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羔羊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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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你醒了?」緩緩鬆開雙臂,他深情地凝視著她。「你作夢了。」

  「是嗎?」

  是做了一個惡夢,一個長久以來不敢憶起,甚至是刻意遺忘的惡夢。

  這個惡夢現在就像潘朵拉的盒子般被打開,不管曾經做過多大的努力,而今全都白費,那恐怖的影像侵入腦海糾纏她,她奮力驅趕那些駭人的畫面,可是又抗拒不了;眼前彷彿又看到那團火紅熾熱的火球,麗雅不住的戰慄。

  赤龍將手移至她的肩上攬她人懷,讓她依偎著自己的胸膛,指尖順著她的臉頰畫下。「別想太多,我一定要那只白眼狼還你一個公道。」

  他健碩的肩膀、溫暖的胸膛逐漸讓她寬心。

  「白眼狼?」麗雅愕然仰視著他。

  「上宮保久因為右眼白化,所以道上的人都稱他白眼狼。」

  麗雅冷笑一聲,「還真是名副其實。」

  「別管他叫什麼,我一直在琢磨要如何讓他俯首認罪。」

  「你想到辦法了?」

  「還沒有,不過我一定能想出來的,相信我,為了你就算粉身碎骨我都願意。」他的眸底夾雜著憤怒和深情。

  「可是這不關你的事,我不希望你淌這渾水。」她怎能讓赤龍為她冒險。

  「這怎麼能說是渾水?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讓你這一生有任何一絲遺憾,我也無法接受你獨自涉險,夫妻是一體的。」赤龍語氣堅決。

  赤龍說得一點都沒錯,白眼狼就在眼前,若是不能讓他俯首認罪,這將會是她這一生的遺憾。

  麗雅緊緊閉上雙眼,「你說得對,不能有遺憾……」

  「麗雅。」

  聽見溫柔的呼喚,也感到暖呼呼的氣息吹拂她的耳朵,她緩緩地張開眼睛,擠出一絲哀傷的微笑。「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愛上你了。」

  「是嗎?」赤龍笑了。

  他吻著她,溫熱的唇緊封住她的唇,溫存細緻、小心翼冀,不讓惡夢的出現破壞他們原本的快樂:他的手指深入她的髮絲間,想到可以一輩子與她相依相偎,他就如同在綺麗的夢中般熏然欲醉。

  忽然他移開嘴唇,輕喘著,下巴抵住她的頭頂,唇輕輕摩擦她的頭髮。「明天我們一起去見大哥。」

  「見雷震焰?」麗雅訝然。

  赤龍放開她,坐直身子倚在牆上。「我聽說上宮保久對大哥下挑戰書。」

  麗雅先是一驚,隨即神色一凜,不肩的冷哼。「又是挑戰書,他到底要挑戰多少人?」

  「其實他這趟前來,主要是要挑戰大哥的賭技。」赤龍雙手枕在腦後。

  麗雅再度吃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不是在日本就指名向你下挑戰書,來到這裡卻轉變目標……」

  「哼!」赤龍冷冷嗤笑,「為什麼外面道上的人稱他白眼狼,就是因為這個人詭譎多變,沒人摸得清他的想法。」

  「好吧,就算他臨時改變心意,我就不信他有把握贏雷震焰!就如你說,兩年前他曾經是你的手下敗將。」麗雅鄙視的發出冷笑。

  「事隔兩年,我也不知道他的賭技是否有進步,但是就衝著他敢當著大哥的面下挑戰書,這份決心便是不容小覦的。」

  赤龍的分析不無道理。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麗雅擰緊眉頭,突然陷入沉默。

  「所以我決定跟大哥商量,我要出場應戰,請大哥讓出這個機會。」赤龍的挺拔俊顏勾著邪肆的淺笑。

  麗雅錯愕地瞅著他,呆怔半晌。「你……你要出戰?」

  「對!除了在牌桌上與他一決生死,別無他法逼白眼狼俯首認罪。」他的聲音有如蛇信嘶響。

  「在牌桌上與他一決生死?」麗雅定定地凝視著他。

  這樣的方式聽起來太駭人。

  「白眼狼向來注重外在虛名,這一次我會滿足他的虛榮心的。」赤龍詭異的冷笑著。

  「赤龍——」麗雅從他身邊彈開,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憂心不安的注視著他。

  「我不許你做傻事!」

  她的激烈反應讓赤龍感覺好似當頭一盆冰水淋下,一時之間呼吸困難,掙扎了好半天才擠出聲音:「麗雅,白眼狼是個狡猾詭譎的傢伙,除了引狼人甕這招,我們絕對找不到其他方法,畢竟虛名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麗雅頹喪地鬆開手,「一定有其他方法,我不想因報仇而失去你,我不要……」

  赤龍明白她的心思,今天換成他也一樣,亦絕不容許麗雅冒險。

  他趕緊擁抱住麗雅,輕輕歎息。「我不會有事的。」

  她將頭倚在他肩上,立刻感到溫暖,閉上眼睛,緊繃的心情逐漸鬆弛。

  赤龍低頭俯視肩上的人兒,更增添他心中的憐惜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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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保久坐在皮椅上,狠狠灌下一口上好威土忌,然後像被燙著一樣縮了縮,閉上眼睛,這一刻似乎只有威土忌才能讓他稍稍鬆弛下來。

  他起身在屋裡打轉踱步,無聲詛咒今晚的衝擊,隨後又悶悶不樂地重重坐回椅子上。

  事隔十九年的今天,他竟會再聽到譚亞洛這個名字!

  十九年前他下令除掉譚亞洛,原以為會做到天衣無縫,卻沒料到百密一疏,竟漏掉譚亞洛的女兒,他不禁懊惱地咬牙切齒。

  「老闆。」

  倏然響起的叫喚聲阻斷了他的思緒,上宮保久忿忿咆哮:「打聽得怎麼樣?」

  「還不能確定那個女人就是譚亞洛的女兒……」

  「哼,你再說一遍!」上宮保久將空杯擱回桌上,怒氣沖沖的道。

  手下太清楚上宮保久的陰冷,嚇得縮了一下。「我們只知道她來自孤兒院,而且還有一個姐姐。」

  上宮保久的喉結上下滑動,「她還有姐姐?來自孤兒院……」

  「是的,其他的一切實在無處查起。」手下驚慌的猛嚥口水。

  「那個女人與赤龍是什麼關係?」上宮保久冷冷的逼問。

  「據瞭解,她是赤龍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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