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君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會笑?她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心像破了個洞似地,空蕩蕩的,腦子裡的思緒也像被抽乾了一般,教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一對情侶從她身邊經過,傳來兩人的對話。
「你愛我嗎?」
「小東西,我當然愛你了。」
容千君像被電殛般佇立當場,愣愣地看著那對情侶的背影漸走漸遠,熟悉的對話縈繞在耳邊久久不去,在不久前,柏樞也曾這麼對她說過,言猶在耳,現在呢?
突然,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只能手捂著胸口用力呼吸,她早該明白世上沒有海誓山盟,再堅貞的話,一出口就變成了無形,根本無從證明,她不該傻傻地再動心,所得到的還是傷害。
幸好有過一次經驗,她絕對不會再像上回那樣失魂落魄了,她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的,不過是失戀嘛,有什麼可怕。
容千君強打起精神,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回家。
我沒事,我沒事……在車裡,她不斷地告訴自己,更努力壓抑思緒,既然這段情已逝,她就不准自己再想起柏樞。
計程車來到家門前,她給了車錢下車,掏出鑰匙才打開門,突然她感受到一股從後而來的壓力,還未反應過來,一雙手臂就由後摟住了她。
「君君,我總算等到你了。」
容千君又驚又怒,用力扯開身前的手臂,推開摟住她的人,「放開我,你來做什麼?我說了不想再見到你,走開!」她想要關上門,張致威卻強行闖入。
「君君,別對我這麼無情,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就算沒做成真正的夫妻,但我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不應該拒我於千里之外的。」張致威涎著笑臉說。
容千君後退幾步遠離他,冷聲喝斥,「張致威,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真無恥!這是我家,我不歡迎你,你走!」
張致威嘖嘖出聲,「君君,你果然被柏樞教壞了,也學到他的無情無義,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柏樞」兩個字讓她的心一緊,挺直背脊反駁,「論起無情無義,沒人能比得上你,你這次回台灣不也有目的?你要找人投資你快破產的工廠,否則你若在美國一帆風順,怎麼可能會回台灣呢。」
張致威輕笑,「沒錯,你變聰明了,我的確是為了找資金才回台灣,只可惜人情薄如紙,連柏樞這個曾和我是哥兒們的好兄弟都不肯幫我周轉了,要從其他的企業主那裡借到錢更是談何容易。」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快點離開我家!」自己的問題就該自行處理,她不想聽。
「我不會放任我的事業破產,無論如何我都要借到資金,就算用不入流的手段也一樣。」張致威臉色陰沉地盯著她。
容千君頓時升起一股警覺,往後退了幾步,「你幹嘛和我說這些?」
「柏樞和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不過柏樞嚴厲地拒絕我了,現在我只剩下你,容氏規模不小,應該有足夠資金借我周轉,君君,我要五百萬。」張致威直截了當地開口。
容千君斷然拒絕,「容氏目前不對外投資,我也不會借錢給你。」
「那就別怪我公開我們曾有的關係,我想你也不會願意流產的事被別人知道吧。」張致威語帶威脅。
容千君看他一眼冷笑,「張致威,你威脅錯人了,現在的我不會在意外人的看法,更不可能因此受制於你,你竟會用上恐嚇取財的手法,我真為你悲哀,你立刻給我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她拿出手機。
張致威沒想到她不怕,情急得抓住她,搶下她的手機丟到一旁,「不准報警!」
「放手!」她甩掉他的手想逃開。
張致威緊抓住她,「我一定要拿到錢,給我五百萬,要不然我……我就殺了你。」
「混蛋,我絕對不會給你錢的,放手……放開我!」手被制,容千君就用腳踢張致威的膝蓋欲掙脫。
張致威痛呼一聲,身體一偏站不穩,卻還是牢牢地抓著容千君,兩人一起摔倒在草地上,容千君被他壓在地上,只能極力掙扎。
「張致威,為了錢竟然做出犯法的事,你喪心病狂,瘋了,放手!」她手腳並用地又打又踢,極力反抗。
張致威忍住痛,使盡全力壓制住她,「我沒瘋,我要錢!事業是男人的第二生命,我不能破產,我要做出一番成績給所有人看,你有的是錢,五百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就算你沒有,柏樞也有,我要這筆錢重整我的事業,我要錢!」
「我不會給你,絕不會給你的……救命,救命啊!」容千君大聲喊叫。
張致威緊張地伸手封住她的嘴,「閉嘴,不准叫,不准……啊!」他痛呼一聲立即放手,原來容千君狠狠咬了他一口,並乘機爬起身往外跑。
知道一旦讓容千君逃走,他不只會身敗名裂,還會成為罪犯,張致威說什麼都要抓住她,他大步衝上前抓住她的手,將她重重地推倒。
容千君肩膀撞到地上,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還沒來得及爬起,張致威又撲過來。
「救命啊,救命!」容千君尖叫。
張致威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不准叫!再叫我就掐死你,不准叫!」
她奮力抵抗,使出最後力氣大喊:「凱撒!公主!救命,救命!」
「該死的,住口!」張致威火冒三丈,毫不猶豫地揚起手甩了她一巴掌,還要再甩第二下巴掌時,先是聽到激烈的狗吠聲,接著就是砰的東西被撞開的響聲,他警覺地朝狗屋方向看去,只見兩隻粗壯的洛威那犬用最快的速度奔來,他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下一刻兩隻狗就猛烈衝上,將他撲倒在地。
張致威的頭重重地撞到地上,猛然襲上的暈眩令他完全反應不過來,待神智清醒過來時,眼前的情景簡直讓張致威嚇壞了,一隻狗張大嘴咬住他的脖子,他能感覺到銳利的狗牙抵在自己頸旁,若再深一分,就陷入肉裡了,而另一隻狗則對他發出低吼,看起來也像隨時會攻擊他一樣,他膽戰心驚得連出聲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