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知情!」
「就算不知情,也不能全無責任!」她自責甚深,「我想峰岸小姐一直知道我跟他的事,只是礙於身份不能開口。有一天在洗手間裡,我看見峰岸小姐在吐,當我對她表示關心時,她……她卻對我的關心不屑一顧……」
說著,她掩臉輕泣,「我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她對我……我無知地面對著她,當時的她心裡該有多痛苦、多不安……」
「天恩,別這樣……」靜子將她顫抖的身子抱緊,安慰著她,「是那個男人混蛋,根本不關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啊!」
「不……」她搖著頭,痛苦而內疚,「自己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當著她的面追求另一個女性……峰岸小姐才是受害者,而我是個加害人,我無知的幫著他傷害峰岸小姐……」
「天恩……」靜子輕歎一聲,心疼地拍撫著她的背。「你就是太善良,才會讓自己如此痛苦!」
「靜子……」
「這件事不能怪你,你千萬不要有罪惡感。」靜子望著她,「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離開。」她說。
靜子微怔,「你是說辭職?」
「我不能說辭就辭,那樣會讓我爸爸為難。」
「那麼你說的離開是……」靜子疑惑地看著她。
「離開他。」淚水迷濛了她的眼睛,「我的心……要遠遠的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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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沙發上,諒一正打著電話。
「這傢伙跑哪裡去了?打了一上午的電話都找不到人,手機也關了……」因為一直沒有天恩的消息,他開始焦躁起來。
早已約定好星期天要約會,一般女生應該會從前一天就開始期待著,不是嗎?怎麼這傢伙居然像失蹤了一樣?
星期天早上,他驅車前往她的住處。按了大半天的門鈴,屋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該死。」他用力捶了一下門板。
要不是他修養還不錯,真的會拆了她的門,以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不在裡向。
「天恩,朱天恩……」他不死心地又敲了一記。
此時,住在天恩隔鄰的單身女性開門探頭。
他一臉歉然,「抱歉,吵到你了嗎?」
見到超級帥哥,就算真的被吵醒了,她也得笑著搖頭否認。
「你找朱小姐?」
「是的,請問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他客氣地問。
「我前天晚上看見她帶著行李出門了。」她說。
「前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五?她帶著行李去哪裡?
「看她的樣子,好像是要去旅行。」
諒一滿腹疑竇。旅行!?早已跟他約好要約會的她,會突然跑去旅行?她在玩什麼把戲?
「你不用敲門了,我想她應該不在。」她說。
「噢!」他一笑,「謝謝你。」
「不客氣。」她點頭微笑,關上了門。
諒一怔怔的杵著,在腦袋漸漸被掏空的同時,一股強烈的不安及慍惱也在他胸口慢慢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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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了兩天,天恩在星期一的凌晨一點回到了住處。
雖然她是社會新鮮人,但還是知道不能沒事先告知就辭職。再說,這份工作是她爸爸向友人要求來的,要是她不負責任的隨便離職,那等於是丟了父親的臉。
上了樓,她發現有個人坐在她門口。因為走廊上有燈,她清楚地看見了那人的模樣——
她的心一緊,那個人竟是她處心積慮躲了兩天的諒一。他為什麼在這兒?而且是這個時候……
看見她終於出現,情緒一直處在不穩定狀態下的諒一,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但在放心的同時,積蓄了兩天的怒火也爆發了——
「你捨得回家了?」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就這樣擋在門口。
迎上他疲倦卻又陰沉的表情,她有點畏懼。她知道他一定在氣她放他鴿子,但是,她又沒有錯,若是她有錯,那就是錯在她愛上了殘忍、冷酷又不負責任的他。
忖著,她突然勇氣百倍——
「我累了,要休息。」說完,她拿出鑰匙,準備掠過他上前開門。
「朱天恩!」他沉聲一喝,猛地攫住她拿鑰匙的手。
她陡地一震,驚愕而惶恐地望著他。
「你在搞什麼鬼?」兩天的難以成眠,他疲倦得眼中爬滿血絲。「你跟我約好了,不是嗎?就算你不想去,也該打通電話吧?你的家教是這樣的嗎?」
「你家教好的話,就不該三更半夜在這裡堵單身女子的門,還大呼小叫。」她不甘示弱。
他濃眉一擰,「我大呼小叫?我已經算客氣了。」
「你想怎樣?」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能這般牙尖嘴利地反駁他,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個擅於口舌之爭的人。
「我沒赴約,就該判刑是嗎?」她迎上了他竄燒著怒火的眼睛。「我有赴不赴約的自由。」
「是,這是你的自由,可是總有個理由。」
「理由就是我跟別人出去了,行嗎?」她故意將話說得難聽又絕情,「你該不會以為像我這樣的美女,會只有你一個追求者吧?」
他陡然一震,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她口中說出。她先前的純真可愛到哪裡去了?她說她喜歡他是假的嗎?她……她怎麼會突然變了個人?
「我們並沒有什麼約定,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動自由。」她理直氣壯地說。
「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不算是一種約定嗎?」他惱怒地質問。
「我喜歡的人很多,你只是其中之一。」她必須跟他切斷關係,不能有一點點的留戀不捨。
儘管她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但她並不想自私地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性,更何況,這份感情糾纏已不只牽涉到他們,還關係到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峰岸小姐是值得同情的,而她腹中的小孩更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