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闕橫刀邪氣的挑了挑眉。
「我為何要怕你?」白曉芙反問,堅決不承認她怕他。
「既然如此,為何急著上樓?是想躲回你的硬殼去?」他擺明了不放人。
「我的工作很趕,並非成天無所事事到處跟人打哈哈。」言下之意是將闕橫刀說成是游手好閒的人。
對於她的諷刺,闕橫刀並不以為意,張嘴欲再攻擊她時,門鈴忽地響了。
「我去開門。」門鈴響得正是時候,白曉芙不想再和他單獨面對面,不管來的人是誰,她都歡迎。
開了門,門外的訪客教她訝異。
「玫琪?你今天不是要上班,怎麼會過來?」白曉芙眨了眨杏眼,看著好友杜玫琪。
「曉芙,早呀,呵!我今天跟公司請假呢!」不等白曉芙請她進來,一頭俐落短髮的杜玫琪自動進屋內。
「你請假?」白曉芙還是不明白,先前並沒聽杜玫琪說要來找她,怎麼會今天突然跟銀行請假跑了過來?
「是啊,我一大堆假還沒休,當然要請嘍!對了,曉芙,你不是忙著趕童書的插畫嗎?不用忙著招呼我,你去工作吧!」杜玫琪體貼的不想增加麻煩。
「可是……」白曉芙不願丟著客人不管。
「哦!我忘了告訴你,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杜玫琪像是突然想到,笑著拍拍自己的額頭。
「什麼?」這下白曉芙就更不瞭解她所說的話了。不是來找她,那是要來找誰?
「我是來找橫刀的,我知道他昨天回到台灣來。」杜玫琪瞧見倚著牆的闕橫刀,當下笑得燦爛如花。
白曉芙來來回回看著他們兩人,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一對,莫怪工作狂杜玫琪捨得請假趕過來。
「我瞭解了,你們慢慢聊,我上樓去工作了。」她很識相的不當大燈泡,上樓去工作。
等曉芙上樓不再見到她的蹤影后,闕橫刀這才懶懶開口。
「你怎麼會過來?」
「哎!你還說呢,我一知道你這個大忙人飛回台灣,當然要請假跟你好好聚聚呀,都那麼久不見了。」杜玫琪笑著坐下來。
「兩個月前我在日本鈴鹿賽車場的那場比賽你有來看,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怎麼會久?」他笑她記性不好。
「你不瞭解,我在等你開竅呢!」她意有所指暗示著。
「是嗎?」闕橫刀佯裝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哦!算了……對了,再回到台灣後,你最想上哪去?我陪你。」杜玫琪打算全程陪到底,若非她很滿意目前的工作,她鐵定辭了工作陪他上山下海,走遍天涯海角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目前沒有。」闕橫刀懶懶的晃回廚房,拿起那杯白曉芙忘了帶上樓的牛奶,再旋回客廳,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喝著。
「咦?你還沒吃早餐?別光喝牛奶,我們到巷口那家咖啡廳去吃早餐,我的肚子正好也餓了。」杜玫琪想拉他出門。
「你去吃吧,我現在不想吃其它東西。」闕橫刀沒出門的打算。
杜玫琪笑了笑。「那我陪你,其實我的肚子也沒那麼餓。」既然闕橫刀不去吃早餐,那早餐對她的吸引力就不大了。
「玫琪,台灣是我的家,雖然近年來有些改變,但我不至於會迷路,你不用放下工作過來陪我。」像是在品嚐般,他一口口慢慢喝著牛奶。
「就像我剛剛跟曉芙說的,我假期一堆,請個假沒啥大不了,還是你覺得我這個老朋友很煩?沒關係,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能接受,而且我馬上走人,絕對不會再打擾你。」杜玫琪一臉受傷的看著他,拿起皮包一副隨時走人的模樣。
「玫琪,我並沒有不歡迎你,只是你也有你的生活要過,犯不著為了我而打亂一切。」闕橫刀無聲的歎了口氣。
從他離家到國外,然後在賽車上綻放光芒,杜玫琪是頭一個與他連絡上的人,每年的賽事,不論是盧森堡或日本或摩納哥,她都可能會突然出現為他加油打氣,普通朋友能做到這樣著實令他感動。
他不傻,當然知道杜玫琪要的是什麼,只是他已不知該如何付出,也不想再愚蠢的掏心挖肺付出一切。
「你又跟我見外了,我哪有打亂什麼計劃。」杜玫琪格格笑了笑。「你回到家後還習慣嗎?」
「怎麼你和爾雅都問相同的問題?」
「沒呀,我只是想說你那麼久沒回來,怕你會不習慣,況且現在和以前也大不相同,爾雅都有老婆女兒了,我怕你一時間無法適應。」杜玫琪始終漾著笑看著他,光是這樣她就好快樂、好快樂。
「沒什麼不能適應的。」他淡淡道。
「也是,依我看以爾雅他們夫妻這樣好的感情,應該很快就要有下一個小baby了,你也會為他們感到高興吧?」
「這是當然。」本是慢慢品嚐,闕橫刀卻猛地將牛奶一口飲盡。
「說實話,我真的好羨慕曉芙,她擁有所有女人希冀的一切,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女兒、幸福的家庭,女人一生所求的不就是這樣?不知何時我才能像曉芙一樣幸福。」以最欣羨的口吻輕道。
闕橫刀客觀的對她說:「以你的條件,要找個愛你的男人並不難。」
「可是對方也要是我愛的男人才行呀!我的愛情不想有半點委屈,你瞭解嗎?」她滿心期盼地望著他,期待他能給她一個小小的回應。
但闕橫刀只是笑笑,並沒有說出讓杜玫琪開心的話語來。
「你該不會是想一整天都待在家裡吧?」杜玫琪雙眸盛滿失望,她唇動了動轉移話題。
「有何不可。」闕橫刀聳聳肩,反正他也沒什麼地方特別想去。
「這樣你不會感到無聊嗎?」杜玫琪恨不得馬上將他自家裡拖出,到哪裡都好。
「不會。」
杜玫琪覺得有些氣悶,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為了來見他,她整整花了一個小時化妝,再花半個小時挑衣服,結果他見到她也沒半句稱讚的話,彷彿她有沒有打扮在他眼底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