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打緊,外頭空氣好,我們等一下就進屋裡去,你別擔心。」闕爾雅笑著要母親放心。
「嗯,你們要快點進來,可別著涼了。」闕夫人叨念著闔上門扉,猜想著或許他們有些話想私下聊,也就不打擾他們。
「好。」闕爾雅代表回應。
闕橫刀再點了一根煙,抽著。
闕爾雅定定看著闕橫刀,開門見山的問:「哥,你還愛曉芙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可是你老婆。」他將才抽了兩口的煙給捻熄,再由口袋中拿出一根煙點著。
「如果她不是我的老婆,你會怎麼做?」闕爾雅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繼續追問。
搶!
這是頭一個閃進闕橫刀腦際的答案,可是隨即就遭到他強力否決。他瘋了不成,那個女人都不要他了,他居然還想將她搶回來?!簡直有病!
「不會怎樣,依然過我的生活。」他口是心非的說道,雙眼刻意避開了弟弟的眼,不讓弟弟瞧見那深深埋藏起的真心。
「我一直以為你們會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他們談戀愛時,在旁邊的爾雅看得很清楚,他一直以為他們會是神仙眷侶,沒想到到頭來竟是勞燕分飛。
闕橫刀哼了哼。
「哥,我一直沒問你,當年你為何要丟下曉芙?」這是他心底最大的疑問。
像曉芙這樣好的女孩,大哥怎捨得放棄?再者以他這幾日的觀察,大哥分明對曉芙舊情難忘:既然如此,當初怎會說捨就捨?
「她告訴你我丟下她?!」闕橫刀忿恨的丟下手中的香煙,用力以腳睬熄,揚高聲兒質問。
「所以我一直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讓你做下這樣的決定。」闕爾雅看見兄長怒氣衝天的模樣嚇了跳,謹慎的選擇字句。
「那個女人居然敢撒謊!」他一字一字痛恨道。
他要宰了她!這個表裡不一、愛撒謊的女人!
「哥,你冷靜點,我想曉芙她並沒有撒謊,這其中……」他試圖讓兄長冷靜下來。
「你的意思是指說謊的人是我?」該死!爾雅居然寧可相信那個女人也不願相信他?!
愈想火氣愈大。他何必對那個可惡的女人還心存依戀?她根本就不值得愛!事實證明,他又再次當了大傻瓜!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或許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可能其中有些誤會……」闕爾雅試著解釋。
「什麼都不用再說了,那個女人的話沒有一個字可以信,我真是受夠她了!」他低咒了聲粗話,拒絕再聽弟弟為白曉芙美言。
闕爾雅眼見大哥對白曉芙的成見愈來愈深,忙著化解道:「哥,你聽我說。」
「爾雅,我告訴你,不管你信是不信,那個女人的話你最好別信以為真,她只是表面上無辜得像個小紅帽,實際上她是只作惡的大野狼。」是離開的時候了,再和那個女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恐怕會失手掐死她。
「哥,曉芙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我覺得……」
「夠了,爾雅你單純善良,可那並不表示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白曉芙是怎樣的人我清楚得很,我也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我說她不好會讓你不舒服,可我並不想為此道歉。」闕橫刀拒絕再聽任何有關白曉芙的好話,他只覺她面目可憎。
「我……」闕爾雅不明白大哥怎會如此固執,連好好聽他說都不肯。
闕橫刀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肩。「爾雅,很多事你並不瞭解。」
「那你就說給我瞭解。」好好先生闕爾雅也動怒了。
「我不想再談有關她的任何事。」闕橫刀固執得不願多談。「爾雅,好好過你的生活。」
「哥!難道你從未想過要和曉芙坐下來好好的將當年的事談開來?」闕爾雅不願見他逃避,硬是要他面對。
「從不。」闕橫刀耍起牛脾氣冷酷地道。
「你曾經那麼愛她,不!你別急著否認,我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不明白你怎麼會說放就放,完全不留半點餘地。」闕爾雅阻止他說出違心之論。
「夠了,爾雅,進屋去陪你的老婆女兒。」闕橫刀粗魯的趕人,是不滿爾雅將所有事歸到他的頭上來;當初放手的人不是他,他曾經死命的想抓住,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抓不住她,他又能如何?總不能像個海盜,不顧她的意願將人綁走吧?
「哥……」
「我說夠了,爾雅!」爾雅的死纏爛打讓闕橫刀臭著一張臉。
「我實在不懂,真的不懂。」闕爾雅難過得搖搖頭。
「很多事你不需要懂,進屋去。」闕橫刀不認為他有必要跟爾雅解釋太多,他們是親兄弟,但中間卻卡了個女人,他並不想讓兄弟之情因此突生變化。
「難道你心底下會有很多疑問嗎?難道你完全不想知道我為何會和曉芙結婚?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因為我壓根兒就不信。」闕爾雅脹紅了臉朝他吼。
闕橫刀沒料到他會突然發火,靜靜的由他發飆。
「我知道前幾天你到外頭買醉,你為何要買醉?你說啊!」闕爾稚將所有的不滿爆發出來,一股腦兒地說著,他快受不了眼前這樣緊張且不明確的情勢。
「我難得回到台灣,見識一下台灣的夜生活,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淡然道。
「說謊!」打死闕爾雅他都不會相信大哥的說詞。
「好!你說我說謊,我究竟是哪裡說謊?!」闕橫刀也火了,若非爾雅較為斯文單薄,他真會一拳揮向他,打斷他所有的言論。
「我感覺得到你一直還愛著曉芙。」發過飆後,闕爾雅終於平靜下來,沉穩的陳述事實。
「我愛她又如何?不愛她又如何?她都已經是你的妻子,沒啥好說的了。」他疲憊的抹抹臉,想快點結束這場談話。
夠了,真的是夠了,他不想再讓白曉芙像夢魘一樣困擾著他。
「她被你留下後,很孤單無助,當時只有我能幫她,所以我們結了婚。」闕爾雅細喃當時見到她那淒慘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