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還不能走。」
她半轉身看他,心痛苦的悸動著。「去找你真正愛的女人。」她沙啞的說。
「我正在做。」
她的思緒微微地打了個頓,雙眼透過起霧的眼茫然的旨著他。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發動車子引擎,將她載往她聽不確定的未來。
什麼叫作我正在做?衛美畫一路都在思考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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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顥將她載回家,載到她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再踏進—步的地方——他的家。
「來,坐下。」
將她壓進沙發中坐好,他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然後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
「你到底在看什麼?」衛美畫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惱怒的叫道。
「你愛我,對不對?」
他的問題令她泛起了一陣顫抖,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突如其來的問這個令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問題,她被嚇傻了。
半晌之後,她撇開頭,避開他懾人的目光。
「你覺得我是這麼笨的女人,會去愛上一個早巳心有所屬的男人嗎?」她的話帶著一絲自嘲的語氣。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麼笨的男人,會去愛著唯利是圖,眼中只有錢,甚至於還曾背叛過我的女人嘍?」
衛美畫緩緩地將目光移回到他臉上。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問。
「我不知道。」她再度避開他的視線。
「你在害怕什麼,美畫?」他移動身子坐到她身邊。
她無法移開視線,她被他眼中的溫柔與深情迷得不能動彈。他為什麼能用這種眼光看她,他明明就不愛她,不是嗎?
她迷惑的模樣充滿了無助與令人想疼惜的味道,紀顥忍不住的低下頭吻了她唇瓣一下。
她呆愣了下後,伸手推開他。「別這樣做。」她虛弱的說。
「我承認我曾經深愛我的前未婚妻,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和她結婚共組家庭,但是發生的那件事已抹煞了我對她所有的愛意。對現在的我而言,她一點意義也沒有,我所在意的人並不是她。」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看著一臉認真而且深情的他,衛美畫幾乎不敢呼吸,害怕她會因此而醒過來。這是一場夢嗎?一場美麗到幾乎不可能成真的夢?
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都在告訴她,他現在在意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衛美畫。
但是這可能嗎?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她昨晚失眠了一夜,會不會坐在客廳裡不小心睡著了,然後就作了這個永遠不可能成真的美夢?
「那麼你所在意的人是誰?」她聽見自己啞聲的問,即使是場夢,她也想幸福的將它作完。
「你認為呢?」他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她。
衛美畫沒法回答他,因為她的心跳太急促,情緒又在喜悅與害怕之間拉鋸著。
其實她真的很想回答他說是她自己,卻又害怕一不小心會自取其辱。看來即使在夢裡,她還是拋不開自尊的那最後一道防線。
「怎麼不說話?」
她咬著唇,仍然無法回答。
「還記得上次我帶你上山的事嗎?」
她記得,而且她到現在還搞不懂他那一事無成,卻又白白浪費兩天的舉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光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還記得,而且到現在還對他白白浪費了那兩天一夜,充滿了不認同。
紀顥差一點沒歎息出聲。他一直都以為女人對詩情畫意這一套非常的瞭解,而且享受,怎麼她會這麼與眾不同、這麼遲頓呢?
「那你還記得我帶你到淡水去的那一次嗎?」他又問。
這回她倒是輕點了下頭,但還是一臉茫然的像是搞不懂他突然提起這兩件事做什麼的樣子。
「這兩件事難道都沒讓你聯想到什麼嗎?」他盯著她。
衛美畫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想再沉浸在猜測中,直言的問:「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什麼感覺?」
紀頗再也忍不住的長歎了一口氣。
「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我……我在追求你嗎?」
「嗄?!」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一副錯愕的模樣。
「是我的表現不夠,還是你太遲頓了,你真的完全沒感覺到,對不對?」
「我……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因為她整個人都亂了。
他在追求她,他竟然說,他在追求她!而她卻完全不知不覺。
天啊,現在回想起他突然帶她上山下海的舉動,她這才明白原來不是他莫名其妙,而是她太認真,反應又太遲頓了。
看日出、看夕陽、看海,又帶她吃遍了台北所有知名的美食……
「是我太遲頓了。」她低喃的承認。
看著一臉羞愧的她,紀顥倏然露出一抹微笑。
「現在你不會再跟我說要結束了這種話了吧?」他心情大好的問。
「你為什麼會想追求我?」衛美畫鼓起勇氣問出心中的疑問。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他真的喜歡她、愛上她的話,為什麼剛剛——不,不只剛剛,還有昨天晚上她問他愛不愛她時,他都不願意回答她,甚至還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這有什麼好問的,當然是……」他突然住嘴。
「當然是什麼?」
「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他微微地皺起眉頭,以問應答。
「不,我不知道。」她故意這樣說,心想著他該不會是屬於那種羞於示愛的人吧?
「你明明就知道。」他定定的凝望著她,眉頭卻蹙得死緊。
「與其爭論我知不知道這個問題,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答案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用不著多此一舉的再說一次。」
「但是我說我不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他惱怒的瞪著她吼,幾乎就要發火了。
「好吧,我知道,但是我想親口聽你說一遍,可以嗎?」不再逼迫他,她改用請求的方式凝望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