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希覺得他銳利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但她又逃不開他那熾人的目光。因為逃不開,她索性坦然地迎上他。
「你是誰?」她問。
「津山隆景。」他淡淡地回答。
她暗忖一下。津山隆景?沒聽過有這號人物。
在上流圈子裡姓津山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銀行界的鉅子津山港男,但律山滿男聽說也只有一個女兒,那麼這個姓津山的男人又是哪裡來的?
「津山滿男是我的義父。」 他似乎覷出她心底裡的疑惑。
「噢?」她挑挑眉,這才想起前幾天在俱樂部裡曾聽人提起過津山財團的新任副總裁之事,莫非他就是傳聞中自美國歸來的年輕副總裁?
津山隆景緩緩地步向她,而她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他瞧。
「你不謝謝我?」他微微彎腰,將那英挺卻冷峻的臉龐捱近她的眼簾。
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佑希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穩下心跳,她為持平靜地,「沒人要你多管閒事。」她並不領情。
他是站在高峰上的人,而她卻是個不甘處於下位的女人。她絕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只要一聽見對方的「偉大」頭銜,就一個勁地往前湊。
她要他知道即使是他,也休想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津山隆景哼地一笑,像是毫不在意似的。
突然,他拖住她的雙臂往自己懷裡攬,然後緊緊地鎖住了她幾乎忘了掙扎的身軀。
低下頭,他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微啟的唇……
他的唇溫溫熱熱地,但傳達出來的感情卻是帶著瘋狂及憤怒的。
佑希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吻她,可是惟一可確定的是,她並不討厭他這麼待他。
她不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但這卻是第一次有人能吻得她頭昏眼花,心神蕩漾。他的唇重重地擠壓著她柔軟的唇瓣,並大膽地將舌頭探入她嘴裡翻波騰浪起來。
這絕不是一個男人會對初次見面的女人所做的事,除非他並不是一個「平常」的男人。
他的嘴裡有著Morbor辛辣而苦澀的煙味,雖然嗆,但又同時帶給她一種莫名奇妙的快感及刺激感。
驀地,她發現自己竟因為他的吻而心悸不已。這……實在大不像她了。
她是個見過世面的女人,對男人也一向很有手腕及方法,素來掌控局勢,左右對方的都是她,但這一回,這個男人卻反過來制伏了她。
他很有技巧地吻著她,像是要將她吸進肚子裡去似的。漸漸地,她有些恍惚。
他扶在她背上的手掌心緩緩地移向她腰際,然後唰地往她胸前一抓。
「啊!」她猛地推開了他,一臉驚愕而羞惱地瞪視著他。
他微唇一笑。
他知道她已經被他迷上,因為他在她眼中覷見了一絲茫然及情迷。
「好臭。」她皺起眉心,嫌惡地。
她不能讓他發現她心中的悸動,更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如此陶醉在他的唇溫之下。
「不習慣?」他一笑,「沒關係,你慢慢會喜歡的。」話落,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佑希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冷傲深沉,她根本看不見他的內心,更猜不透他為何會這般對她……
他為什麼吻了初次見面的她?為什麼說她會慢慢喜歡他嘴裡的煙味?為什麼一副他早已抓住她的得意表情?為什麼……
慢慢會喜歡?他是說……他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還會有所交往?
她的心好亂,而這是她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出現而心思紊亂,甚至可以嚴重地說是「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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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景無情無緒地坐在車上,滿腦子都是佑希那美麗的臉龐,柔軟的唇瓣,還有那纖細的身軀。
他本來是想結結實實地給她一次震撼,卻沒料到自己也中了一箭。點燃了煙,他想起的卻是她檀口中那迷人的氣息。
她出落得如此美麗,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小女孩的模樣。幼時的她固然也漂亮出眾,但現在的她因添了半熟的女人味而顯得更加誘人,就連他這種冷酷到近似無情的男人也不覺心思浮動。
她那濕潤的眼睛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優雅而又帶著點性感的體態描繪出她美麗的身體,偶爾帶著挑逗意味、沉靜卻又耀眼的微笑,她的美是那麼地叫人迷惑且感動。
已經18年了,18年的日子是足夠將一個小女孩調教成這般能叫男人一見就忍不住動心的女人。
只不過,他不該像其他男人一樣因為她的美麗而迷茫,因為,這不是他原先的目的。
看見她過著如此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生活,他就無法不想起才大了她一歲的妹妹瞳。相似年紀的她們,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一個怡然自得且幸福地活著,一個卻在悲情的地獄之中掙扎。
是甲斐家造成今天的局面,是甲斐佑希這位從小就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大小姐讓他們墜入這樣黑暗的地獄裡。
他曾對著死去的父親發誓,他要叫甲斐家也嘗嘗赤川家所受的苦;如果赤川家注定是要活在黑暗之中,那末,他要把甲斐家也拖進地獄之中。
因為有這樣的人生目標,他活下來了。
十幾年來,他不斷地找尋機會,不斷地充實自己,壯大自己。而今天,他終於已經站在和甲斐家相同,甚至是更高的地位上了。
他知道他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他的報復計劃也就快要能達成了。他可是打落牙齒強嚥下,才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境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破壞或阻斷了他的計劃。
「甲斐佑希,我該讓你也嘗嘗瞳所受的苦。」抬起頭,他從後視鏡裡看見自己刻意蓋在頭髮下的傷痕。
這道傷痕已經越來越淡了,有時,他甚至會看不見這道傷痕。不過他還清楚地記得這道傷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