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好想租下那店面、好想好想買下那些傢俱、好想好想靠著自己的手,將它佈置成心目中的理想模樣……如果房東不是他的話,一切的一切將在她落款簽名時,逐漸在她手中實現。
「那我就不動了。」
「那些傢俱……的頂讓費用要多少?\"為什麼她的理智始終敵不過感情、敵不過心中的慾望?她好想用力的捶自己的頭,看能不能清醒點!
「不用,就送給你吧!\"
送她?好贊……不不不!汪瑋馥,你清醒點,俗話說,沒事獻慇勤必不安好心眼,這個禮不能收。
「我不能平白接受。」她嘴上說得很豪邁,心卻在滴血。
「你幫我省了一筆清運費。」
「那些都還可以賣給二手貨商。」
他拉過另外一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那倒不如送你來得實際些,也許可以讓你多繳幾個月租金過來。」
「你不要詛咒我的咖啡館倒閉喔!\"鋼筆筆尖惡狠狠地指著他。
「快簽名。」他握著她的手栘到簽名處。
手一接觸到他的體溫,她的呼吸又開始急促了。
「你要放開,不然我怎麼寫?\"
「我不會放開了。」
她心一凜,驚愕抬頭。他那雙帶笑的眼眸突然變得深幽不見底,直勾勾的端凝著她。
在他眸中倒映的她變得好小好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給吸入……她記得這種感覺,令她下意識想逃。
「不要忘了我。」他勾起她輕顫的下巴。「我們的約定。」話落,唇印了上去。
沒料到易稔寰竟又故計重施的汪瑋馥,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後,才想到要抗拒。在他的舌鑽進唇縫之際,汪瑋馥不假思索的張唇欲咬下,易稔寰卻突然離開了她,害她一個收勢不及,咬到了自己的舌。
「請進。」是門上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恭謹的說:「總裁,兩點半的會議即將開始。」
「我待會就到。」易稔寰以眼神示意,中年男子立刻退下。
汪瑋馥雙掌搗著唇,疼得眼眶泛淚。
好痛!好痛!口裡蔓延著甜鹹味,她猜測她的舌一定被她咬破了。
易稔寰見到她痛苦的異樣,捧起皺成一團的小臉蛋,「你怎麼了?\"
她痛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咬到舌頭了?\"八年前,她也來過這招。
汪瑋馥憤恨的瞪他一眼。
「很痛?\"他的眼底有笑意,看上去毫無憐憫之心。
「嗚嗚……」汪瑋馥的「廢話」兩字,聽起來反像在嗚咽。
「好可憐。」他摸摸她漲紅的臉頰,「需不需要安慰?\"
「嗚嗚……」不用!
「給我看看。」他毫不費力的就拉開她的手,「流血了。」他低頭舔掉唇辦上的血跡。
汪瑋馥胸口一震,想避開他親暱的接觸,易稔寰卻不由她,扣住她的後腦勺,限制住她的行動。
「璋馥。」低沉的嗓音喚著她的名。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喊她的名字,胸口沒來由的心悸。
「你是我的,懂嗎?\"
她怎麼會懂?這男人莫名其妙的離開,莫名其妙的又出現在她眼前,霸道強硬的吻了她,現在竟又同樣強勢的宣示他的所有權。
有沒有搞錯啊?這男人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我有男朋友了。」舌頭的痛楚減輕了些,她終於可以說出語意清楚的一句話來。
「就算結婚了也一樣。」他笑,充滿自信的。
「你憑什麼說這種話?\"她生氣的嚷著,「你只不過是我的老同學。」
「我不只是你的老同學。」他拉了拉她腦後的馬尾,「你還是一樣喜歡綁馬尾。」
「要你管……」她匆地一愣。他怎麼知道她喜歡綁馬尾?
「我待會有會要開,沒空陪你了。」他鬆開手上的禁錮,將合約輕輕一推,把筆塞進她手中,「快簽名。」
她愣愣的簽下姓名資料,並蓋了章。
收起合約,將店面的鑰匙交給她,「祝你事業順利。」他輕吻她的臉頰,「親愛的房客。」
他走了,可汪瑋馥還是傻的。
她的腦袋一片混亂。從見著他開始,她的腦袋瓜就無法運作了。
過了好一會,她突然想起,她還沒把租金與押金共四十萬元的款項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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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管理員的指示,她搭電梯上了十一樓,告訴笑容和藹可親的櫃檯小姐她的身份與來意。
「繳租金?\"櫃檯小姐望著她手上拿著的合約,笑道:「合約上頭應該有註明匯款帳戶。如果您沒有押票的話,只要在每個月初一,將租金匯到指定戶頭就可以了。」
汪瑋馥翻開合約,上頭果然有載明這一條。
她剛剛真的有將合約內容看進去嗎?連她自己都懷疑。
「我知道了,謝謝。」
瞥了一旁裝潢時尚的辦公室一眼,她莫名的胸口有些失落。
還以為可以再看到他呢!當腦中響起這句話時,她嚇了一跳。
看到他做什麼?那傢伙除了會玩弄人,書她不知所措以外,一點好處也沒有!
電梯門在她眼前開啟,步入電梯之後,三面鏡子同時映照出她高挑纖瘦的身影,長度及腰的馬尾在腦後默然垂立,她不由自主的凝視著,想起他說的話。
從小到大,她一直留著長髮,國中因為加入田徑隊的關係,她總是綁著馬尾。
他不過與她當了三個月的同學,為什麼他會注意到她的馬尾?
汪瑋馥納悶的將馬尾拉至胸前。
還是,他其實也在注意著她?她失笑搖頭,將馬尾甩到肩後。
她一直注意著他,如果他也同樣對她有意思,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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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桌椅、櫃檯全部推到了中央,在地板上鋪滿了報紙,汪瑋馥捲起袖子,將臉盆裡的油漆攪廠攪,在牆上畫下歷史性的第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