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學不乖?」韓翼看著她,黑瞳中隱隱燃燒慍火。
「什麼意思?」
他逼近她,黑眸深處的慍火漸漸轉為慾火。「夜色很美,星光難得燦爛,天氣又冷,兩個人抱在一起,鐵定很溫暖。」
「不要開玩笑,我很正經在跟你說話。」她戒慎地往旁邊挪一公尺。
「只要你肯當我的女人,陪我玩玩,我就接受你的委託;委託結束後,一拍兩散,你滾出我的視線,別再找我麻煩。」他開出條件,灼灼如炬的目光直鎖住她。
被他看得不自在,倪雅喻起身,不想再多留。
「你喝醉了,而且你的老闆早就接了委託,指名由你完成。我上樓來陪你喝酒的用意,就是希望你能擺脫自己的心結,不要耽誤工作。」
他來到她面前。「你想,我的老闆會聽我的說辭,還是相信一個八輩子也碰不在一起的陌生人——你?」
「你威脅我?」
「誰叫你笨得學不乖。」
「我也說過我不會放棄的。」她堅定回望,也學他狠狠灌一口酒,以示決心。
倪雅喻不熟悉酒精的喉嚨,根本禁不起烈酒的折磨,只能扭曲著小臉猛咳,小臉嗆得紅通通。
韓翼唇角微勾,笑意未達眼底。她纖瘦的身軀裡流著倔強的血液,只可惜,她的倔強對他們彼此來說,都是麻煩!
「你笑什麼?」眼前逐漸變得模糊,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取笑她,倪雅喻不禁甩甩愈顯昏沉的腦袋瓜。
「笑你蠢。」
突然,他只手定住她的後腦,刻畫了冷峻線條的堅毅臉龐瞬間俯下,溫熱的薄唇扎扎實實覆住她略顯冰涼的小嘴。
他霸道地輾轉吸吮她口中殘餘的酒香,以齒嚼咬她的唇瓣,甚至在發覺她的抗拒時,另一隻粗實鐵臂攬住她的纖腰,緊緊將她壓向他,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空隙。
火苗,就在男女肢體的摩擦間,轉瞬被點燃。
「唔……」掙扎不得的倪雅喻感覺到,有種比烈酒還強的熱度,迅速竄燒至四肢百骸,熨燙著她的神經末梢──
痛苦,卻又溫暖得能抵禦所有寒風。
漸漸地,愈來愈熱……
漸漸地,奪走她所有力氣和知覺。
倪雅喻過熱的體溫及無力的雙腿,讓韓翼猛地抬頭,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手上的勁道也跟著斂下。
「該死,你在發燒!」
最後,他接住她軟癱的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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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前,她在哪裡?」
坐在床沿的項初衍放下聽診器,將昏睡人兒身上的棉被重新蓋妥,半瞇著眼問站在床邊、神色陰鬱的男人。
「頂樓。」韓翼冷冷回答。
「做什麼?」
「喝酒。」
「一個人?」
韓翼沉默了五秒。
「還有我。」幹嘛搞得像問訊一樣!
「只喝酒?」項初衍曖昧的眼神擺明了在問:有沒有穿衣服?
韓翼瞪了他一眼,拒絕回答。
項初衍沒好氣地瞟了韓翼一眼,懶洋洋地收拾醫療用具。
室外溫度不到十度的三更半夜,不會喝酒的人竟然在頂樓吹風喝酒,倪雅喻又不是無敵鐵金剛,已經感冒的身體不發燒才怪!
而他,凌晨兩點半在家睡覺被緊急呼叫器吵醒,驅車衝回公司,還快被韓翼殺人的眼光瞪出兩個洞,何苦來哉?幸虧他是醫生,早就練就隨時入睡、隨時應付狀況的能力,否則,「夜不閉戶」會死人的!
「情況怎樣?」韓翼按捺不住,換成他問。
「她本來就感冒了,半夜吹風加重了她的症狀,才引起發燒,醒來後吃個藥、多休息就沒事了。還有,最好有人留在這裡照顧她,以防突發狀況。」項初衍叮嚀著。
「什麼突發狀況?」
「感冒加上喝酒,她也許會吐。」項初衍看出韓翼眼中清楚告訴他的訊息──「這算什麼突發狀況」,於是補充:「她很虛弱,不可能獨力爬到浴室。而這裡,剛好是你的休息室。」
翻得再白話一點,要是倪雅喻吐得一塌糊塗,她也不可能馬上整理乾淨,倒霉的是韓翼。
項初衍果然看到韓翼大罵髒話的眼神,突然發現,就事論事、總是冷靜到近乎無情的韓翼,也有兵荒馬亂的時候。終於證明韓翼是個人類,感覺還不賴!
「我知道了,你可以滾了。」韓翼坐進沙發,打算閉目養神,以應付「突發狀況」。
喂喂喂!這是對待救命醫生的態度嗎?
唉!反正他也習慣了。如果從韓翼口中聽到「謝謝醫生、謝謝的N次方!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類的話語,他真的會從椅子上嚇得站直,保證不倚靠任何東西。
項初衍摸摸鼻子,回自己的休息室補眠,在碰到門把前,突然想起了什麼,哀怨地回頭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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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倪雅喻生病了,一群嗷嗷待哺的男人該怎麼辦……
「唔……」身體好難受。
倪雅喻皺著清秀的眉頭,輾轉自頭疼中醒來。
在一盞床頭燈的柔和映照下,她從半瞇的眼中看見不遠處沙發上入睡的身影。
或許是神智仍然虛弱,或許是昏黃的燈光,這道印象中充滿壓迫感的身影,竟不讓她感到任何壓力。
倪雅喻揉揉疼得好像有人拿著火把在腦袋裡亂揮的額頭,撐起疲憊的身軀,環顧四方。
這裡……她知道這是韓翼專屬的休息室,她進來打掃過。
她怎ど了?為什麼渾身難受地要命?
依稀記得,她在頂樓灌了酒,然後很沒用地昏倒在韓翼懷裡。
是他抱她下樓的?
倪雅喻又是一陣臉紅,也感到燥熱引起的口渴。
她想下床找水喝,很訝異翻開棉被的小動作居然讓她覺得疲累。雙腳吃力地下了床,正要起身的同時,無力的雙腿使她往地上一跪,整個人趴倒在地。
「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