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怎麼站在那兒!」許天愛猛然看見站在窗口的司軒逸,嚇了一跳地拍著心口叫道,「既然人在,幹嘛不開燈?」說著,她伸手準備去開燈。
他快步走向她,抓住了她要去開燈的手。
「怎麼了?」許天愛抬頭望著司軒逸問道。他背著光,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沒回答,只是把頭埋進了她的肩窩,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腰。
為什麼,他看見她拉著別的男人的手,對著別的男人笑,他的心會如此痛?有一種名叫嫉妒的情緒,在吞噬著他的理智、他的冷靜……
他想把她鎖起來,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欣賞!
「喂,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舉動好奇怪,是遇到心煩的事了嗎?許天愛拂著司軒逸披散著的髮絲問。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對別的男人笑,也不要再握別的男人的手。」司軒逸沙啞地說著,抱著許天愛的腰的手緊了緊。
他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靜,一旦他這根理智的弦繃斷,他不知會對她做出什麼樣的事,他不想傷害她……
「你的要求--很特別!」
許天愛粗神經地笑著,他當她是國色天香嗎?這應該是對美女說的話才是。像她這樣平凡無奇的女人,想要去拉別的男人的手,也不一定有人肯給她拉。基本上,像他竟然會愛上她,就讓她覺得很奇怪。
「答應我!」他的頭埋得更深了,聲音更加沙啞,他的理智已經瀕臨邊緣,他要得到她的保證,來平息心中的火焰。
「才不呢,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萬一哪天我被你甩了,我又答應了你不對別的男人笑,不握別的男人的手,那我豈不是嫁不出去了?」她沒發覺他的心情,繼續打趣道,「我們不說這個,對了,我有東西要送你。」
她從裙袋裡掏出項鏈遞給他。
司軒逸沒有接過項鏈,只是慢慢地站直身體,把許天愛緊摟在自己的懷中。
他知道他的情感在撕裂著他,他對她的佔有慾強烈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別抱得那麼緊啦!」許天愛掙扎著揚起頭,突然有水滴在了她的臉上,讓她嘗到了鹹鹹的味道。
她震驚地看著他,終於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怎、怎麼了?你--哭了?」不像是上次在體育館為了捉弄她而流的眼淚,她知道這是真的眼淚,發自內心深處的眼淚,因為她看見了他臉上憂鬱以及憤怒的表情。
「是的,我哭了。」他朝她陰陰一笑,理智的弦徹底地繃斷了,「不過那又如何?」
他放開了抱她的手,從頸後掐住她的脖子。
他哭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淚就這麼輕易地流了下來。是太在乎了吧?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重要性早已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不允許她對他如此重要,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才對!
脖子上傳來疼痛戚,但許天愛彷彿渾然未覺,仍然緊盯著司軒逸的雙眸。
比起脖子上的痛,她更在意的是逸的眼淚,他哭了,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她存疑於他的表情由憂鬱憤怒,轉變到讓人捉摸不定的陰沉,更想要知道他流淚的原因。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視了許久。
終於,司軒逸別開了臉,把視線轉移到了許天愛手中的項鏈上,掐著她脖子的手縮得更緊了。
「這是你要送給我的嗎?」他問,伸手從她手中拿走項鏈。
脖子被掐得好緊,她動了動嘴巴,卻無法出聲,甚至連點頭都做不到。
「很美的鏈子!」他逕自打量著項鏈邪邪地說,猶如墮落天使般的微笑在他的臉上漾起,「不過很可惜,我不需要。」
他手一鬆,項鏈跌落在了地上。
她看著跌落在地上的項鏈,心中一陣刺痛,同時脖子被越掐越緊,讓她的呼吸開始不順,就在她以為會被他掐死的時候,他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
許天愛雙手撫著脖子,猛烈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朝著他大聲問道。為什麼中午他都還好好的,到了下午就全變了樣?
司軒逸默然地看著許天愛,沒有作聲,只是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坐在辦公桌上,兩手撐在桌上,把她圍住。
「為什麼要握他的手,為什麼要對他笑?」他平視著她冷冷地問。
握他的手,對他笑?難道他說的是……
「你看見了?」她問。很有可能,她來的時候看見他站在窗口,那他很可能看見她在樓下和京橫地在一起。
「我看見了。」他的聲音更冷了。
所以,他的反常是因為看見了樓下的那一幕?
「我對他笑、握他手,是因為他告訴我,他哥哥並沒有生我的氣,我怕他哥生氣是因為,我送你的項鏈,是凌學姊硬幫我從他哥手中買下來的。」
她試圖向他解釋。
「項鏈?」司軒逸喃喃道,直起身子,走回靜靜躺在地上的項鏈旁。
許天愛趕緊跳下桌,跑到他的身邊。他想幹什麼?
只見他微微地抬起了左腳--
「不要!」她大叫,飛身撲了上去。她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他的腳猛然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許天愛緊緊地握著項鏈,對她來說,這條項鏈是特別的,它給她的感覺很像他,這裡有她對他的心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他踩壞。
他的腳依然踩在她的手背上,沒有要栘開的意思:她的手依然緊緊地握住項鏈,沒有要退卻的念頭……
喀!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阿逸!你在幹什麼?」凌子崖一進學生會長辦公室,就見司軒逸一腳踩在許天愛的手背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不像是平常的阿逸!
隨手打開燈,凌子崖一把拉開司軒逸,也讓許天愛的手得到了解放。
「發生了什麼事?」凌子崖拉著司軒逸的手臂問。
是什麼事讓阿逸變得比以前更冷了?
「沒什麼。」司軒逸甩開凌子崖的手,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