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岸小姐,現在真相大白,真是太好了!」她終於露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看著她甜美的笑容,峰岸由衷地說:「我總算知道菱川先生為什麼喜歡你了!」
「他喜歡我……啊!」天恩突然尖叫。
峰岸一怔,「怎麼了?」
「慘了啦!我完了。」
「完了?」峰岸不解。
「我以為他搞大你的肚子卻不想對你負責,然後就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想起她失蹤兩天,然後又在他面前扮演劈腿一族的事,她真的笑不出來了。
看她一臉可憐,峰岸思索了一下。
「天恩,田園調布北町102號。」
「ㄟ?」她一臉茫然。
峰岸抿唇一笑,「菱川先生的家。」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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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調布 菱川宅
菱川家佔地約一千坪,扣除三棟主建築物,庭園的部分足足有五百坪,在這一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豪宅。
由空中鳥瞰的話,三棟建築物以倒「品」字排列,而諒一就住在後面右邊的洋樓裡。
因為連著兩天沒睡好,又徹夜在天恩家門口吹冷風,所以先是感冒來襲,接著他就發高燒了。
這是他接管公司以來第一次請假,而居然是因為一個女孩。對他來說,這根本是奇恥大辱,要是說給他的好友稻川真吾聽,那傢伙可能會笑到抽筋。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發現自己竟已深深的迷戀上天恩。
躺在床上,他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卻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
「他睡了啊?」那是他父親菱川孝的聲音。
「看來是的。」那是他母親菱川朱美的聲音,「他這次好像病得不輕!」
諒一其實沒睡,他應該睜開眼睛,跟前來關心他的雙親打個招呼的。
不過他父親自從退休後就跟母親連成一氣,再加上退而不休的奶奶,三個人輪流來囉嗦他,當然,內容不外乎是結婚成家之類的,為了耳根清靜,他乾脆裝睡。
「我聽媽媽說他星期天出去,到星期一凌晨才回來,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菱川孝問。
「他沒提,只是臉色很難看,不過……」
「不過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我聽媽媽說,他好像挺喜歡朱家小女兒……」
「真的嗎?」菱川孝驚喜,「這麼說來,我跑一趟台北總算沒白費。」
「說的也是。」菱川朱美輕聲一笑,「不過諒一會喜歡上花瓶小姐,倒是挺教我吃驚的。」
「這有什麼奇怪?」菱川孝有些得意,「你又不是沒見過朱家小姐,她那麼漂亮,哪個男人不心動?」
菱川朱美點點頭,「她確實是很漂亮!」
「唉……」菱川孝滿意地一歎,「朱家小姐總算是不負所望,這可真是歷史性的大轉變!」
菱川朱美忍不住輕笑,「瞧你說得跟什麼一樣。好了,別吵到諒一休息。」
「也對。」菱川孝點頭,跟妻子相偕離開了諒一的房間,並輕輕地帶上了門。
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的諒一睜開了雙眼,他的胸口沸騰著,怎麼也無法平息。
跑一趟台北總算沒有白費?朱家小姐不負所望?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場經過設計的詭計,為的是讓不喜歡花瓶的他愛上花瓶?
他父親、母親、奶奶、朱家的家長,甚至是天恩,他們都是串通好的?
也就是說,天恩進入公司接近他、迷惑他、讓他不知不覺地愛上她,其實都是經過精心策畫的?
什麼天真、善良,是不是也都是騙局?
難怪她前後判若兩人,原來是她已經不負眾望地達成任務,所以可以現出原形了!
他老笑她是個蠢蛋,原來最蠢的人是他。
「該死!」他緊握拳頭,神情懊惱而憤狷。「菱川諒一,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次你栽在一個花瓶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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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貼著兩扇高約五公尺的鍛鐵大門,天恩發出了驚歎。
看著裡面寬敞的西式庭園及那三棟前後排列的豪華建築物,連她這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都忍不住要像鄉巴佬進城一樣大驚小怪了。
他家真是有錢得沒天良,她爸爸怎麼會認識這種超級大富豪咧?
不過現在問題是,他家太大了,她在這裡喊破喉嚨也找不到人來開門!她到處尋找著門鈴之類的東西,但並沒發現。「糟了,怎麼進去啊?」
正愁著,她突然聽見身後有汽車煞車的聲音。回過頭,一輛黑色的賓士六百正停在她後面。
車窗搖下,一個婆婆探出頭來——
「ㄟ?婆婆!?」她一眼就認出婆婆就是公司裡那個老當益壯的清潔婆婆。
菱川信美代訝異地開口:「花瓶?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她是因為做了一件很壞很壞的事,而前來向諒一致歉的,但她不知道怎麼跟婆婆說。
菱川信美代招招手,「上車再說吧。」
天恩沒想太多,打開車門就上了車。此時,大門開了,車子緩緩地駛入……
「對了,婆婆……」她疑惑地望著菱川信美代,「您怎麼會在這裡?」
「ㄜ,我……」菱川信美代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向她解釋。
「噢,您是不是在這裡工作?」她天真地說,「我懂了,您是這兒的老管家,對吧?」
她的天真逗笑了菱川信美代,「對,我是老管家……」
「你要找年輕的菱川先生,是嗎?」她問。
天恩點頭,「是的。」
「你來探病?」
「一部分。」她低垂著臉,支支吾吾的,「最主要是,跟他道歉……」
菱川信美代微怔,「道歉?」
她一臉歉疚,「我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
「什麼事?」
「我……我放他鴿子。」她說。
菱川信美代聞言大笑,「原來讓他兩天睡不好,還三更半夜苦著一張臉回來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