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昨天再三保證的態度來看,機率不大。
「那我就放心了,」徐瑾函發出一連串的笑聲,聽在希晴的耳裡,有種魔音穿腦的感覺,「我一直以為杜姊姊喜歡裴學長。」
「現在妳知道了。」
「不過,這也是預料中事,」完全不將希晴的淡漠口氣放在心上,徐瑾函自言自語的說:「裴學長有和我聊過杜姊姊,的確沒把杜姊姊當對象。」
再遲鈍的人也聽得出她話中帶刺。
希晴微微蹙眉,她還記得她小時候挺討人喜歡的,現在卻變得這麼……不可愛。
「杜姊姊。」倏地,徐瑾函音調一冷。
「嗯?」
「我喜歡裴學長。」
希晴沒回答,這不用徐瑾函說,她也能感覺得出來。
「所以,妳最好別阻撓我。」徐瑾函冷冷地警告。
她陰森的口氣教人打從心底感覺不舒服,希晴還來不及反應,徐瑾函已一聲不響就切了電話。
「這算什麼?示威嗎?」心情惡劣到極點的希晴咕噥道。
第五章
裴宇澔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住處,他今天已經查到是誰打惡作劇電話給希晴,那位被他嚇到臉色泛青的傢伙舉雙手發誓,他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單純只是要嚇她一下而已,沒有傷人的意思。
粗神經的晴晴到底是得罪了誰而不自知?
「晴晴?」他喊。
小套房裡空無一人,交代她帶的他的手機則是安安穩穩地擱在桌上。
她人呢?
冰箱上貼的小紙條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的臉色在看完紙條內容後,頓時變得鐵青。
他忘了今天是中國情人節,她要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玩。
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今天又早早出門,該問的事他還是沒有問!
煩躁地走來走去,心中一股悶氣窒得他無處發洩,他拿起電話撥給遠在台中的大肥。「大肥嗎?」
「嗯。」小聲地回應。
「你說話那麼小聲幹嘛?」裴宇澔不悅地低吼。
「我在看電影,不方便說話,」大肥還是用那種小到快聽不見的音量,「等等再回電給你。」
「不要,」裴宇澔一口回絕,「沒事看什麼電影?我現在心情很差,有話要和你說。」
「現在?」
「嗯。」
「不能晚一點嗎?」
「不能。」
大肥歎口氣。「你等等,我們到外面說。」
兩分鐘後,大肥恢復正常音量,「說吧!發生什麼大事了?」
氣悶地點根煙,裴宇澔盡量心平氣和的細說從頭。「你還記得楊毅宇嗎?」
「記得。」
「他和晴晴在一起了。」
大肥停頓了大約五秒。「這很正常啊!」
「這哪裡正常?」裴宇澔低吼。
「希晴都幾歲了,不交男朋友才奇怪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裴宇澔濃眉緊蹙,「跟誰不好?為什麼跟楊毅宇?」
「因為是你介紹的啊!」大肥又歎口氣,裴宇澔竟然為這點小事打斷他和童童看電影的甜美時光,這個歷經情海翻騰的男人,到底要玩青梅竹馬的遊戲到什麼時候?
「你……」不問還好,愈問愈氣。
「宇澔,對你來說希晴只是晴晴嗎?」
「你在說什麼?」裴宇澔焦躁地踩著拍子。
「我說,」大肥決定給他一點小小的提示,讓他正視自己的心情,「晴晴對你而言,只是單純的晴晴嗎?沒有再包含其它的嗎?比朋友多關心一點點?在意一點點?」
「大肥,」裴宇澔完全失去猜謎的耐心,「你有話最好直說,不然,我現在就開車去台中扁你。」
大肥撫著額,考慮要如何和暴跳如雷的裴大少溝通。
「我的意思是,你對晴晴的關心會不會太超出一般範圍了?畢業時,你擔心她一個人危險,不顧觸犯你爸的聖顏,硬要留在台北等當兵,這應該就不是單純的友誼了吧?」
「那是遠離我爸的借口。」裴宇澔堵回去。
「……」大肥將一默念到十,忍住罵他的衝動,「那你的審美條件呢?每一項都擺明和希晴過不去,你根本就是一開始就和她設下安全距離,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
「這很正常啊!」裴宇澔冷哼,「每個人的審美觀念都不一樣。」
「只要是有長眼睛的男人都知道晴晴很漂亮,只有你瞎了眼,」大肥頓了頓,「問題是像你這只種馬,怎麼會放過晴晴這種上等貨?除非你是故意瞎了。」
裴宇澔沉默良久,久到大肥都誤以為裴宇澔已經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宋子辛,」裴宇澔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中擠出來,「全世界只有我可以叫她晴晴,請你稱呼她為希晴或是杜同學。」
先前楊毅宇用晴晴這個暱稱稱呼希晴,他就已經快氣得腦中風,現在大肥也來湊一腳。
大肥怔住三十秒,旋即有種拿西瓜刀剖開裴宇澔腦袋的衝動,他想看看在裴宇澔頑固的腦海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石頭嗎?
「為什麼我不能叫她晴晴?我愛怎麼叫她就怎麼叫,」大肥故意戳他痛處,「晴晴、小晴、小晴晴……」
「宋子辛,如果你再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裴宇澔咬牙警告。
「宇澔,我們又繞回老問題了。」大肥一改嬉鬧,忍不住歎氣,「如果晴晴對你而言只是晴晴,你會在意那麼多嗎?」
心頭一突,裴宇澔瞇起眼,狀似嚴肅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希晴對你來說只是晴晴,那她有沒有男朋友都不關你的事。可是,你現在緊張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朋友,而像一個老婆跟人跑的妒夫。」
「宋子辛,你在暗示我喜歡晴晴嗎?」裴宇澔咬牙反問。
「喜不喜歡要問你自己,你怎麼問我?」大肥不禁懷疑起裴宇澔那些多到數不完的女友究竟是怎麼追上的?「那我問你,為什麼你可以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為什麼希晴不能和楊毅宇交往?」
「因為晴晴只能是我的晴晴,只有我可以奴役她,其它人都不准碰她。」裴宇澔厲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