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余姍姍原本以為只是一句戲言,可季曜然卻將它變成真的了。
「放開她!」季曜然的目光不同於以往的溫柔,相反的,眼眸裡進裂出的火花足以教人發顫。「你這男人,在做什麼?」
藺京棠的動作戛然停止,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好事會被打斷。只見他的臉因尷尬而轉為豬肝色,再過幾秒旋即惱羞成怒。
他悻悻然地放開余姍姍。「你管這麼多?」
余姍姍驚慌地理好衣衫不整的衣服,慌亂地退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愣愣地望著季曜然,嚇得說不出一句話。眼眶紅了。
季曜然眼裡燃起一道猛烈凶狠的火光,說著,快猛的一拳就送往藺京棠的肚子上。
「曜然——」余姍姍虛弱地喚他,想要阻止他。
但他沒有回應,再一拳揍在藺京棠的胸口。「這是替姍姍打的!真想一拳把你打醒!」
藺京棠也火了,他向前了幾步想要反擊;但季曜然更快地撲向他,反手把他扣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不大的空間裡,只剩三人凝重的呼吸聲。
「你走吧!」沉默了幾秒,季曜然抓著他走到門前,倏地打開門。「你敢再動她,我絕不饒你!你最好先弄清楚我是誰!」
藺京棠男人發著抖任由他抓著。
「季曜然!」他勾出邪惡的微笑,恐嚇地在藺京棠耳邊說道,聲音很輕,卻教人毛骨煉然。「聽見了嗎?季曜然。」
藺京棠瞬間呆愣。
沒想到自己惹毛的對象,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名商業設計師,傳說中月人百萬,Csse接不完,各大商品公司超級搶手爭著要的人才。
「很好。」季曜然冷笑。看來,他明白他是何許人物,惹上他簡直是不自量力,只要他動用人際關係,他就連公司裡的職位都要不保。
「你滾吧!」他開門把藺京棠狠狠地扔出去。這男人,留在這裡連看了都覺得過於礙眼。
竟然動他的女人,而且,還做出這種失心瘋、讓人不屑的事。那,姍姍呢,她有沒有事?
季曜然著急的轉頭尋她,卻赫然發現余姍姍瑟縮在牆的一角,全身顫抖並且哆嗦著,整張臉害怕地埋在雙腿之間。
他心疼的急急忙忙衝上前,溫柔地蹲下,拉著她的手。
余姍姍掙扎一下,就讓他緊緊地握著,嗚咽聲卻越來越大。他撫著她隨著抽噎而輕輕晃動的肩膀,溫柔的摟她人懷。
「沒事了,姍姍。」他輕聲說道,比誰都還要溫柔,心卻比誰都還要痛。「真的沒事了,我保證。」
「我……」余姍姍害怕地抬頭,眼中依然盛著滿滿的淚水,並且不斷地滑下,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你乖,我之前不是說過了,我一定會及時出現的。你看,這下我不就在你面前,你剛剛一定有數到三。」他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我、我……」她淚落得更凶。
「別擔心,姍姍,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保護你的。」這個讓他真正動了心的女人,就算付出再多,也還是值得。
因著這句話過於動心,余姍姍再也無法克制的撲向季曜然的懷裡,臉藏進他的胸膛,瘋狂地哭著,哭得聲嘶力竭、柔腸寸斷。
「他摸我……」她逞哭泣邊無力地控訴著。「好可怕,他……他還抱住我,力氣好大……我逃不走。」
「沒事了,真的,都過去了。」季曜然摟著她!輕聲哄著,讓她哭個夠,她真是受苦了。
她悲傷的抽噎聲讓他心疼極了,他只能撫著她的頭、她的臉,輕輕拍著她的背,只求她能少一點悲傷……
就在啜泣聲逐漸減弱後,余姍姍猛一抬頭,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色,是篤定、是確切的表情。
她看著他,良久。
她望進他的眼裡,眼睛瞬也不瞬。然後,她抓著他發,對準他的唇,狠狠地獻上自己的吻,一會兒才放開他。
在這件事過後,她終於發現除了這男人的吻,她誰也不想要。只有這男人的吻,她才不覺得惶恐,不感到噁心。
「姍姍——」季曜然有點吃驚,連話語都顯得無力。
吻我,拜託……」她帶著哭音這樣哀求著。「別讓我想起這種不美好的回憶。請你吻我,答應我。」
他看著她,感到為難。「我不想趁人之危。」他壓抑著自己的慾望,用僅存的理智說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你吻我,我是認真的。」說著,她的淚又落下。
「姍姍……」終於,他在她渴望的眼神下棄械投降。身為一個男人,他無法拒絕這樣誘人的邀約。
季曜然吻了她,用他濃得化不開的愛吻去她的悲傷。
他試探性地吸吮著她柔軟的唇瓣,她微微顫抖著,但卻把他抓得更緊。她嚶嚀一聲,熱烈地回應。
「嗯……」她逸出一聲呻吟。
這動人的聲音,更加鼓舞季曜然的動作,他探索著她口中的甜美,把自己一古腦兒的熱情往她嘴裡送。
他撫著她的臉龐,捅開她的唇,舌順利地進入她口中;兩人唇舌交纏,他幾乎想在此刻就把她整個人的甜美都親自嘗過。
兩人燃起了火花,余姍姍覺得自己渾身燥熱,不像以往的自己。
片刻過後,季曜然放開她。
余姍姍的眼睛迷濛,帶著一種幻變的色彩,定定看著他。她喘息著,胸前的起伏未歇。
「你真美麗。」他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並發自內心地讚美。
「曜、曜然……」她第一次這樣親密地喚他,以往她總是連名帶姓地叫他,可今天破了例。
「怎麼?」他看著她,她的水亮美眸直直地望著他,微腫的唇依舊閃著誘人的水澤,他一陣心動,忍不住又擁她人懷。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你。」在他懷裡,余姍姍低低地說道。
季曜然的手倏地收緊,因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而顫動。
這女人是認真的嗎?她終於喜歡他了嗎?
「我想念你。」她繼續傾訴。「我一整晚都想著你,不知道為什麼。我討厭來這個宴會,真的,但是又必須要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