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用替他們辯解,皇上將您托付於我,我就有權清除凡是對格格有所不利的人、事、物。」津亢貝勒不為所動的說。
玉帨兒是當朝皇帝的十七皇妹,又是皇太后最寵愛的小女兒,理應是要待在皇城中享盡榮寵,不過就在她十四、五歲之際,突然得到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怪病,這可把皇帝及太后急得如熱鍋上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皇帝廣貼皇榜;終於尋得一名良醫,在經過診治之後,這名良醫言明十七格格如要痊癒,必須遠離氣候屬寒的北京城,移往適合她居住的江南一帶才行。
在萬般不捨下,皇帝忍痛將十七格格遷居揚州城,並指派和謹親王府的津亢貝勒負責照料十七格格在揚州的生活。
「我沒有要替他們說情,而是我習慣這裡的每一個人,所以不許你遣走阿隆爾。」當津亢貝勒的處事方法有損她的利益時,她就會擺出皇格格應有的架子,藉以讓他讓步。
「格格……」津亢貝勒神色微斂地凝視她倔強高傲的嬌容。
「格格,貝勒爺處罰奴才是應該的。」阿隆爾很感謝格格的說情,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瞭解,掌控整個春曉溯院的人,其實是有皇命在身的津亢貝勒。
「住口!我不管什麼應該不應該的,反正,我就是不許你走。」通常她要是堅持己見,津亢多半會依她,希望這次也一樣。
「既然是格格的旨意,那我就饒了阿隆爾?」津亢貝勒旋身掩飾神情的悒鬱,淡然地拂手說道。
「奴才謝謝格格,謝謝貝勒爺。」阿隆爾欣喜地頻頻叩首。
「你們全都退下去卜」玉帨兒遣退眾人後,隨即收起狂傲的姿態,抿著小嘴說道:「津亢,你生氣了呀?」
撇開身份不說,津亢真的對她很好,尤其這二年多來,他在京城與揚州之間辛苦地來回奔波,她著實不該跟他唱反調。
「津亢怎敢生格格的氣,」津亢貝勒回頭注視抿唇的美人兒,沉聲回答,
「你明明就有。」在他倆獨處之時,只要他恭敬喚她格格,就表示他還在氣頭上。「好吧!我下次盡量不要違反你的意思,這樣可以了吧!」玉帨兒皺著小臉,調皮地舉手說道。
「玉帨兒,我真拿你沒轍。」津亢貝勒眸光放柔,語氣含著一絲寵暱。
「不生氣嘍!那我問你,為什麼你這麼快就又回春曉溯院來了?」玉帨兒的靈眸充滿疑惑及些微的緊張。
津亢貝勒瞬間凝了臉,冷哼一聲。
她有說錯什麼嗎?要不然,津亢怎麼突然變了臉,半晌都不吭聲。玉帨兒暗自不解地想。
「你難道不想見到我!」津亢貝勒一臉的挫敗與難堪。
不想見到他?她才沒有這樣的意思呢。
「你不要誤會,我怎麼會不想見到你,我只是奇怪你的忽然到來,是不是皇兄那邊出了事?」她的怪病早在一年多前就已完全痊癒,然而,她已經深深迷戀上江南的風光及這種半自由的生活,
幸虧津亢一直對皇兄隱瞞她病情已好的事,她才能暫時不用回去京城,深陷在那華麗的牢籠裡。雖然她這麼做,是有點對不起關心她的皇額娘及皇兄,但她仍想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愜意。
「是皇上派我來的沒錯,不過是為了消滅這一帶新起的叛逆亂黨,而不是你所擔心的事。」津亢貝勒驀然放下陰鬱的心,
「亂黨!現在老百姓不都過著太平日子,哪遺會有亂黨的出現?」玉帨兒不可置信地叫道。
「哼!亂黨打著反清的旗幟,四處屠殺官吏,所以皇上才特地派我南下,務必擒住帶頭的反賊,」津亢貝勒的眼眸閃爍著嗜血的陰狠。
玉帨兒被津亢兩道陰森的眸光嚇著,驚駭地倒退了數步,她從來不曾見過他這副恐怖的面孔。
「玉帨兒不用怕,我一定會保護你不受那批賊人的侵犯。」津亢貝勒以為玉帨兒是被那些叛賊給驚嚇到。他又接著說:「你要答應在這段期間內,除非有我陪同,否則不能任意離開春曉溯院。」
「這……」玉帨兒面有難色。
「我會盡快捉到反賊。」
「嗯……你得快點喔!」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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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津亢回來了沒?」
玉帨兒二手支著香腮,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椅上,晃蕩著雙腳,
「啟稟格格,貝勒爺還沒回院。」雲香不厭其煩地回答每天必有的問話。
「反賊真有那麼難捉嗎?」都過二一十天了,津亢竟連個小嘍囉都好像沒捉到似的。
「格格,聽說貝勒爺是有捉到五、六個反賊,但主要的賊頭不是跑得太快,就是預先讓他們撲個空,所以貝勒爺才會忙得沒時間回春曉溯院。」
「我倒不是怪他沒空回來,而是我沒有耐心再等待他回來陪我出門了。」早知道就不要答應他才對。
「格格,您忍著點,或者……讓雲香替您到外頭市集去,看看可有什麼新奇的玩意,然後再帶回給格格把玩。」
「呀!臭雲香,你這麼說,豈不是要勾出我的玩癮。」玉帨兒萬分沮喪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是奴婢說錯了,求格格不要生氣。」雲香捂著嘴,懊惱自己多話。
「知道說錯就好,本格格就罰你想個法子助我偷溜。」玉帨兒突然話鋒一轉,哼笑地盯視臉色大變的雲香。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要是被貝勒爺知道的話,那奴婢鐵定完蛋。」雲香驟然猛搖頭。
「完蛋!」玉帨兒嗤笑一聲。「上次若不是津亢看在本格格的面子,你的下場就跟阿隆爾差不多。」
格格說得沒錯,當時她放格格獨自面對刁民,應該也脫不了罪,雖然貝勒爺看在她要服侍格格的份上,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事後她總覺得貝勒爺在無意間,都會用冷冰冰的眼神射向她,害她每每見到他,就會忍不住全身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