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男人陸續走入,一個比一個高大,原本就不大的室內,頓時變得更加狹隘。
他們的神態或內斂或溫文,各自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銳利的目光,如今全像探照燈似的,落在小夕的身上。
她羞紅了臉,在那些目光的逼視下,更往戰不屈的懷裡縮去。
「你、你不要胡說,我--呃--他--他說,為了要騙過籐田的人馬,所以才要--」她的聲音愈來愈小,心虛的想到,兩人剛剛熱情如火,壓根兒就把身陷險境的事全忘了。
清澈的大眼兒,從纖長的眼睫下偷瞄身旁的男人,望見他那深幽的眸子中,仍有殘餘的情慾火苗,粉臉變得更是嫣紅。
呼,好在這些人「適時」闖入,不然她跟戰不屈,肯定已經--
那小女人的羞怯模樣,看在神偷眼裡,真是百般不是滋味,羨慕得幾乎要內傷。
「老大,以後要是還有這種,能抱著女人在床上滾的任務,請務必要留給我。」他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身旁的黑衣男人。
男人淡漠的聳肩,不置可否,視線仍望著小夕。
「闕小姐,你好。」他沉聲說道,簡單的自我介紹。「我是上官厲,『絕世』的總裁。」
紅嫩的小嘴微張,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久聞「絕世」拍賣集團的大名,她自然也知道上官厲的大名,只是她實在沒想到,竟會是在情人賓館裡,跟這位聲名遠播的厲害人物見面。
「呃,你好,上官先生,很榮幸能跟您見面。」她擠出客套的微笑,白嫩的小手往前伸,直覺的就想起身去跟上官厲握手--
才稍有動作,腰間就陡然一緊,她重心不穩,咚的一聲,一屁股又跌回戰不屈的懷裡。他大手一張,把她攬得緊緊的,讓她無法動彈。
「啊,你放手,讓我下去!」小夕紅著臉掙扎,嬌小的身子亂扭,急著想掙脫束縛。
他低下頭,靠在她耳邊,呼氣般輕聲說道:「小東西,你這麼急著下床,是想表演裸舞嗎?」
「呃」
她全身一僵,這時才想到自個兒全身光溜溜的,要是戰不屈再慢一步阻攔,她肯定就成了妨礙風化的現行犯。
「你想跟我老闆打招呼,我不反對。只是,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該考慮,先進浴室把衣裳穿上?」他徐緩的問,話裡帶著幾分調侃,那雙黝黑的大手卻用被單把她裡成小粽子,仔細的遮掩,不讓旁人看見半點春光。
「我知道啦!別羅羅嗉嗉的,把我當小孩子。」她咬著紅唇,又羞又惱的瞪了他一眼,維持僅有的尊嚴,抬起下巴環顧室內眾人。「抱歉,可以麻煩各位把頭轉開嗎?」她說道。
好在,這幾個男人就算不是君子,也絕非小人,聽見她的要求,全都依言掉開視線。
確定沒人偷看後,小夕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抓起滿地的衣物,再咚咚咚的衝進浴室裡,接著砰然把門關上。
室內有瞬間沉默。
上官厲挑起眉頭,視線轉了回來,嚴酷的黑眸中難得有了幾分笑意。
「就算是籐田再多派出一倍的人手包圍這裡,你也能找出十種以上的方法,帶著闕七夕全身而退。」這群男人為他賣命多年,個個都是萬中挑一的好手,絕非泛泛之輩。
鬼面有機會逃離,卻選了個危險而取巧的方法,跟那嬌俏的小女人窩在床上亂滾,這才是令他們詫異的原因。
戰不屈聳肩,俊臉上漫著慵懶的笑意,他斜臥在床上,即使只覆蓋著一層薄得不需想像力的絲綢,仍舊坦然自在。
「是有其他的辦法。」他大方的承認,笑容添了幾分的狡黠。「只是,這種應變方式,最合我的心意。」
他可不是什麼紳士,而是慣於掠奪的男人,為了能順理成章的淺嘗這甜美的小女人,他略施手段,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天曉得這一個多月來,他過的是什麼鬼日子!
每天看著小夕毫無防備、穿著涼快的在眼前亂晃,戰不屈的慾望早已疼痛得幾乎難以忍耐--
「如果我們沒趕到,籐田的人馬闖進來呢?」神偷往沙發上一坐,瞄了浴室一眼,倒沒想到那小丫頭看來青澀,但是只裡了件被單的俏模樣,卻誘人得像顆粉嫩的水蜜桃。
「我自有辦法應付。」戰不屈敢冒險留下,就有能力應付任何突發狀況。各種發展與變化,都難脫他的掌握。
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自己居然會沈溺在小夕的甜美裡,在那短暫的片刻裡失了神,幾乎就要在這張床上要了她。他是計算到了每個細節,卻還是擦槍走火。
騙子凱恩將床尾的上衣遞給戰不屈,微笑警告:「闕七夕的哥哥不好惹,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戰不屈套上衣服。
「那不是問題。」
「什麼東西不是問題?」小夕獨自在浴室裡啃飽了羞窘,換好衣服,拉開浴室門走了出來。
雖然衣著整齊,但是她頭髮凌亂,水嫩的唇被吻得微腫,雪白的肌膚上,還留著一抹粉紅,完全就像是被徹底愛過。
戰不屈嘴上仍舊掛著輕鬆的淺笑,深幽的眸子卻略略一合。
「沒有什麼。」
小夕一皺眉,才不相信他說的沒有什麼,想要再問,他卻搶先開口轉頭問一旁的男人。
「籐田的人手呢?」
「全被警方帶走了。」凱恩說道,因為愛妻是警界女英雌,靠著這層裙帶關係,他在警界還算吃得開,只要報上老婆大人的芳名,往往就能得到眾多協助。
「把他們放了。」戰不屈起身,扣好襯衫上的鈕扣,簡潔的說道。
「你有什麼打算?」上官厲揚眉問道。
戰不屈雙手交叉在胸前,背靠著牆,看著幾個同伴。「放長線釣大魚,讓這些嘍囉回去,找出他們的老大,也免得夜長夢多。」
「不怕打草驚蛇?」神偷一手撐著俊臉,開口問。
戰不屈嘴角一掀,冷笑開口。
「我就怕那條蛇不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