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雅的一顆心早已隨關副總的聲音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頹喪的望著田浚。
田浚露出一抹鼓勵的微笑,溫柔地輕拍著她的背。「勇敢面對。」
「嗯。」貞雅深深吸口氣昂首闊步走上賭台,面露微笑向圍觀的客人頷首,緩緩坐下。
上宮保久的臉上漾著勢在必得的微笑,大搖大擺的定上賭台坐下,面對青澀的麗雅,他露出不屑的鄙視。
「麗雅小姐,我不會心軟、手軟的。」
貞雅回以不屑的冷諷:「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心軟、手軟,但我會讓你腳軟!」
上宮保久忍不住揚聲大笑,「癩蝦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比過才知道誰會腳軟。」
「雙方既已就位,賭賽開始。先以一千萬美金籌碼開始,輸完一千萬才可以加注,每一注以二十萬籌碼為限。」
貞雅在關副總的宣佈下,一顆心猛然往上衝,幾乎梗在喉問,她覺得腦袋裡的氧氣正逐漸減少……她快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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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雅謹記雷震焰的囑咐,仔細地思索每一把牌,甚至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冀翼壓住底牌,臉上沒有一絲猶豫之色,梭了面前的籌碼。
「梭哈。」貞雅將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
上宮保久露出嘲諷的冷笑,將面前的牌往桌面一蓋,「麗雅小姐真是豪氣干雲,每一把牌都梭哈。」
貞雅仰起頭瞪視著上宮保久,「有膽量你也梭哈啊!」
上宮保久嗤哼一聲,「原來赤龍先生的真傳就是要你把把梭哈。」
「好說,這表示我財大氣粗。」貞雅完全不屑他的嘲弄。
坐在雷震焰身旁的田浚忍不住掩嘴偷笑。
雷震焰偏著頭在田浚的耳邊悄聲道:「赤龍去哪兒?」
田浚登時臉色一變,愕然直視著霄震焰。大哥怎麼知道他不是赤龍而是田浚?
「大哥,你……」
「別以為騙得了別人,就一定能瞞得過我。」雷震焰以低沉清晰的聲音說。
「唉,沒想到還是躲不過你這一關。」田浚驚訝之餘難掩失望。
「他們到底在哪裡?」雷震焰再次逼問。
田浚見事跡已敗露,無奈的小聲回應:「他們去上宮保久的房間。」
雷震焰的腦子裡響起危險的訊號——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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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涼風襲來,吹得麗雅散發齊飛,她強迫自己往下望,從他們藏身的地方可以將飯店盡收眼底。樓下每一層樓均有光線傾瀉而出,大門前車道被接踵而至的來賓座車車燈照得恍若白晝。
「別往下看,十層樓不算高。」赤龍驀然回首對著她說道。
見鬼了,十層樓還不算高,萬一掉下去可是會粉身碎骨的!
她開始猛打哆嗦,「赤龍,還有多遠可以攀到白眼狼的房間?」
「再跨過一扇窗就到了。」
「什麼,還要再跨過一扇?」麗雅咬緊牙低聲詛咒。
語畢,只見赤龍身手俐落的跨過窗欞,快速翻過陽台欄杆,無聲無息的落在陽台上,朝著麗雅輕喚:「快過來。」
麗雅鼓起勇氣依樣畫葫蘆,飛快翻過陽台,赤龍一把抓住她往陽台裡一拉,她雙腳使勁一蹬,人是跳進陽台落地了,卻像大象四足著地似的震天價響。
赤龍看她一眼,莫可奈何的搖著頭。「小聲點。」
麗雅緊閉雙眼抱著身子瑟瑟發抖,感覺全身每一根神經都顫得像緊繃的弦。
赤龍卯足全力應付窗戶的鎖,一會兒只見他露出短暫的笑容。「打開了。」推開窗戶,他再次抓住她,把她拉進房裡才鬆開手。「我們分頭找名冊。」
一轉眼赤龍不知奔向何處,她看不到、摸不到他,頓時感到一陣驚惶,屋裡除了自己怦然的心跳聲之外是一片死寂,她真的以為自己被孤立了。
突地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她差點驚呼出聲,另一隻手飛快地掩住她的嘴。
「是我。」
見他終於出現,麗雅緊繃的心情這才稍稍輕鬆了點。
赤龍拉著麗雅來到書桌前,光可鑒人的桌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東西會不會在抽屜裡?」
「有可能,不如你在這裡找,我再查看一下有沒有帶走保險箱。」
「保險箱也可以隨身攜帶?」麗雅驚訝地問。
「他那種人不能以一般眼光看待。」赤龍冷冽的目光堵住她的疑問。
麗雅的心思在這一剎那紊亂活躍起來,「你能不能告訴我有關莎庫蒞的事?」
她真的好怕事情會如白眼狼所說,莎庫蒞的死與爸爸有關。
他的鎮靜瞬間消失,「你不是說不會做在傷口上撒鹽的人嗎?』,
麗雅頓時沉默,她是說過這句話,但不表示她不想知道……
「你不想說就算了。」她搓著臉遏制自己的好奇心,擠出澀啞的聲音。
赤龍猛力地甩頭,精神不集中對眼前的工作是一大致命危險,他不能因此而傷害了麗雅,他得設法穩住情緒,集中精神辦事。
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他倏然發現書桌下露出一道閃亮,他趴在地上從書桌下慢慢地拖出東西,果不其然是一個小小的保險箱。
「你找到了。」麗雅興奮地在他耳邊呼喊。
「噓!」赤龍怕她一時興奮而忘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不可理喻的怒火油然而生。「這是白眼狼的房間哪!」
「噢。」她的歡呼硬生生吞回肚裡。
赤龍不理會貼在背後的麗雅,逕自打開書桌抽屜翻找,找出一枝鉛筆和一張紙,拿出隨身的折疊式小刀,在紙上削出一撮鉛粉,然後小心翼翼將鉛粉吹向保險箱上的鍵盤,鍵盤立即出現六個號碼。
他的每一個步驟都讓麗雅看得目瞪口呆,心裡讚歎他的聰明才智。
她目眩神迷的看著赤龍有系統地嘗試每一組排列組合,直到保險箱門悄然無聲開啟,她早已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