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他仍是非常的客氣。「婚姻大事我怎麼可能會開玩笑?當然是作了最好的決定才知會你的。」
「你——花無香你——」
侯宜貞指著花無香,整張漂亮的臉已經完全的扭曲變型了。
「花無香,你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義父,我覺得這樣很好;而且侯小姐與我完全不適合,硬把她嫁給我也未必是件好事。」他婉拒著。
「感情可以慢慢的培養,這也算是策略的結盟。」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好了。
「不!」他還是態度堅定的拒絕。
「好……」知道自己還需要花無香,侯敬慶將這口氣完全給吞了下來。「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恭喜你找到人生的伴侶……」
「爸!」
「宜貞,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他輕斥著自己的女兒,這是第一次他對她說話這麼大聲。
「那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就是要轉讓百分之十的股份到我名下的事。」
「義父不提我還忘了呢……」他笑笑,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義父,我有一點東西要給你看。」
他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頭拿出了一份文件。
「看一下吧……」他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侯敬慶一看,臉色大變。「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這些不就是公司裡頭的年度報表和他們送給銀行團聯貸案的方案,還有……那些下游廠商的名冊嗎?
他怎麼會有這些的?!
危險訊號開始在侯敬慶的腦中閃著。「你去哪裡弄來這些的?」
「這個……銀行給我的,那幾間銀行剛好與我都很熟,打電話來通知說義父你打算拿我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去擔保,問我有沒有這種事。」他解釋著。
「是嗎?」侯敬慶的嘴角抽動了下。「你應該是回答有吧!這樣我公司的聯貸案才有著落。」
他搖頭。「我從來就沒有跟你承諾過這些事情。」
「你——」
侯敬慶終於知道了,花無香果然是翅膀長硬了要飛了。
「那出高價向我下游廠商買原料的人也是你對吧?!」
「義父真聰明。」他拍拍手。「不愧是義父,我只比你出的價錢高了一點,他們就決定要把原料賣給我了。」
「我記得你只做香水生意而已……」侯敬慶提醒他。
「我有考慮跨足到義父你的版圖。」
他還算不錯,有問必答。
「你現在是想逼我走路是嗎?我終究是養虎遺患了!」侯敬慶頹喪的說道,有些不甘願。
「怎麼會?就像你常掛在口中的,沒有你,我哪來的今日成就?你只要願意享清福,我還能讓你安享晚年。」
「你——」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做得太過分了,已經超出我所能容忍的界限了。」
「好歹我也叫你一聲義父,你公司向銀行借的貸款我可以幫你全數還清,但是你得承諾我,以後別再拿我公司的名義在外頭招搖。
「這……」
花無香開的條件實在說得上動人,但一向在商場上打滾慣了的侯敬慶,怎麼甘心就這麼平淡的過日子?可……現在形勢比人強,不容他再多作考慮了。
「義父如何?」
侯敬慶勉強的拉開了一張老臉。「無香,你真不愧是我的義子,對我這麼孝順!」
他說出了違心之論。
「好說、好說。」坐在一旁的藺帛瑛搭腔著。「那是花無香人還不錯才理你咧,不然我管你去死啊!」
她講話一向直接,根本不在意是否會因此而得罪侯敬慶。
人家她現在可是沉醉在愛的幸福裡的小女人呢……
哈哈哈……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這個有內在美的女人,一定會勝過只有那張臉皮的女人的。
「爸——我不要花無香娶那個鄉下女人,爸!」侯宜貞又在一旁吵著。
知道他沒有得罪花無香的本錢,侯敬慶隨即給了侯宜貞一個教訓——硬是甩了她一巴掌。
「你給我住口!現在是什麼時俟了,你都不會看情況嗎?無香不喜歡你就算了,做什麼一定要硬逼他娶你呢?」
侯宜貞愕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用手撫著被打疼的臉。
「你……你打我?」她真的無法接受。「為了花無香打我?!」
她的大眼瞬間積滿了憤怒的淚水,手也指著花無香。
「女兒……宜貞……不然我們回去家裡再好好談好了。」
「不要!」侯宜貞迅速的轉身。「你們全都給我記住!」
她衝出了辦公室。
「無香,很抱歉……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侯敬慶說完,也跟著走出了辦公室。
「啊?怎麼這樣呢?他們父女真的好奇怪耶……你說是不是啊?」
藺帛瑛將頭靠在花無香的手臂上,但他卻在此時站起身,她立即像個不倒翁往一旁倒去。
「噢!」藺帛瑛哀叫了一聲。「花無香你做什麼啦……」
真是的,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男人心不也是很難懂嗎?
他前一刻不都還對她很好很溫柔,現在又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又冷著一張臉了。
哼哼……算了、算了,反正她不也習慣了嗎?
他以為就只有他會裝那個臉對她啊,人家她也會對他扮鬼臉啊……哼哼……她用鼻孔大力的噴著氣。
將桌上的一堆文件全都收入了辦公桌的抽屜。
「你還坐在那裡做什麼?」
「啊?不坐在這裡要做什麼?有什麼可以做的嗎?」
哎呀……討厭啦,她的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的色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做些什麼?
難不成……他……他……他想在這裡與她嘿咻咻、嘿咻咻嗎?
這個不太好吧!藺帛瑛認真的想著。
他們兩人的第一次應該是甜美的,她才不要在這種地方就解決了呢……
好歹也得要有水床及按摩浴缸吧……這樣才夠吸引人、夠迷人!
「如果你想再繼續坐在這裡你就坐吧,我要下去看看發表會進行得怎麼樣。」
他轉身走了出去,現在下樓也許連元旦已經與媒體聊完了,他可以跟元旦談談他和侯敬慶之間談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