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東西,今天忙嗎?」
羅允廷愣了一下,正要開口時,容千君已先掛斷手裡的電話,「電話還我。」她拿回自己的手機。
「喂,怎麼打電話來了,你今天好不好?」她邊講電話邊起身走向辦公室另一側。
這樣的行徑讓羅允廷起了一絲疑惑,容千君從不隱瞞她交很多男朋友的事實,很大方地展現與那些男朋友的互動,即使接到他們的來電,也不避諱地在他面前談笑,但是這次卻刻意迴避,而且她的語調好輕柔,那個男人更直接稱容千君為「小東西」,以他的瞭解,容千君從不會在男人面前賣弄可愛,也不喜歡男人把她當成天真少女對待,所以這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叫她,可見打電話來的男人與容千君非常熟悉,他是誰?與容千君又是什麼關係呢?
他本以為容千君是屬於外剛內柔的女人,是受到感情創傷的怨婦,只要用足溫柔加以撫慰,送上小禮物取悅她,就能輕易得到她的芳心,可是只有在一開始時有點成效出來,她是很開心地接受他的慇勤,心情也很愉快,不過卻在發薪水時用她私人的名義增加他的津貼,她的說法是他送她那麼多可愛的東西,她不知道回送什麼,就補助些金額禮尚往來,這表示出她根本沒被他的示好所迷惑,令他很挫敗。
不過他不會就此喪志,這只會激發出他更強的鬥志,只要他不屈不撓地繼續發動攻勢,容千君終究還是會被他感動的。
「那你應酬時少喝點酒,也別自己開車,叫司機送你,若太累就不用來PUB接我了。」容千君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吩咐。
「嗯……昌叔會送我回家啊,你擔太多心了……哦,一天不見我會這麼難過啊……要我收留你?這個嘛,要看你的表現羅,好……你也乖一點,拜拜。」容千君愉悅地掛上電話,走回辦公桌,只見羅允廷站著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羅,小羅!」
羅允廷忙回神露出微笑,「容總。」
容千君在文件上快速簽好名,遞給他,「拿到檔案室收編歸檔就行了。」
羅允廷接過文件,試探性地問:「剛才那是誰打來的電話啊?」
「朋友。」
「我見過嗎?」見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他急忙解釋,「因為那人的聲音似乎很熟悉,我才好奇問的。」
「去做事吧。」容千君沒有回答,轉身對著電腦開始工作。
羅允廷不敢再多問,拿著文件離開,他必須想辦法查出那個男人是誰。那男人有可能會成為他最大的勁敵,他要謹慎小心,不能讓容千君喜歡上別的男人。
容千君沒有注意羅允廷的心思,想的是柏樞晚上有應酬,要晚些到店裡,她本來的意思是他有事便不用來了,他卻堅持一定要見到她,還要求住在容家,從兩人的關係轉變後,他越來越常在她家過夜了,昌叔、昌嬸開明到不但不反對,還建議柏樞乾脆住到容家,這男人真是收買了她身邊所有人的心,不過受到大家祝福的感覺還真不錯。
只是現在她被他寵得越來越沒鬥志了,只想窩在他身邊,對其餘男友的邀約漸感無趣,照這樣下去,她十成十會步上蒹葭和喬琳的後塵,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也當不成好色女了,這是好還是壞呢?
胡思亂想了一下,容千君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只是掩不住揚起的嘴角,答案看來是呼之欲出了。
第七章
連接著幾道威力強大的寒流通過,為台灣帶來了寒冬的感覺,街上的行人變少了,尤其到了夜晚,許多人都留在家裡,不過屬於夜貓族和愛夜一族的人仍會出門透透氣,這時哪裡溫暖哪裡就擠滿了人。
標榜著藍天白雲,春風和煦的好色客,在完善的空調下,店裡保持著如春日般的暖意,這個特色讓店裡湧入想在寒冬夜裡感受春天的客人,生意更加興隆。
三位老闆也穿梭在店裡忙著,喬琳拿著客人點好的酒單交給平凡,孟蒹葭同平凡在吧檯裡幫忙調酒,容千君為客人端上酒後轉回吧檯,有感而發。
「平時三個義工總在眼前轉,今晚這麼忙,卻沒有一個報到,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
孟兼葭咭地一聲笑了出來,「千君,你別亂改成語,王道部門聚餐,要晚些才能來。」
「浩然在公司加班,大概等會就到了。」喬琳笑著說。
「柏樞也在應酬,所以男人不可靠,還是要靠我們女人自己了。」容千君無奈的說。
身為男人的平凡忍不住為男人說話,「好色客又不是他們開的,他們本身又有自己的事業,來了叫義務幫忙,不來叫正常。」
「但也別一次三個同時缺席,以後要叫他們事先分配好時間,不能同時休假。」容千君霸道地說。
喬琳忍不住好笑,「這樣會不會太過於蠻橫啊?」
「既然喜歡上我們,就要有所犧牲,而且這只是小小的要求罷了。」容千君說得理直氣壯。
「你啊,真被柏樞給寵壞了,別忘了他們之中就以你的阿娜答最忙呢,你忍心再加重他的負擔嗎?」孟蒹葭提醒她。
「有什麼捨不得的,男人就是要磨練的嘛。」容千君一臉的無所謂。
「是哦,那怎麼見你三天兩頭要昌嬸燉補湯給柏樞補身體,不就是希望他身體健康,你真不擔心將人給累壞了嗎?」喬琳含笑看著好友問道。
「若這樣就累壞了,這男人就太不濟了,怎麼能帶給我們幸福呢?」容千君秀眉微挑,語調十分曖昧,逗得孟蒹葭、喬琳呵呵直笑。
「看來柏樞才真是最辛苦的男人。」喬琳笑說。
「莫怪你要時時為他進補了。」孟蒹葭機靈地接話。
三個女人笑著在說悄悄話,平凡避無可避,只好擺出一張酷臉當作沒聽到:心裡除了歎息還是歎息,三個好色女就算從良,依然當不了良家婦女,可憐她們的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