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晚上要參加慈善晚宴的西裝已經拿回來了,掛在休息室的櫃子裡,我和陳玨湄小姐再次電話確定過,說司機先生會在七點鐘先過去接她,再繞回公司接您一起到宴會會場去。」對皇甫虎笑著,在這個大公司裡,笑容是生存的必備工具,尤其面對一個不能被違逆的上司。
「知道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打完這份報告後先下班?」
平時,她至少要待到十點過後才能回家,今天總裁參加宴會,她順帶撿到一個休假夜。
賺到了、賺到了,童昕的心情大好!要是往後皇甫虎多「出去走走」,她就可以多賺到幾個休假日,人生……太美麗!
「那麼高興,晚上有約會?」她的笑全發自真心,不似平日那種皮綻肉繃的敷衍。
「是的,總裁!」想到能在辛穗的愛情上盡一點棉薄之力,她心情舒暢,至於有多「棉薄」?晚上就揭曉嘍。
那麼開心?是和男友約會?折騰了她近兩個月,不讓她有一點點私人時間,大部分的男性有這種女朋友,大概都會轉換目標,這個男的居然還有耐心等她,想不心滿意足,才怪!
這個想法讓他很不開心,皺起眉峰對上她燦爛笑顏,「不」幾乎要脫口而出。
見他遲遲沒反應,童昕再問上一句。「總裁,晚上我可以早點下班嗎?」
「你所有的工作都完成?」
「是的!都弄好了,您要不要先過目?」帶著巴結笑容,她把卷宗夾遞上。
討厭起她的光燦笑容,討厭起她想到男友的開心,這時他寧願童昕再拉扯出皮綻肉僵的假面笑意。
「總裁.您不高興?」童昕問得小心翼翼,生怕梳錯了毛,惹起雄獅怒濤,搞出自己一個屍骨無存的悲慘下場。
「我有不高興?」他反問,仰起好看的下巴;從童昕的角度望過去,剛好看到青色的胡根和不懷好意的眼神。
見鬼了,這時候有也要說沒有,童昕深吸口氣,又堆上滿臉笑。「報告總裁,您沒有,是我觀察錯誤。」
幹嘛和他扯這些,一句話,讓不讓她提早下班有那麼困難嗎?童昕垂了頭兀自在心底碎碎念。
「工作完成就先回去!」鬆了口卻漲了氣。是很不爽,滿心滿腔的不爽,但……為著什麼?因為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
一個男人幹嘛讓他不爽?世界上有一半生命是雄性生物……他只是不高興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高興而不爽……
他在吃醋?不對、不對!想到哪裡去了,他可是己婚男子,一個對妻子深情不渝的居家好男人。
是了,他不是不爽,只是在生氣員工心不向著公司,滿腦子只會談情說愛,不把事業工作放在第一位,沒錯,他就是為著這個不舒服。
重重踩過地毯,在他聽見她飛快關掉電腦,嘴裡哼起歌曲時,怒氣衝上腦門上方七寸,砰一聲,門狠狠關上。
他吃錯藥?童昕看著從不失控的老闆大人,怔愣了一會兒,他……肯定是慾求不滿,昨晚老闆娘拒絕他求歡?還是新換上的那群女伴功力不夠,解不了他的燃眉欲?
管他,收拾起包包,她要回家當紅娘羅!
***
整個晚上的不愉快終於在陳玨湄的嬌嗲聲中爆發,用力推開貼在他身上那團黏膩,寒起一雙冰眼怒視她。
「人家、人家又沒做錯什麼,你幹嘛那麼凶?」一張飽含濕水的面紙溶不了他堅硬的心,想再次貼掛在他身上,卻讓他的粗暴連連蹌了幾步。
「你啊!錯在說話噁心、動作噁心,連掉眼淚都噁心的教人想吐。」 另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皇甫虎看著她的臉,想了半晌,才想起她是之前的床伴,但名字卻是怎麼都記不起來。
「人家又沒惹你,你說話幹什麼那麼惡毒?」貼掉眼眶下最後兩滴淚,她挺起豐碩的胸部,往那個女人面前靠去。
「我惡毒?是誰先不要臉,四處搶別人的男朋友?」
「你自己沒本事把男人拴好,還要去怪別人,應該自己先反省反省吧。」
「要我反省?你又把他給拴緊了?」煽煽塗得墨濃的睫毛,那個讓皇甫虎記不起名字的女人,發動攻擊。
往後退開幾步,留出足夠空間給她們當戰場,皇甫虎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看上這些女人哪點?搖搖頭,現代女人都拋棄溫柔賢德,以強悍取勝?
包括他那位童秘書,若不是為五斗米,想要她折腰,恐怕也是難上加難。相較之下,子柔更顯得彌足珍貴。
「大哥,你的行情不錯嘛,結了婚都還有女人為你爭風吃醋,不怕大嫂空閨傷心?」皇甫翱走來勾住大哥的肩膀。
「子柔不會的,她對我百分之百信任。」對妻子,他有絕對把握。
「對!我的大嫂是世上最偉大的女人,她深明大義,知道自己身體不行,就放任丈夫在外面打野食,只要老公的心留在自己身上就可以。女人?莫測高深的難解動物!」他聳聳肩。
他從來就沒懂過鄒子柔的心態,說她不愛大哥,那是騙人,從小到大,她愛了大哥二十幾年從未改變,可是說愛……女人愛男人不都要獨佔一生一世,她怎捨得讓大哥四處拈花惹草,卻寬懷得不聞不問?
怪女人、女怪人、女人怪!管她那麼多,現在,自由單身的他,只要盡情享受溫柔的女人香就好了,其他的,別想大多!
「你幫我跟施伯伯說一聲,說我有事先離開。」 驟下決定,連皇甫虎都覺得自己莫名,心煩得緊,是不是因為那兩個架吵得正熾烈的女人?他不知道,也不想多費心思去理解無聊。
「要走?拜託,你連雨菱都還沒去打過招呼,看在人家暗戀你十幾年的份上,好歹去聯絡一下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