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後,津亢貝勒表情回復鎮定,語氣堅定地說:
「格格先栘駕到含玉閣休息,津亢有急事需趕回京城一趟。」
「你回京城做什麼?」她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格格很快就會知道。」
這句模稜兩可的話,更使玉帨兒心中不安日益蔓延、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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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玉帨兒的擔憂與不安是對的。
在一個月之後,由京城頒下的一道聖旨粉碎了玉帨兒半自由的生活,連帶也讓她期盼中的希望全數落空。
聖旨中明定要她即刻返回京城,以重溫天倫之樂,這表明皇上已然知曉她病體痊癒的事情了。
「嶧忻向十七格格請安,格格吉祥。」一名貴氣俊雅男子朝玉帨兒拱身行禮。
「皇兄為什麼不派津亢前來護送本格格回去?」實在太氣人了,他居然向皇上洩她的底。
「這嶧忻不知。」其實他知情,不過津亢曾警告他不准向格格透露,他就勉為其難地做了個順水人情。
「哼!他是故意躲起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津亢到底在氣她什麼呀?讓她又要變回籠中鳥,而且再也無法見到殷混蛋,
她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就算他喜歡掐她脖子也行。
「敢間格格何時出發?」格格回京之後,津亢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等我想出發的時候會告訴你。」玉帨兒臭著臉說。
反正聖旨只是說即刻,又沒有指定時間,她就盡量拖延,直到她甘願為止。
「是,不過格格如果太晚出發,可能會錯失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格格有三年沒參與了吧?」暉欣一副很替她惋惜的模樣。
是呀!狩獵一向是她在每年最期待的事情,但自從她生怪病而移居此地後,她就不曾與皇兄共騎一匹馬,奔馳在那壯闊碧空下的草原上了。
可是,她腦海中又不自覺浮出殷封嶄那張狂肆邪俊的面龐來,她不禁茫然若失地垂下了臉。
「太后在聽到格格無恙後,高興的連自身病痛都忘記了呢!」冷不防,嶧忻貝勒又適時堆滿笑容。
「皇額娘病了!」一瞬間,皇額娘慈祥的容顏浮現在她的腦海裡,跟殷封嶄的身影一起佔據她的心。
「若能見到格格的面,太后的病情一定會盡速好起。」
「三天,我們三天後出發。」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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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好冷!
她已經穿得很厚了,為什麼還是感到很冷呢?
「雲香,你再拿一件大氅給我披上。」玉帨兒搓搓冰冷的小手,顫聲地說。
「格格,您還要再穿呀?」都回京半個月,格格仍是不習慣京城的氣候。
「難不成要我冷死!」
「可是,再十幾天就要去獵場了,格格的身體受得住嗎?」御醫雖說格格無礙,她仍是很注意格格的身子骨。
「當然受得住。」玉帨兒突然一手把大氅扯下,佯裝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格格,您還是披上吧。」看著格格頻頻打顫的身子,雲香莫可奈何地幫她披上大氅、繫上帶子。
「雲香,你故意要讓本格格難堪是嗎?」玉帨兒老大不爽地喝著皇后親自送來的滿圓湯。
「奴婢不敢。」雲香一臉無辜。
「唉!津亢真的不敢來見我了。」囤積已久的怒氣早就隨時間而慢慢磨滅,不管他當初用意為何,她都不想再逼問他。
只不過,偶爾在意識恍惚之際,殷封嶄那對深邃幽寂的烏瞳,都會不經意地晃進她眼前,甚至連那晚被掐住脖子的情景,都深刻地印入她腦海,尤其在入睡後,還會教她不時驚醒。
她著實糊塗了,被他有時好、有時壞的行徑給搞得糊里糊塗的。
「格格,奴婢聽說津亢貝勒正在掃除亂黨。」
「亂黨!」玉帨兒的心弦猛然悸動。
「亂黨怎麼那麼多,一下出現在揚州,一下又出現在京城。」瞬間,她情緒十分激動。
「不是的,格格。」雲香急忙解釋。「聽說他們是同一夥人。」
同一夥人!那殷封嶄不就也來京城了?
「格格,您在笑什麼?」格格為什麼會突然笑得傻愣愣的?
對呀!他是亂黨,是反賊,是來傷害皇兄的,她幹嘛要笑。
「我是笑他們竟敢來京城尋死,」
「奴婢也認為津亢貝勒這次准教他們沒命回去,」
「沒命回去!」玉帨兒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
不行,她不要殷混蛋死掉,她還沒向他報仇,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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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寺!」
「沒錯,這是從宮內傳出來的消息,萼妃要與一名剛回京不久的格格上天壇寺進香。」
「時間呢?」
「後天。」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別插手。」
「少主,這……」
「你們把重心放在獵場上。」
「是。」
小帨子,我很快就會去找你。
殷封嶄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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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親兵護衛在二頂尊貴的鳳輦二側,緩緩地朝天壇寺前進。
街道上的人群紛紛走避或是拜跪,以免褻瀆轎中之貴人。
「格格,天壇寺到了。」雲香攙扶著四處張望的玉帨兒下轎。
「嗯!地形不錯,很適合我……」偷溜!
「格格小聲點,萼妃娘娘往這邊來了。」
「格格!本宮真高興有你相陪,我們一起上香為皇上祈福吧。」萼妃欣喜道。
一身富貴華麗的萼妃,親暱地牽著玉帨兒的手,走向早已大開正門等著迎接她們入寺的眾僧侶。
玉帨兒漾著一抹很甜很甜的笑容,任由萼妃牽著她行走。
雖然你是為了鞏固勢力,才向皇兄提說要帶我出來「增加感情」,但我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我想出來透透氣,你可千萬別高興得發昏。玉帨兒望著萼妃癡笑的表情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