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你廢話,你現在可以死出去了嗎?」小兔把手甩開,根本連碰也不想給她碰一下。
「小兔,媽答應你這次一定是最後一次,那……就這麼說定嘍!」翁美玲眉開眼笑的說。
「滾!」小兔推她出門,砰的一聲用力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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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的人生?她的故事?
那是她的母親啊!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啊!
小兔倚著門,紅了眼睛。
為什麼種種醜陋會找上她呢?
這些醜陋就像一群群吸人血的蚊子,嗡嗡的成天在她身邊飛個不停,非把她的血吸光不可似的。
門鈴很快又響起,小兔顫抖的背倚著門,她真不想再見到剛才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但是門鈴響個沒完沒了,她快發瘋了!
她拉開門要破口大罵時,卻見饒崴永站在門口。
看到他,像刺蝟般的防護心鬆懈下來,她的手離開門把,逕自走到屋子裡去。
饒崴永走了進來,他清楚的看見她哭紅的眼睛,總算讓他看到兔子紅眼睛的時候。
小兔坐在套房的床上,她沒想到饒崴永還會來找她。
看到她胡亂的抹著眼角的淚水,似乎是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淚,但是他早已清楚看見。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還是要先上床?」小兔從床上站起來,一下子,又擠出了個艷麗的笑容。
「並不是每次來找你都是想跟你上床。」饒崴永發現自從認識她以後,他下班以後竟然沒有地方可去。
那些正式的場所令他坐立難安,他反而喜歡在野地、公園、山上,以及一些人聲喧鬧嘈雜的地方,從前他不去這些地方,是因為從小養成的「好」習慣?現在他喜歡這些地方,是因為被小兔帶壞?
「不然要幹麼?」小兔反問一句。
「我們可以吃飯,可以聊聊,並不一定要做愛。」他一直以為他自己是個夠冷淡的人,但是沒想到跟小兔比起來,他血液的溫度還是相當熱的。
「我只想要賺你的錢。」她向來缺錢,尤其是現在,加上要給翁美玲那無恥女人的一百五十萬,她缺錢到要跳樓。
「好,我就給你錢。」饒崴永擺擺手,無所謂。「十萬,我們一向都是以這個價錢交易。」
「呵……有錢人真好,可以這樣子糟蹋錢。」小兔又酸又苦的自嘲嘲人。
「你會喜歡我這樣子糟蹋錢的。」饒崴永一雙銳眸掃視著她。
「對啊!」小兔不能反駁他,即使她心裡可以擠出一百句以上的冷嘲熱諷,但她的確要喜歡他糟蹋錢的手法,不然她豈止喝西北風,連狗尿都要喝了!
「要去吃什麼?」小兔打開衣櫃,準備換衣服。
「我想吃你煮的東西。」饒崴永在她身後說道。
小兔關上衣櫃的門。「我煮的東西很難吃。」
「吃到吐的話再到外面吃。」饒崴永不苟言笑的說著。
「隨便你,出錢的人是老大。」小兔走到屏風後面的廚房。
她打開小冰箱,裡面除了幾顆蛋跟蔥,就是啤酒。
「要不要吃蛋炒飯?」小兔把頭探出屏風問。
「好。」饒崴永脫下西裝外套,然後坐在床上,打開電視機看新聞。
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小兔從小冰箱裡拿出雞蛋跟蔥,用腳踢上門。
這男人不難相處,雖然一張臉老是冷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不過他一定是被家裡的事業搞到腦筋有問題,才會三不五時來找她援交。小兔邊洗米邊想。
把洗好的米放進電鍋後,她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饒崴永看新聞看得很專心,沒有理會她。
「米放下去煮了,差不多要等半個鐘頭。」小兔走了過去,坐在地上,背靠著彈簧床。
饒崴永沒有回應她,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新聞。
「這個主播長得不錯,你怎麼不去追她?」小兔手指著電視上正在報新聞的女主播說道。
你長得比她還漂亮。這是饒崴永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我為什麼要去追她?」他把腦子裡的肯定句改為疑問句。
「很多女主播都想嫁入豪門,也有很多有錢人的太太喜歡挑新聞女主播當媳婦。」小兔記得有些女主播都嫁作富家少奶奶了嘛!
「我……」饒崴永盯著她的後腦勺,潤了潤唇。「我已經訂婚了。」
「是嗎?」小兔回頭看他。
饒崴永眼裡很快的閃過一絲失望,因為他並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一丁點的失望或者是惋惜。
他為何會希望她感到失望或惋惜呢?還來不及多想,她已經抓起他的左手,左瞄右瞄。
「你怎麼沒戴訂婚戒指?」
「我戴不習慣那種東西。」他不喜歡在手上戴東西,除了手錶。
「可是那是訂婚戒指啊!你不戴的話,你未婚妻不會生氣嗎?」
「不知道,應該會吧!」
「什麼應該會?是一定會!」小兔指著他的鼻尖說道。
「無所謂,反正……這未婚妻也不是我自己挑的。」
「真奇怪,財大勢大的大少爺連婚事也不能自己決定?」小兔諷笑著。
「我知道很諷刺。」不需要她再來加強。
「這讓我聽了心情有點愉快。」
「這讓你覺得愉快?」饒崴永略感不快的抬起眉毛。
「因為再怎麼有錢有勢令人羨慕的人,也有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奈。」她原本的壞心情果然好了許多。
「無能為力的無奈?」她又轉過頭背對著他,饒崴永看不到她的臉部表情。「你也有許多無能為力的無奈是不是?」
「比起你這好命的傢伙當然是很多啦!」小兔依舊沒回過頭看他。
「說話非得這麼夾槍帶棍的嗎?」她真的以為他很好命?真是個傻問題,隨便抓一個路人來問應該都跟她有同感吧!
「抱歉,請你多多包涵我的無禮,因為這能讓我不平衡的心理得到一點點的平衡。」小兔晃動著腦袋瓜,黑色如瀑布般的秀髮不斷在他眼前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