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沐南望著她們跑遠的身影,不禁露出笑容。雖然被她記恨這麼久挺不爽的,不過他覺得這女生很好玩,而且她剛剛的一席話也顯 示她並不是真的對他無動於衷。算了!想求和恐怕要等這女人氣消了再說,他聳聳肩走回家。
又過了幾天,鄭沐南沒課在家陪老媽喝下午茶,才知道那天楊家的災情有多慘重,難怪楊時渝每每見到他總是一臉怨恨。
「楊先生沒想到小渝隨便練練竟然這麼厲害,連你都不是對手,當場危機意識大起,如今已經明令禁止她練武了,還規定她下課後 只能穿裙裝,要努力學習淑女的禮儀,免得將來嫁不出去。」鄭母喝口茶輕笑出聲。
「也對!沒幾個男人敢娶一拳就可以揍昏自己的人當老婆。」鄭沐南見老媽一臉的不以為然,他卻覺得楊父挺用心良苦的,很能明 白他的心思。
「你這是歧視,現在社會這麼亂,女孩子本來就該有能力自衛。」鄭母喝了口茶才應道,老實說她還滿喜歡楊家那小丫頭,見她因 為不習慣穿裙子而渾身彆扭的樣子,實在又好笑又心疼。
「這和歧視無關好不好?她再繼續這樣把人踩在腳下,不必多久全台北的人都知道我們這裡有個怪力女,她就算想交男朋友,也沒 人敢冒隨時被扁的危機走馬上任的。」鄭沐南輕笑出聲。
「什麼走馬上任?你們男人就是這樣,一發現女生強過自己時,就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歪理,無非是想掩飾你們輸不起的自大心態 。」鄭母睞了鄭沐南一眼。
「被你發現啦?」鄭沐南好笑不已,承認自己仍有些放不下,自從那天開始,他就發誓總有一天要贏過她。
「鄭伯母,我幫你把借書拿回來了,你在家嗎?」門口傳來楊時渝試探的聲音。
「小渝呀?謝謝你,省得我跑一趟!」鄭母連忙迎上去。
「反正我順路嘛!對了,這是我媽做的泡菜,很好吃喲!」楊時渝笑咪咪地說。
「很熱吧?進來喝杯茶吧!伯母去拿蛋糕。」鄭母接過泡菜,拉著楊時渝一塊走到客廳,開心地將泡菜抱進廚房。
楊時渝一直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在瞧見鄭沐南時瞬間凍結在臉上。
「嗨!」鄭沐南露出愉悅的笑容。她再躲嘛,在他家看她能怎麼躲?
「伯母,我……」楊時渝當下決定要落跑。
沒想到鄭母拿著蛋糕走了過來,直接拉著楊時渝的手入座。「怎麼還站著?坐呀!起司蛋糕合不合你的胃口?喜不喜歡?」
「呃……喜歡。」楊時渝僵笑地縮在座位上,因為對面那個手下敗將一直笑咪咪地瞅著她,害她愈來愈不自在。
她的眼睛又沒問題,當然知道他長得有多帥,那張臉乾乾淨淨的,生在古代就像個書生,最令人坐立難安的是那雙帶笑兼勾魂的眸 子,和他對望久一點就會覺得兩人要私定終身了,那天她的好朋友就是這樣被勾走的,這男人實在是罪惡的淵藪。
最令她忿忿不平的是他傲人的身高,令長不高的她好生羨慕,而且他雖然略瘦卻很英挺,算是那種……師奶殺手吧!像老媽就天天 在她耳邊讚歎他有多養眼、多可口,問題是——
這傢伙是害她被迫穿裙子的罪魁禍首耶!她早習慣大刺剌的動作,如今才要裝淑女,實在很痛苦!
「沐南,替小渝切塊蛋糕。」正在沖茶的鄭母吩咐道。
「是,老媽。」鄭沐南拿起刀子作勢要下刀,卻又故意促狹問道:「一塊不夠吧?我看至少要三倍大的份量才夠你吃,你說是不是 ?」
楊時渝在心中罵了一堆圈圈叉叉,才揚起甜甜的笑臉應道:「客隨主便,我不介意。」
「那就先這樣了。」鄭沐南故意切了好大一塊遞到楊時渝面前。
「謝啦!弱雞男。」楊時渝扮個鬼臉故意口齒不清地說。
「你叫我什麼?」耳力很好的鄭沐南還是聽到了,瞠大眸子狠狠地瞪著楊時渝。
「好好喝喔!」楊時渝故意轉頭稱讚鄭母的泡茶功力。
「怪力女,你給我說明白、講清楚!」鄭沐南將椅子移近楊時渝,湊近她低吼。
「你說什麼?」楊時渝當然也聽見那難聽的稱謂,故意露出不解的笑臉,咬牙切齒地回問。
「你敢再那樣叫我,我就這樣回敬你。」鄭沐南橫眉豎眼地威脅道,也不明白為何聽見那難聽的稱呼會令他這麼難以忍受。
「我無所謂呀!」楊時渝冷哼一聲。怪力女是很難聽,卻比弱雞男強多了,算來她還是佔上風。
「楊時渝!」
「呵呵呵……」鄭母見他們這樣劍拔弩張的模樣反而逗趣地笑了。
「媽!」
「你們真要這樣互取外號嗎?」鄭母好笑地問。
「你聽見啦?」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的耳朵很好。」鄭母笑咪咪地喝了口茶。
楊時渝窘得低頭猛吃蛋糕,特大塊的蛋糕她三兩下就吞進肚子裡了。
「難怪你天生神力,這種食量真不是蓋的。」鄭沐南佩服地看著楊時渝。
「總比你輕輕一拳就應聲倒地要好多了。」楊時渝直覺地吐槽回去。
說完才想起鄭母也在場,她更尷尬了,僵著臉陪上笑臉,偏偏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臉蛋一片火紅。「呃……鄭伯母,那只 是一種……嗯……」完了!她拗不下去了。
鄭沐南本來很火,卻在瞧見楊時渝出糗的模樣後放聲大笑,她惱火地回瞪他一眼,結果連鄭母都掩嘴笑個不停,她愈來愈狼狽,窘 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說的也沒錯啦!沐南是該受些教訓,他才會明白他的實力沒他想的那麼強。」
「呃……伯母,我該回去了。」楊時渝再也找不出話說了,決定問人。
「這樣呀!喜歡喝茶就常來呀!」鄭母笑吟吟地目送楊時渝狼狽逃離。
直到她離開後,鄭母才望向兒子。「別人說你弱,也從沒見你生氣,怎麼她就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