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驚恐的掙扎根本就不敵男人的蠻力。他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抓住她兩隻細瘦的手腕,把它們固定在她的頭頂。強而有力的腿介入她兩腿之間,阻止了她想逃脫的任何機會。
他的意圖相當明顯,灼熱的堅硬緊抵在初雪柔軟的小腹。曾經跟他相處過這麼多年,她不可能不清楚他想要什麼,只是他此刻的強悍嚇壞她了。
「不……不要……嗚嗯……」
他的嘴堵住了她唯一可以抗拒他的地方——她的小嘴。
一陣受辱的難堪感讓她羞憤難當。這個吻相當殘酷,不帶任何情感,純粹只是為了宣示他的佔有權。就像在告訴她,掙扎已經沒有用,逃跑也沒有用,她注定只能臣服於他。
初雪並不屆服。
雪白的牙變成唯一抵抗的武器,他吃痛地放開她的唇,嘴唇已經流下一滴鮮紅的血。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震驚。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就像沒有想過他飼養的溫馴貓兒會有抓傷他的一天。
顯然她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她了。
沒錯!眼前這個瞪著他的女人,已經不是他認識的初雪了。
在外流浪了一年,讓她學會了反抗。
不過他會重新「馴服」她,讓她學會「聽話」。
他的手殘酷的掐緊她的下巴,再次俯下身,佔有她的唇。
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軟化了,也不再試圖掙扎,籐堂貴之滿意的離開她的唇。
他想她終於被降服了,身體也終於憶起過去的纏綿,卻在看見她的雙眼那一刻完全愣住了。
她直視他,眼神清冷,帶著一抹輕蔑。
她不是臣服。她是放棄了掙扎,但是無言的抗拒卻比有形的掙扎還要來的疏離遙遠。那眼神讓他覺得狼狽。
可是他不放棄,繼續吻住她,反覆觸碰她的敏感點,想要讓她臣服。可是不管他怎麼溫柔的吻她,她還是一樣無動於衷。
籐堂貴之恨恨低咒一聲,往後退了一步,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虛軟的身體沿著門板滑落地上,但雖然如此,她的眼神卻還是倔強的。
「你不是要做嗎?」語帶嘲諷。
「抱一個跟死魚一樣的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初雪的眼中升起一抹希望。「那麼,放我走。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
她那如釋重負的樣子刺眼極了。
籐堂貴之沒有給她任何允諾,灼熱的眼光一直沒有自她臉上移開。
許久,久到初雪不安……
「為什麼你當初要走?」
突然來的問題又猛又直接,擊得初雪臉色刷白。
「你不是說過不會再過問我跟其他女人的關係。我也跟你說過我結婚與否對我們兩個之間不會有任何影響。為什麼你卻逃走了?」
她有一種陷入了陷阱的感覺。她早該知道他夠敏銳,他一向是那種能夠知道敵人弱點,然後毫不留情的給予致命一擊的男人。
「為什麼要離開?」見初雪不回答,他乾脆自問自答起來:「離開,是因為受不了看我結婚。受不了,是因為……你——愛我。」
他很篤定的說,唇角帶著自信的微笑。他的篤定是因為他佔有絕對的優勢。在愛情中,從來都是被愛的一方佔有優勢,所以他才能這樣毫無畏懼的踐踏她的心情。
能怪他嗎?是她自己賦予了他這樣的權力的。
而她,已決定把這個權力收回……
用冷靜的目光回視他,初雪一字一句的說:
「不。我離開——是因為我已經決定不再愛你了。」
他的笑容消失了。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初雪一點也沒有勝利的感覺。她只想要趕快結束,結束這糾纏……
「所以放我走吧!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他瞪著她,然後嘴角扭曲。「絕對不可能,你別妄想了,你會留在這裡,一輩子也別想離開。」
初雪的背脊竄過一陣冷顫。她很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也很清楚他有怎樣的能耐。當他說不可能,就真的是不可能的了……她永遠也不可能離開……
*** *** ***
第二天的晚上,一個穿著和服、梳著發臀的女士來到初雪的別墅。
「蘊蓮夫人。」
門口的大漢比以前又多了好幾名,但是他們都認識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士。
古蘊蓮點頭為禮,走進了她女兒的居所。
「蘊蓮夫人好。」千春在玄關迎接她。
「聽說初雪回來了。我來看看她。」
千春面有難色。「可是少主說初雪小姐暫時不能見客。對不起。」
「我應該不算是客吧?」
「夫人您別為難我。」
古蘊蓮沉吟了一會兒。「那麼,少主在嗎?」
「在。在書房。」
「可以讓我去見他嗎?」
「可以。」
穿過長廊,古蘊蓮來到籐堂貴之的書房。敲了敲房門,她走進去。
「聽說初雪回來了。」
籐堂貴之的視線從桌上的文件移到古蘊蓮的身上,皺起了眉頭。
「你的消息倒是很快。」
「為什麼我不能見我的女兒?」
「我不會讓你見她,更不會讓你有機會跟她講話。是你對不對?是你灌輸她那些蠢念頭,她才會離開我。現在我不允許,不允許她有一丁點接觸到那些錯誤想法的機會。」
古蘊蓮詫異的挑眉。她沒有被他的這番話嚇退,反而覺得有趣似的揚起嘴角。
「看來有人心情很不好呢!真奇怪,不是如願把人給逮回來了嗎?」
籐堂貴之冷著一張臉瞪她。
「呵呵……該不會是因為踢到鐵板了吧?怎麼?發現初雪變了?不像以前那麼乖乖聽話了?發現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你不能任意擺佈她了?」
她越說籐堂貴之的臉就更臭一分。
最後古蘊蓮微笑了。「我說的都沒錯吧?」
他當然不可能回答她。
古蘊蓮也不管他,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初雪的個性我最瞭解了。她看起來柔弱聽話,其實骨子裡倔得很,她要是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