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孫子實在越來越會頂撞他了!以前他不高興,要嘛是不說話,不然就回到家才吵,現在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就發作?!
「反正,成家立業,先成家再來談立業,結婚的事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月月底!」饒尚權端著那張威嚴的老臉,作出決定。
俞捷如聽了,面露喜色,又怕讓人取笑她想嫁人想瘋了,努力壓抑著已經爬上嘴角的笑意。
饒崴永瞥見了,心裡嘲笑著。
「下侗月月底我沒空,我要去大陸看廠。」饒崴永用力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很大聲,旁邊幾桌的賓客都瞄了過來。
「可以叫你爸去!」饒尚權也顧不得面子,這次他鐵了心要逼饒崴永點頭,他板著臉說道。
「這個Case是我經手的,我不親自去視察不放心。」饒崴永的雙手握成兩個拳頭,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實行中途離席這個念頭。
「這個Case我也有參予,我去就夠了,你乖乖的給我留在台灣結婚!」饒秉信說道。
「兒子的結婚典禮你也不參加了嗎?」饒崴永是想能拖就盡量拖,因為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跟俞捷如結婚的打算。
「沒關係,等我從大陸回來再好好聚一聚。」饒秉信只要兒子肯結婚他就阿彌陀佛,哪還奢想吃什麼喜宴。
俞捷如認為自己現在應該扮演一個守禮知份的賢內助角色,這樣饒崴永跟他的家人應該會更心疼她才對,她更希望讓饒崴永覺得她很懂事、很體諒他。
「崴永,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話……」俞捷如才剛開口就被林梅打斷。
「捷如,你別聽他亂講,永盛什麼事情我不清楚?如果每個Case都非得總裁親自出馬不可,那一個月花那麼多錢聘請那些經手的高級幹部做什麼?就算他爸下去也會有人去,不用擔心。」林梅指著兒子。「你呀,你看看,你讓捷如等這麼久,她從來沒有一句怨言,現在還開口幫你說話,這女孩多好,你就乖乖的把她給我娶進門吧!」
怎麼會沒有怨言,只不過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過而已。俞捷如低著頭,守著她自認為該守的本分。
砰的一聲,饒崴永推開椅子站起來。
他再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即使桌上有再美味再豐盛的佳餚,他也吃不下去。
「你要幹麼?」饒尚權一雙眼睛冒著紅紅的火光。「給我坐下!」
「如果你們還要繼續這個倒胃口的話題,那我就沒有再繼續留下來的必要,我不想吃到一半,因為氣憤而吐出來。」饒崴永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穿上,他要走的意圖已經很明顯。
俞捷如錯愕的抬起頭看他,她有這麼討人厭嗎?為什麼一說到結婚就讓他拂袖離席?既然沒有跟她結婚的打算,當初又為何要跟她訂婚呢?
「你敢走就給我試試看!」饒尚權拿出一家之主的威權與他相搏。
他們還想用從前教導孩子的那一套來教育他嗎?饒崴永抖了抖西裝外套,唇角一勾,連半句話也沒說就離席。
「這……這渾小子!」饒尚權正想用力的敲桌子,可是看到旁人投射而來的目光,拳頭在半空中張開,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菜到俞捷如的碗裡面。「捷如,崴永這孩子事業心較重,你不要跟他計較,回家我會再跟他談談,你放心,饒爺爺不會再讓你等第二個六年。」
這時候誰還有食慾?但是聽到饒尚權承諾的話,倒是帶給俞捷如一些些安慰。
「謝謝饒爺爺。」俞捷如勉強的拿起筷子夾菜,咬了一口。
或許現在饒崴永討厭她,但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真正跟她相處過,俞捷如相信以她所受的教育以及教養,結了婚以後,她一定能讓饒崴永發現她的美好。
林梅和饒秉信則堆起笑臉,站起來以虛偽的言辭向賓客們解釋。
而饒崴永卻早已駕車不知去向。
第五章
電鈴聲急促響起,小兔圍了一條浴巾,踩著濕淋淋的腳步去開門。
「怎麼了?」她濕著頭髮,倚在門邊看他。
如果他說他要結婚,她會有什麼反應?他很想知道。
饒崴永打了一個酒嗝進來。「你都穿這樣來開門嗎?」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關係,他現在全身燥熱。
「會找上門來的通常只有你。」小兔在他身後關上門。
饒崴永的腳步輕輕浮浮,像是用飄的來到沙發旁邊,然後砰地倒了下去。
「幹麼喝酒?」她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香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現在應該不是問這些話的時候吧!」饒崴永是喝了不少酒,但還不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他只能算是微醺,微醺而已。
「不然要怎樣?」小兔吞雲吐霧的問。
這男人好像為她訂下了情婦守則,總是希望她按照他規定的路去走,他以為她是他的員工嗎?雖然她也算是在領他的錢啦!但是狡猾的兔子一向蹦蹦跳跳,從不會守規矩。
「你應該先倒杯水給我喝,然後買解酒液給我喝。」饒崴永瞇起眼望著她。
小兔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把煙放在煙灰缸,站起身,走進廚房,如他所願的倒了一杯水給他。
「喏,水給大少爺你倒來了,可是解酒液……」小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懶得出去買,你只要去沖個冷水澡,然後上床睡覺,自然就能解酒了!」
看著桌子上的水杯,饒崴永調侃的說:「電視上的情婦不是都會服侍男人喝水的嗎?」
「你的要求還真多,」小兔又拿起香煙來抽,可是這時分不出她是在吐煙還是在歎氣。「我怕我不小心灌得太急讓你嗆到,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好吧!」
見她站起身來,饒崴永擺了一下手。「算了!」
小兔聳聳肩,又坐了下去。
饒崴永把頭枕在沙發的扶手上,醉眼朦朧的看著雲霧中的小兔。
她十八歲就跟了他,今年二十四歲,算算已經有六年,她沒怎麼變,那張臉蛋依舊是清純中又帶著性感,身材依舊是農纖合度,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