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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沒關係,第一次你可以想她,第二次你還是可以想她,第三次你就少想她一點點……」季琳類似歎息的輕語。「每一次都少想她一些,要是哪一次做愛的時候你腦袋完全不會想她了,記得要告訴我。」

  她很明白,今晚,她扮演的角色還是純的代替品。

  她是代替純跟他上床!

  季琳雙腿放鬆推開他,讓他們兩個人再度恢復成獨立的個體。

  嚴冰河躺在她身側,與她十指交握。

  剛剛他太急躁了,幾乎是一脫掉她的內褲就進人。「太久沒做愛了,剛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壓抑了很久。」季琳喜歡看他渴望著進人她的表情。

  嚴冰河的雙手緩緩往下滑,伸進她腿間,輕柔的愛撫。「你是第一次。」

  「我本來就想把它給你。」季琳敏感地抖了起來。

  嚴冰河的唇角微微往上揚,這是男人體內潛藏的劣根性的驕傲。「你是個又溫柔又殘忍的女孩,可以拒絕我、不看我一眼,也可以傾聽我說話、跟我上床。」

  「嗯……」季琳的腳背酥癢的弓了起來,他意圖明顯的手指撥弄著她,體內的情慾又開始蠢蠢騷動。

  嚴冰河將她的臉跟純重疊在一起,他心愛的純曾經在他手指的韻律下,嬌聲的哭泣不止。

  「再一次……」

  嚴冰河恍損惚,季琳跟純說著同樣的話。

  他覆上她,溫柔地抵進。

  他閉上眼睛想,她的身體就跟純的一樣美麗。

  今天是純的祭日。

  嚴冰河前往墓園祭拜的時候正好碰上真,他們兩個都帶了純最愛的鬱金香來看她。

  純葬在一處山明水秀、風景秀麗的墓園,這塊地還是嚴冰河親自為她——不是,是為他們挑選的。

  純……是跟童翔飛合葬在一起。

  所以他每次來看純就一定會看到童翔飛,每來一次就逼著他要再度把結疤的傷口割開,久而久之,他不常來看純,除了祭日。

  祭日,本來就是個悲傷的日子,理所當然要讓自己痛一下。

  尹真果然是個強悍的女人,即使經過那天的種種爭執與不歡而散,她依然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與他並肩而立。

  強悍的人不只有她,嚴冰河現在也是若無其事的站在她身旁。

  「我真是佩服你的寬宏大量,居然能允許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合葬在一起,就是宰相的大肚也及不了你吧!」

  「人死為大,畢竟,曾經一個是我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生前他們不顧一切相偕私奔,死後有知的話,一定也想永生永世的廝守下去。」嚴冰河說話的時候,一張臉冷冷酷酷的。

  「是嗎?」尹真嘲諷的從鼻子裡濃濃的哼了一聲。

  嚴冰河轉頭看著她,她那不屑的口氣,他聽得很清楚。

  發現嚴冰河正眼瞪視著她,尹真也轉過身,讓一張充滿譏諷、酷似尹純的臉面對他。

  「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啊!」尹真漂亮的嘴角嘲弄地牽動。「你心裡一定恨死他們兩個人了!」

  「你想說什麼?」嚴冰河的臉覆上越來越厚的冰霜。

  「你只是良心不安想補償吧!」尹真的眼睛像鋒銳的針,凌厲的針頭誓必要沾上他的血。

  「做錯事的人並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良心不安?」嚴冰河被激怒。「當初是他們先背叛我!」

  「你真以為自己沒有錯嗎?如果當初你知難而退,不堅決舉行婚禮的話,純會出此下策跟童翔飛私奔嗎?」尹真才不在意自己多捅他幾刀,事實上,這回會出現在嚴冰河面前,就是為了要懲罰他。

  嚴冰河受的傷會比她還多嗎。他充其量只是失去之個背叛他的情人,而她,卻失去了最摯愛的手足!

  日後,他可以怨恨來減輕痛苦,但是她心裡上的痛楚要用什麼來蓋過?

  她的話讓嚴冰河想起與尹純結婚前的半個月,那時他們的喜帖印了、酒席訂了、婚紗照也拍好了,那個時候童翔飛竟然拉著純來到他面前,叫他不要結婚,因為他們兩個已經秘密戀愛了一年多。

  那天他簡直要瘋了!他還以為是童翔飛在跟他開玩笑,因為他即將大喜臨門,所以他們想百無禁忌的嚇他一跳。

  他還直嚷著別開玩笑,壓根不認為一個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換帖兄弟,會暗地裡偷偷摸摸跟他的女人搞上!

  但是……純滂沱的淚水真得不能再真,童翔飛的眼神堅決得不能再堅決。

  他記得當時童翔飛執起純的手,純左手的無名指已戴著一枚銀戒指。

  那並不是他送給純的那枚鑽石戒指,純摘下他送的那枚閃閃發亮的求婚戒指!

  他衝了過去,給童翔飛一拳,童翔飛被他打倒在地上,嘴角流著血。

  純在往童翔飛身上撲過去,哭喊著,「冰河,不要打翔飛,要打就打我,是我先愛上翔飛的,這段情是我先主動開始的。」

  嚴冰河失去了理智,任何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之下都會喪失理智。

  他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推開護在童翔飛身上的純,拉起童翔飛肥刀子架在童翔飛的頸子上。

  純淒厲的尖叫讓他撕心裂肺。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深愛的情人,他們兩個居然聯手背叛他!

  當時他氣得全身發抖,甚至有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他氣得只想立刻結束童翔飛的生命。

  鮮血滴落在他們腳邊開出一朵朵腥紅的花,是純尖銳的哭叫讓他丟下刀子。

  「別!冰河,別殺他!是我錯了,原諒我,我跟他一刀兩斷,我會跟你走上結婚禮堂,只要你放了翔飛!」純跪在他面前,抱住他一條腿,仰著頭傷心欲絕的哭喊。

  於是他縮回手,堅決舉行婚禮。

  他相信純,但是純根本不值得信任!

  他真是傻了才會再相信她!

  在結婚前一個禮拜,他們各自留下一封信,雙宿雙飛的私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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