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掐死你的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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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這……」呂鍛金搖著頭,她僅能確定的是所喝的酒有問題,卻不能證明在酒裡搞鬼的人是丁烜毅。

  「你還想狡辯!」謝鋒鎏憤慨的道。

  「這是欲加之罪!」丁烜毅怒哼了聲,轉向呂鍛金。「呂師妹,我承認對你情根深種、難以自拔,可若說我對你存有歹意,那就冤枉我了。從大理到昆明的一路上,我多的是下手的機會,可我曾經對你做過什麼不合禮儀的事嗎?」

  「那是鍛金防範嚴密,沒讓你得手!」謝鋒鎏冷哼道。

  「姓謝的,你是故意挑撥我跟呂師妹!」他鐵青著臉,眼中射出怨毒的銳芒。

  「我沒必要挑撥,鍛金早認清楚你的真面目。她的酒量向來不差,那晚只喝了幾杯村民自釀的酒就醉成那樣。落水後,神智昏迷到無法自救,及至我將她救上岸,她一直昏睡到隔天午時左右才清醒,你能說那酒沒問題嗎?」

  「我不知道。」在他咄咄逼問下,他仍一味否認。「酒是村民提供的,或許是有人對呂師妹存有企圖也不一定。」

  「這種不入流的謊言你指望我們相信?」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只在意呂師妹的感覺。」他傲然道,轉向呂鍛金的眼光顯得深情款款。「那晚我被姓謝的人給纏住時,看到你被人從湖心救起。擺脫他們後,我四處尋找,找遍路南山區卻尋不到你的下落。我想到你提過要到棋盤巖,於是來這裡碰運氣。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等到你,卻看到……」

  英俊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看得人於心不忍。

  呂鍛金臉色微紅,低聲問:「你來很久了?」

  「在你們上來前我就在這裡。」他低啞著聲音回答。

  這就解釋了何以雷霆衛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因為他比他們更早抵達。以丁烜毅的武功,如果想躲起來不讓人發現不是件難事。

  「為何不出聲?」這點是呂鍛金最在意的。她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起來偷聽他們的談話,自己與謝鋒鎏的交談他又聽到多少。

  「本來想,但看到你倆神情親密的登上棋盤巖,忽然間我不曉得是否該出聲了。」他苦澀的道。

  尷尬的沉默在三人間蔓延,謝鋒鎏不急著宣示自己的優勢,他等著呂鍛金自己開口。

  在幾個急促的呼吸聲後,她語音清冷的道:「你應該叫住我們,至少可以避免現在的尷尬。」

  丁烜毅神情悲苦的抖動唇角,突然間,體內所有的悲憤都爆發了,使得他聲嘶力竭了起來。

  「為什麼?他哪裡比我好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這幾年來,更是-心一意的守候你、等你長大,遣了無數的媒婆登門求親,你卻始終拒絕,原以為你是因為父仇未報的關係,沒想到卻是因為他!你可知令尊生前,家師曾向他提過我倆的婚事,若不是他出了意外,說不定妳早就是我的妻子!」

  「丁少門主……」

  「你--」這聲稱呼將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給滅絕了,他只覺得心寒到谷底,悲憤的道:「以前你還肯喊我一聲丁師兄,幾日沒見,卻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生分到只剩下丁少門主,你太殘忍了!」

  「這麼說讓我承當不起。」呂鍛金承認自己或許單純,但不愚蠢。「我想經過那天的事後,我們之間也只能這樣了。我不想欺騙你,誠如你之前在這裡聽到、看到的,我喜歡的是……他。」

  她含情脈脈的目光投向謝鋒鎏,丁烜毅忽然覺得光線好強,照得眼睛生疼,只得閉起眼睛,仰首向天,臉上有著像是在忍耐什麼似的痛苦表情。

  身為勝利者的謝鋒鎏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得意,他的眼光緊緊鎮住情敵,防備他會失去理智的攻擊他們。

  然而,丁烜毅只是緊握著雙拳,仰首向天。

  風一陣陣的吹,吹得樹搖草動,也吹著三人的衣裳邋邋作響。丁烜毅的神情一瞬數變,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就在謝鋒鎏以為他要瘋了,那些尖銳刺人、很難形容的情緒都消失了,替代的是一抹平靜。他整個人像從一個遙遠的夢境裡醒來,重新睜開眼睛。

  狹長鳳眼裡仍有著難掩的淒涼落漠,臉上卻綻出一抹微笑,之前的憤恨與狂暴全都不見,他輕輕吐了口氣,望向呂鍛金。

  「既然是呂師妹的意思,我只有給予尊重和祝福,但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好。」她不想撕破臉,而且他的表情太可憐了,讓人不忍再刺激他。

  「在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他的聲音顯得幽遠,目光平靜的落在她臉上。「我要到昆明來,你也要到昆明來,我們因此結伴同行。當時你說過,歡迎我跟你一塊去擎天莊做客。妳說,擎天莊的主人會像歡迎你一樣的歡迎我,這話還算數嗎?」

  不明白他在盤算什麼,她猶豫的回答:「我是說過這樣的話。」

  「既然呂師妹記得,可否說服謝少莊主讓愚兄隨你一起去擎天莊做客?久聞建在滇池畔的擎天莊人傑地靈,莊內建築雕樑畫棟,不遜於江南的園林景致,早想前去拜訪,只是苦無機會。如今有此良機,希望呂師妹成全。」

  呂鍛金與謝鋒鎏面面相覷,萬萬料不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謝鋒鎏瞇起眼,目光銳利得像要刺進丁烜毅的眼裡,弄清楚他究竟有什麼企圖。

  「丁某此去貴莊拜訪並無惡意。我對各地的建築原本就特別感興趣,擎天莊建築之閎偉是有名的,我想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是嗎?」他不置可否,聲調卻極為冷淡。

  「我也不否認……」丁烜毅的聲音越說越低,掃向呂鍛金的眼尾餘光帶著幽怨,臉上儘是失意人的落寞。「是為了呂師妹。只要能看到她,即使只是遠遠的一眼,我都心滿意足了……」

  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謝鋒鎏心裡像點燃了無數根爆竹般充滿火氣,看向呂鍛金,發現那張俏臉閃過一絲不忍,心裡不由得犯起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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