對妳怎麼樣嗎?妳也知道這附近沒有其它住戶,就算大聲喊救命也沒人聽得到。」
筱雨緊張兮兮的拍了下皮包,「我、我今天有帶電擊棒,要是你敢亂來,我就電昏你,不要以為我是在虛張聲勢。」
「哈哈哈……」韓拓笑得胸腔劇烈震動,連啤酒都灑了出來。
她一臉窘憤,「你笑什麼?」
「我笑妳好可愛。」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不要笑了!」筱雨氣嘟嘟的。
韓拓抹去眼角的淚水,不過嘴角的笑弧始終斂不下來,晃了下喝了一半的冰啤酒,「妳今天打算怎麼來說服我?」
「我今天帶了點小禮物要送給韓先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只是一點心意,還請笑納。」她端莊的遞上伴手。
挑了下野性不馴的黑眉,韓拓對她送的東西相當感興趣。「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小禮物,再來判斷妳的心意有多大。」
當他堤紙袋中拿出一隻旅行用的雪茄保濕盒,皮製盒身採用黑色魚子醬紋的特殊浮雕,是純手工製成,專門為儲存珍貴雪茄提供適宜的旅行保護,還真要對她另眼相看了。
筱雨期待的看著他的反應。「我想你應該有抽煙的習慣,而且常搭飛機旅行,所以才送你這個。聽說這個牌子又叫雪茄中的白色勃根第,是種植在多明尼克共和國的煙草,需要培植四到五年……嗯,希望你會喜歡。」
打開煙盒,挑出一根雪茄,將它放在鼻下嗅了嗅。「妳還懂得不少,我的確滿喜歡抽Ashton,另外Arturo Fuente溫和醇厚的味道也不錯,可惜它們全讓世界上某一群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雪茄愛用者給預訂一空,像我這種普通老百姓想買還買不到。」
聽他這麼說,筱雨臉上流露出一絲激動,「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幫你介紹,我朋友就在雪茄俱樂部裡頭擔任業務副理,他可以幫你預先保留。」
韓拓意味深遠的瞅著她臉上羞怯的神情。「他是妳男朋友?」
「你、你怎麼猜到的?」能幫男朋友拉到一門生意,讓她很有成就感。
「因為妳的表情太老實了,根本騙不了人。」他揶揄的笑譫,看著她的臉快噴火了,更想逗她。他慢條斯理的用雪茄剪剪手中的雪茄頭,然後用小火,慢慢的旋轉雪茄,待雪茄頭每一處都燒得平均時,才把雪茄送到嘴邊品嚐第一口。
「你們交往多久了?」
「這個不需要告訴你吧!」筱雨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
他吐著煙圈,白色煙霧讓表情變得朦朦朧朧。「可是我很想知道怎麼辦?」話中飽含著淡淡的笑意。
筱雨瞪他一眼,「為什麼你想知道我就必須告訴你?」他以為他是皇帝啊!任何人都得要聽他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