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今之計,只有項伯謙是唯一能夠求救的人。在英國四年的時間,家人並不知她交了個男朋友,就連兩人分手的消息也沒讓家人得知。
上鎖的大門教她吹著夜風無助地朝大門內望著。
「我絕對不回台灣結婚……」
和一個自己見都沒見過的人對望了幾眼,而後就決定終身的事她做不出來,雖然當初與項伯謙這條情路走得不甚平順,但起碼那是她的選擇,是她決定在那場痛苦中走過一遭。
真如項伯謙所言,沒有一家公司敢聘用她,所有人一見到她的名字,就連忙推說應徵額滿、不缺人,以各種藉口來搪塞她;為此一個禮拜的早出晚歸,她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房子卻又教太公給退了,並要人帶話給她,不想活活餓死在外頭就乖乖回家。
被太公的話給激得氣憤不已的她,找上了項伯謙。當初他能排除太公的影響力,安排她進公司工作,現在他一定也有能力對抗太公,使她免於回台灣結婚。
不過,她立於冷風中一個多小時了,很明白屋子裡根本沒人在,闐黑的屋子證明她的想法。
「項伯謙——」不理會此時已是半夜,鍾可凝引吭高喊。
當尾音還未停息,身後傳來車聲及燈火的照明,她連忙縮身至一旁,英國治安雖不差,但她一個單身女子,會不會出事很難說。
只是那車子繼續朝她的方向駛來,最後停在她跟前,將她整個人照得通亮。
當車子一靠近,鍾可凝這才發現,車子的主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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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裡,項伯謙有些懷疑地愣在車內,他沒看錯,眼前的人正是一個禮拜不見的鍾可凝,瞧那模樣,項伯謙皺了皺眉頭,打開車門。
「可凝,你在這裡幹什麼?」
老實說,項伯謙不想在此時與她碰面,因為車子裡並非只有他,還有另一個女人,一個將陪他共度良宵的伴。
那口氣明顯表達出項伯謙的不悅,而站在夜裡吹著冷風過久的她,沒有多想他的怒意從何而來,提起所有行李,轉身不語地打算離去。
再一次的,她感到心痛。
「可凝!你要去哪裡?」見她板著臉,項伯謙快步追上。
拉住她的手,不願讓她離去,這樣的等待已太久了,他不以為她這樣再離去,還會有下次機會出現。
「放開我!」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在這裡?」項伯謙不為所動地繼續箝制住她,直到行李在掙扎中掉落地面,鍾可凝這才抬起頭。
「你想知道?」一晃頭,有意地望向車內,副駕駛座上明顯還有個人坐在那裡,看來今晚的他並不寂寞,當然也不希望有人打擾到他。
若是現在她還老實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她就是白癡。
「好,那你聽好,因為我太無聊了,可以嗎?」
「別騙我!」項伯謙扯開喉嚨,在她耳邊大吼著。
「你在意?」停止所有的掙扎,略為苦笑的臉上閃過一絲傷痛,只是時間過於短暫,項伯謙來不及發現。
「我當然……」這句話還沒說完,車內的人似乎是等不及地打開車門,並且嗲著聲開口:
「謙,她是誰啊?怎麼半夜在你家門口?」
鍾可凝發現走出來的女人,有著完美的身材及東方柔美的臉蛋,很符合他的喜好。
她睨了眼那女人,故作輕鬆的隱藏心痛,她輕輕將手抽出他的掌控。
「抱歉,我要走了。」
打死她都不會在那女人面前說出實話,她有她的尊嚴,和項伯謙之間的一切早成過去,提多了只怕更難堪。
認識她何止一日,哪裡看不出她強烈的防衛心,所以項伯謙只是由著她抽出手,一時間有股失落感爬上心頭,如同當年讓她溜走般,而驕傲的他不想承受。
「你們認識?」明眼人一瞧,哪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暗流,儘管鍾可凝想撇個清楚,但項伯謙的眼裡又洩露太多。
「靜柔,你先上車等我。」
「不用走,該走的人是我,我馬上就走。」見他那副保護姿態,鍾可凝再也不想看下去,她低頭忽略這一幕。是啊!項伯謙毋需對她負責,而她不須難受,這樣的事她早該知道的。
「靜柔,到車上去。」
這次多了點命令口吻,何靜柔不會聽不出那是項伯謙發怒前的徵兆。
「那你要馬上來哦。」
見她聽話地上車,鍾可凝冷笑著,這樣的女人才適合他的獨裁,而她,不想成為他的傀儡娃娃。
當何靜柔坐上車後,項伯謙不悅地拉過鍾可凝,讓兩人面對面地直視,只是她有意地閃躲目光,不肯正視他的眼。
「你在等我?」
「沒有。」驕傲的心亟欲保護自己,她繼續謊稱下去。
「還是你已經決定回台灣?」帶著酸意,項伯謙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佈滿陰霾的神色教人不敢正視。
「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連傷她三次的男人無權過問她的私事。
「為什麼在這裡?好心地來跟我告別?」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要走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她只想快快離去,就像當年分手那般,她不願繼續待下去,任傷痛吞蝕不堪的心。
「我不准你走。」
「你不准?憑什麼?項伯謙,我們兩人已經沒有關係。」
一句話再次撕開兩人之間的傷疤,本該遺忘不再提起的事,全因為家人的作弄,再次被攤開。
項伯謙眼神一黯,臉色明顯轉黑,「進屋裡去。」
「我不要……」在一起那段日子裡,她當然明白這時最好別跟他起衝突,順著他的意才不會惹來更大的口角。
「馬上進去!」那雙利眼瞪得她低下頭,有些恐懼地沉默著。
這不是正合她的意嗎?
自己本來就打算來投靠他,現在人家都要她進屋,她反倒有些猶豫。
「別再反抗,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