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娘……」
「說!你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寧願死掉也不要我?」
那雙淚眸裡進射出一縷又尖又銳的殺氣,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心生警訊,正打算用力推開她,丁瑀君卻做出一件令他瞠目結舌的事。
她突然放開他,兩三下的扯破自己衣服的前襟,紅色的肚兜在她破裂的外衣裡若隱若現。他還來不及看清楚,嬌軟的身軀用力投進他懷中,更教他目瞪口呆的是,她居然將唇貼向他,緊緊的吸附。
這是怎麼回事?
謝鋒鎏頭腦整個亂了,他這輩子還沒遇過這麼荒唐的事,這個投懷送抱的丁瑀君是不是瘋了呀?
這個意念還在腦中打轉,丁瑀君的手就抓著他的手去摸她豐滿、高聳的胸房,然後又一把抓下他的手,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他左頰上。
他左臉一偏,驚嚇過度的眼瞳正好與一雙盈滿不敢置信與傷痛的水眸對個正著。
「小金兒……」
他只來得及輕呼一聲,呂鍛金便如枚火箭射來,啪的一聲,他的右頰也遭劫。
「你這個死性不改、滿口謊話的風流鬼!」她一字一字的道出她的憤怒,淚水傾洩如瀑布。
「小金兒,你誤會我……」他被打得耳內隆隆作響,頭冒金星,僅能從混亂一團的腦中勉強擠出話來。
「嗚……他欺負我,我不要活了……」尖銳的哭聲緊接著打斷他的辯白,呂鍛金看清楚丁瑀君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加上先前目睹的一幕已是心碎斷腸,再聽不下任何解釋。
「我是瞎了眼才信你的話,你這個大騙子,我恨你,再不理你了!」
射出如炬般怨恨的最後一瞥,她旋身朝外狂奔,謝鋒鎏顧不得臉上的疼,著急的想追去,卻被丁烜毅給攔住。
「你這樣傷害呂師妹還嫌不夠嗎?你這個……」
「是你陷害我!」謝鋒鎏沒等他說完,一把揪住他領子,握起拳揮過去。
好個丁烜毅,他臉一偏,身子滴溜一轉,巧妙的閃身避開,狹長的鳳眼瞅著一抹不以為然。
「你做出這樣的事還怪我?」
「明明就是你陷害我!是誰要我獨自到這裡赴約?又是誰時候到了仍不見蹤影?我早該知道是你設下的圈套!」這輩子未曾有遇的暴戾席捲他全身,此刻的謝鋒鎏像一隻被惹火的大黃蜂,嗡嗡嗡的不饒敵人,緊接著一拳又揮了去。
「有話好說。」丁烜毅急忙架住。「我是約你來此地,但沒叫你調戲我妹妹!」
「誰調戲她了?明明就是她自己撕破衣服,還巴著我不放親我!是你要她這麼做的對不對?」
「我沒有。」
「還敢狡辯!我讓丁瑀君跟你對質!」他氣呼呼的停下另一拳,往涼亭裡找丁瑀君時,發現她芳蹤已杳。「該死的,她竟然敢跑掉!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丁烜毅被他殺人似的目光一瞪,心怯的後退一步,急急忙忙的搖頭。「此事跟我無關……」
「你約我來此,就是為了演這齣戲給鍛金看,讓她誤會我對不對?」
「我沒有,我是有重要的事--」
「帶她來誤會我,就是你所謂重要的事?」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丁烜毅幾乎無招架之力。「不是這樣的,我是有關於當年暗算令尊與呂前輩的線索,想找你一塊去查。」
謝鋒鎏眼一瞇,擺明不相信。「你以為說這種話我就會相信?」
「這本來就是實話,我真的不曉得……」他困擾的蹙起眉,眼中充滿懷疑。「你說瑀君對你做……的那些事是真的嗎?」
「廢話!」他沒好氣的道。
「可是瑀君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不就是你指使的!」
「謝兄,你真的誤會我了。」他一臉的委屈加懊惱。「我再卑鄙,也不可能拿妹妹的清白開玩笑,她這樣對你將來還嫁得了人嗎?」
血色自謝鋒鎏臉上急速往下退。天呀,那瘋丫頭該不會想賴上他吧?
「這兩天來她的神色很不對勁,該不會是受刺激太深了吧?」丁烜毅喃喃自語道。
謝鋒鎏連忙附和,「一定是,我看她是發瘋了!」
「她向李巖表白心意被拒絕,是因為這樣才--」
「絕對是這樣!她剛才把我當成李巖又哭又鬧。」
「天呀,瑀君……」他悲痛的掩著臉。
「我才天哪呢!鍛金對我誤解這麼深,我跳到滇池也洗不清令妹帶給我的一身腥了!」
「呂師妹是個講理的人,應該可以……」他猶豫的說。
「不行,你跟我一塊去向她解釋。」謝鋒鎏捉住他的手,就要朝呂鍛金消失的方向追去。
「謝兄,我們還有要事待辦,這件事請緩一緩。」
「有什麼事會比向鍛金解釋更重要?」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我約你出來,是有當年暗算令尊與呂前輩的線索想找你一塊去調查。本來我想先弄清楚再跟呂師妹講,沒想到她會突然來找我,我急著趕來見你,不得已下就把事情先跟她講了,她固執的一定要跟來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我看她正在氣頭上,等我們查到線索後,你再去向她解釋,到時候她會肯聽的。」
「既然是為這件事,為何不肯在莊裡講清楚要跑到這個鬼地方?」他質疑道。
「因為能告訴我們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就住在西山附近,我是想約在這裡見面可以直接去找他。」
謝鋒鎏半信半疑,丁烜恆毅緊接著道:「要是謝兄有所懷疑,可先去找呂師妹,我一個人去見此人即可。」
他是笨蛋才會讓他一個人去!鍛金對他的誤會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眼前唯有先找到她的殺父仇人,平復她的怒氣後再來解釋。如果讓丁烜毅一個人去,功勞都被他搶光光,鍛金有可能在對他失望的情況下,進而對丁烜毅印象改觀,到時候他可慘了!
想到這裡,他毫不遲疑的道:「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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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來的風帶著一種呼嘯的聲音刺進她耳膜,呼應著她心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