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成不成材完全在於他的腦袋,而多讀書並不代表腦袋就靈光,小兔看多了死讀書而做人失敗的人。
「是有一點緊張。」小兔故作含蓄的笑著。
「不用緊張,有什麼不會的地方盡量來問我,我一定會教你,對了,你頭一天上班,中午我就帶你去吃飯吧!」簡桓修溫柔笑道。
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又快又響,四兩撥千金就約到一個美女吃飯。小兔心裡暗笑,但表面上也不拒絕。「好啊!」
跟著簡桓修走進生管部的辦公室,看他眉飛色舞的解說工作環境跟工作性質,小兔倒是一點也不仔細去聽,反正……這份工作只是個打發無聊的消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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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小兔的消遣品,那麼小兔她自己呢?
她是不是饒崴永的消遣品?
「你去應徵?」饒崴永在與小兔用餐時,聽到她提及她到鴻揚工作的事,十分驚愕。
「對呀!畢業快一個月,我整天在家閒閒的覺得皮在癢,所以跑去找工作。」小兔倒是很鎮靜,彷彿他的驚愕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好……」或許他該慶幸她沒有去找泡沫紅茶店當服務生,或又到PUB跳鋼管。「但是台北有這麼多家公司,你為什麼偏偏挑上鴻揚?」
「鴻揚有什麼不好?」小兔反問。
饒崴永真的不曉得她是真不知道還假不知道,「鴻揚是我未婚妻她家的公司。」
「哦……」小兔恍然大悟地挑起眉。「原來如此。」
「你到鴻揚做什麼?」饒崴永真的不懂。
「做什麼?工作啊!」小兔咬著生菜沙拉的叉子,睜大眼睛,很無辜的說道,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很無辜啊!「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有什麼企圖吧?」
她也不曉得天底不會有這麼巧的事,而這種巧合就發生在她身上!
「我從來就沒有搞懂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饒崴永拿著刀叉,眉宇之間有著結,這話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呵……放心,」小兔舉起手,做了個發誓的手勢。「我發誓,我根本不知道鴻揚是你未婚妻家開的,一切純屬巧合!」
看她信誓旦旦,饒崴永心裡反而不是滋味,難道他希望她是故意去鴻揚應徵嗎?
如果她是故意的,代表她嫉妒,如果她嫉妒,他將會感到無比的喜悅,但是小兔的反應讓人失望。
「算了!辭職吧!再去找其他工作。」今天他已經在電話裡答應父母親,他將會在下個月月底娶俞捷如過門。
「為什麼?」小兔馬上就睜大眼睛。「你在怕什麼?」
「我要怕什麼?」饒崴永奇怪的看著她。「我何必怕。」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啦!」小兔擺擺手。「那我又為什麼要辭職呢?」
「我……」饒崴永自嘴裡吐了一口氣,慢慢的說:「我下個月月底就要跟俞捷如結婚,你是我的情婦,卻在我太太家的公司上班,你覺得這樣好嗎?」
他下個月月底就要結婚……這麼快?!
那天才聽他說,現在就決定了日期,他們有錢人結婚不是都要計畫個一年半載的嗎?怎麼現在……連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到?!
管……管他那麼多,他遲早都要結婚,他遲早都會有太太,這她早就知道的呀!那天自己不是也很瀟灑的面對,怎麼現在會有如此訝異跟措手不及的感覺呢?
饒崴永不會再妄想小兔會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他看到她只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那彎如新月的眉再平下,這就是小兔,他認識的小兔,他熟悉的小兔。
熟悉?他真的熟悉她嗎?他們太常見面,幾乎一個禮拜有三天到她那裡過夜,但是除了熟悉彼此的肉體,每次見面他對她都有種陌生的感覺,他真的熟悉小兔嗎?
「那好,」小兔的手指碰觸高腳杯,她發現,她那纖細的手指居然在發抖、居然無法在一瞬間舉起那杯子。
她用力,用力的舉起杯子,以至於紅酒溢出了杯口,噴灑到她白皙的手指。
是她手的膚色太白?還是酒的顏色太紅?怎麼看起來像受了傷、流了血?
「在這裡先恭禧你了!」小兔笑道,強自鎮定。「Cheers!」
紅酒在她的杯子裡搖晃,微波蕩漾。
她不是一直很篤定饒崴永眼裡的愛意嗎?為什麼現在……她那一向再冰冷、再清澈不過的心湖,開始颳風下雨還吹起一片濃濃的霧來了?
霧很濃,籠罩她的心頭,她困惑了!紗後的世界,小兔怎麼也看不清楚,那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撲天蓋地而來……她匆地覺得冷,她需要溫暖,需要一個男人強而有力的擁抱!
饒崴永拿起高腳杯許久,但是小兔像在想什麼想得出神。
她在想什麼?她從未在他面前如此發困啊!
「小兔?」饒崴永呼喚著她。「小兔!」
「啊?!」小兔回過神來,她抽搐著嘴角,像是想掩視失態的笑,卻又無法真的勾上嘴角。
「你怎麼了?」饒崴永低沉的聲音問道。
「沒有。」小兔撩著髮絲,想藉由一些小動作轉移他以及她自己的注意力,她不解,她……怎會如此的恍惚呢?
「Cheers!」饒崴永碰撞她的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玻璃杯相撞的聲音彷彿是暮鼓晨鐘,在她心裡造成極大的迴響,那回音渾厚有力,不斷繞在她的心坎上。
小兔看著他仰起頭把酒喝下,她低垂眉睫,只輕輕的啜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她現在……連喝酒的心情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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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饒崴永比小兔先起床,他側躺著身子,一手支著頭,一手伸入她黑亮的發間。
昨晚小兔熱情異常,她很少這麼毫無節制的放縱情慾,一向,毫無節制放縱情慾的人是他。
小兔的怪他向來都掌握不住,事實上,跟她在一起後,連他也變得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