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孤寂的眼神,全都是騙人的。
殷封嶄!你是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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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送我回宮嗎?」
玉帨兒小嘴嘟得半天高,瞥望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和謹親王府。
「回宮是津亢所說。」他只答應將她送回,並沒有指明地點。「下馬!」殷封嶄遠睨站在門口之人。
玉帨兒輕哼一聲,俐落地下馬,隨後一手叉腰、一手橫指著他說:「本格格再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在下決定之事,從不反悔。」
玉帨兒氣得手指頻頻顫抖,接著又不知是因何緣故,渾身突然如洩氣般,頹喪地緩步走向津亢貝勒。
殷封嶄冷冷凝望津亢愛憐地探視玉帨兒的傷口,雙手不自覺地緊扣住韁繩。
冷靜!
等他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後,必會前來帶她走。
「殷封嶄,過了此時此刻,你將面臨我的追殺,直到你死為止。」津亢貝勒將玉帨兒交給福晉照料後,舉步走近殷封嶄,語氣持穩卻似尖銳地刺向他。
「殷某隨時奉陪!」殷封嶄冷冷一笑,將馬兒掉轉回頭。
就在殷封嶄即將策馬離去前,突然又轉過頭,正巧望進玉帨兒盛滿哀怨的晶瑩水眸裡。
他心頭猛地一震,無言地回頭後,大喝一聲,疾速奔離。
小帨子!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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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應該是不會!
他一定是跟皇額娘一樣,在不得已的苦衷下,才送走她。
她可以等,她可以慢慢的等,她可以再用二年的時間來等他。
她相信只要有恆心,一定會等到他來接她的。
當津亢貝勒一踏入房,就看見玉帨兒坐在窗前,凝視外頭的夜空發愣。
「不要再想他了!」津亢貝勒遣退婢女後,表情陰晴不定地扣住她的雙肩,迫使她呆愣的雙眼回神。
他不敢細想玉帨兒之所以不想回宮,是為圖方便殷封嶄能隨時入府探視她的緣故。
畢竟,這裡比不上皇宮來的戒備森嚴。
「我沒有。」玉帨兒垂下眼,喃喃地爭辯。
「既然沒有,津亢明早就送格格回宮,免得太后及皇上擔心。」
「不要!我不要回宮去。」玉帨兒猛然抬眼叫道。
「為——什——麼?」津亢貝勒壓抑許久的陰鬱,瞬間狂爆出來。「遠在你還沒有遷往揚州之前』津亢就一直喜歡倍受寵愛的你,所以在你必須因病而移居時,我力求皇上准許我照顧你,讓我可以有名目地接近你、關愛你。但是,我處處為你著想的結果,卻落得一個男人最可悲的下場。為什麼?你告訴我。」
「津亢!對不起,對不起……」玉帨兒熱淚盈眶地捂著嘴,在混亂與驚愕的意識夾雜下,只能不停地向他道歉。
是她太過遲鈍,還是把他的心意當成理所當然。
「格格到底把津亢當作什麼人來看?津亢實在很想知道。」他最不要的就是她的道歉。
「我把你當成最寵我的兄長、最疼我的親人……」
「但不是你最愛的人。」津亢貝勒自我諷刺地替她接完。
「津亢……」玉帨兒自知對不起他,但又不知要如何彌補已造成的傷害,她的心已全給了殷封嶄,無法再瓜分出去。
「格格,要是殷封嶄有能耐奪走你,那津亢絕無二話,不過要是他死在我手中,也請你不要怪罪。」津亢貝勒露出勢在必得的嗜血殘眸。
「你不要傷他。」她的心突然泛起劇烈的刺痛。
「傷他!哼,我是要——玉帨兒!」津亢貝勒神色驟然一變,瞬間扶起半蹲在地的玉帨兒,焦急地問:「怎麼啦?」
「沒事,只是胸口有點痛。」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不過也讓她額際佈滿汗珠。
「你躺著休息,我去召御醫前來。」津亢貝勒眉宇深鎖地抱她上床。
「不要……我不要看御醫……」玉帨兒閉上限,迷糊地呢喃。
討厭!她最討厭看御醫了,因為這會讓她聯想到醫治好久才好轉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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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算曉得要回來。」
「義父!」
「格格呢?你怎麼沒把那位格格給帶回來!」殷和鳴怒瞪著他。
「……」
「嶄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義父,我們最主要的目標是皇帝。」
「哼!你還敢說,要是你早點擒住格格,我們就不會在獵場上白白損失四、五十名弟兄了。」殷和鳴把這次重大失敗,全歸咎在殷封嶄一人身上,以確保自己穩固的領袖地位。
「如果義父肯聽我一言,就不會有此事發生。」殷封嶄雙眸掠過一絲慍色。
「你……你說這什麼話,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再生父母?」殷和鳴神色劇變地喝斥著。
「當!」殷封嶄沉聲應道。
「哼!」當初要不是他一時心軟,把流浪在外的他給撿回來扶養,他早就餓死在街上了。「嶄兒,這件失誤不是我所下的決定,你聽明白了嗎?」
「孩兒明白,所以孩兒決定為這件事退出『義會』以示負責。」他不想再扛下這沉重的包袱了。
「退出?」殷和鳴大驚失色地尖叫。
這怎麼行!嶄兒的才能與魄力是大夥有目共睹,他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一步步登上這個位置。
「我退出之後,其他弟兄就不會有藉口對義父不利。」
「不行,現在義會正缺乏人才,你不能說退就退。」
「孩兒心意已決。」殷封嶄斬釘截鐵地說,
「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敢忘恩負義,枉費我苦心栽培你、教養你,甚至……」殷和鳴開始數落他的不孝,以藉機勾起他的愧疚。
「我已全數償還給你。」不錯,他是把他給撿了回來,然後每天三餐像是餵狗般地將他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