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嗄,你認識安烈嗎?」沙鈴低呼。
「幹麼?」
「如果你認識他,可不可以為我安排一個專訪?我一直想採訪他。」沙鈴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他的故事很有賣點,一定可以吸引人。」
「姊,那是個大悲劇!」沙薇抗議。
「我不否認那是悲劇,但他們四個小孩的人生也因此完全改變,靳氏夫婦能給他們的遠比他們原來的父母多。」沙鈴純粹就事論事。
「但再怎麼樣也比不上自己親生父母的愛和親情。」
「錯了,靳氏夫婦非常的愛這四個小孩!」
「能多愛?」沙薇不信。
「他們真的把這四個小孩當是自己親生的,其中一個成皓心是專欄作家,她還在報上發表過有關斬氏夫婦的文章,好感人哦!」沙鈴很激動的說。
沙薇抿著唇,並沒有接口。
「你到底認不認識安烈?」沙鈴急躁的問。
「我就是不告訴你。」沙薇決定先保密。
「沙薇!」她憤怒的叫喚。
「告訴老爸、老媽,不要擔心我,想回去時我就會回去。」沙薇轉移了話題,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
「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
「我心裡有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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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法國和瑞士的客戶來訪,安烈連著兩天一早六點就出門,忙到半夜兩、三點才返家,若不是此刻沙薇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他甚至忘了屋子裡還有這麼個人,看著脂粉末施更加清麗的她,他只是朝她點了下頭。
沙薇這會眼中看到的是一個疲倦、冷硬、沒有笑容的男人,果然總裁不是麼的好當,不過在經濟不景氣時還能如此忙碌,顯然是一件好事。
「希望你不是為了避開我才這麼歸晚。」她一臉慧黠的看著他。
「你還在?」他扯開領帶,往沙發上一癱。
「你希望我消失?」她有些傷心的問。
「我和你根本就不熟,我並不會去在意你是不是存在,只是你好像住得很愉快?」安烈這個人一向不會說表面話,他也不怕她難堪的直言。
如果按照她平日的個性,她鐵定立刻走人,可是在聽過姊姊的話之後,對這個男人她多了一些同情和感覺,任誰在發生過那樣的悲劇之後,要他熱情、對人熱絡、是有些困難。
沙薇不去計較他的話,反而從茶几下層拿出一疊鈔票,這錢她已放了兩天。
「還你。」她把錢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有錢了?」
「我拿到我的金融卡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走?」他率直的問。
「我在這裡住得很愉快啊!」
「難不成你把這裡當『家』了?」安烈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情形,這女孩想賴著不走?他沒有去碰那一萬元,事實上只要她離開,他根本不在意這一點錢。「沙薇,我只是暫時收留你而已。」
「別這樣嘛,反正你只是回來睡覺,在家的時間又不多,我住不住這裡又有什麼差別?」她和他討價還價。
「這是我的家,我喜歡自己一個人。」
「我又沒礙著你。」
「你必須離開!」他強硬的說。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已經累到不想開口,但是安烈不說明白又不行。「沙薇,我們既不是親戚,也不是什麼好友,事實上,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若不是你追撞我的車,我們甚至不會認識,所以……」
「所以我們有緣。」她厚著臉皮接下話。
「你是存什麼心?」他冷然的問。
「我只是覺得這裡多我一個人住,對你而言沒有影響嘛!」沙薇咬著唇。「搞不好你幾天都不會見到我一次,這會如果不是我等你,如果我睡了……」
「你是陌生人!」他不悅的提醒她。
「那你想知道我什麼?」她大方的問。
「我不想知道!」他冷哼。
「那怪誰?」她瞪他一眼。
「你!」安烈不相信有這種事,她真的大膽到這個地步?「你不怕我會對你怎樣嗎?」他要嚇走她。「我們孤男寡女的共處在一個屋簷下,說不定哪天我會獸性大發。」
「你不會。」她非但不怕,反而還很篤定。「你會說出來就表示你根本沒那意圖。」
「反正……」
「反正你沒有理由趕我走,就當是幫忙好了,你自己不也曾經接受過別人的幫助?」
「你知道?」安烈的表情立刻一變。
沙薇點點頭,她一向不喜歡在心裡放事情。「我有個姊姊是主播,所以她知道一些有關靳氏集團和當年領養的事,那件加油站的爆炸意外,造成了四個孤苦無依的孤兒。」
「所以我該幫你?」安烈的表情莫測高深。
「為什麼你不幫?」
「你碰上什麼意外了?」
「我……」沙薇皺眉不語。
安烈冷酷的盯著她,「你需要被領養嗎?」
「不需要,但是……」
「你鐵定已經成年了,難道你還要別人的照顧和養育嗎?」他嗤之以鼻的模樣。「沙薇,有沒有更好的理由可以打動我或是說服我?」
「我無處可去。」她勉強的說。
「你剛說你有個主播姊姊,她應該有能力可以照顧你,你為什麼不去投靠她?還有,你總有父母吧?不要告訴我你是個孤兒!」他眼神犀利。
「我當然不是!」她大聲說。
「那你就有處可去。」他真的生氣了。
沙薇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說不過安烈,以前她從不曾講輸過人,一向可以佔到便宜,說到令對方啞口無言、無法招架,看來她又只能使出那一招了……
安烈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無法置信眼淚已經在她的眼眶中積蓄,她看起來就是一副隨時可能會放聲大哭的樣子,他又是驚訝、又是憎惡,這個女孩的「魔性」很強。
「不准給我哭!」他命令。
沙薇吸了吸鼻子,一副強忍的表情,她就不相信他的心有那麼狠,可以那麼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