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暗自苦笑。她的心情已經夠壞了,若再和他同處一屋,恐怕會變得更紛亂。
拒絕進屋似乎有點幼稚可笑,況且她不相信杜司岑真的敢動她。「好吧!」她只得同意,伸手開車門。「但是不能太久。」
進入房子後,杜司岑扭開電燈開關,屋內即刻呈現一片光亮,他站在原處等她走近,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走進客廳,她發覺杜司岑似乎對這間屋子的設計及屋內的擺飾都下過一番苦心。
「你等一下,我去泡咖啡。」
不一會兒,杜司岑端了兩杯咖啡出來。
「有興趣讓我帶你參觀房子的其他部分嗎?」
「不了,謝謝。」拿過咖啡,她又走回原位。
看著杜司岑在這屋裡穿梭,她居然覺得十分舒服,也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吸引力。他具備了一個好情人所需具備的條件,時而溫柔,時而霸道。
「我臉上有什麼嗎?」他一手撫著自己的臉,眼神閃著詢問的笑意,看到她臉上飛起一朵嬌羞的紅霞。
她鎮靜地迎視他的目光,決意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緊張。當她開口時,聲音是平穩而沉著的。「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杜司岑。」
「我說過,叫我司岑。」他再度命令。 「你……算了,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你以為呢?我不覺得我怎麼了。」
她先深吸一口氣。「吃飯的時候,你故意讓我和你爭論,整個談話只不過想引我進入你布的局罷了。」
杜司岑雙手插入長褲口袋裡,一雙眼睛惡意地打量她纖細的身軀,先是盯著她衣服下豐滿的胸部,然後才又回到她兩片鮮紅的嘴唇,最後才把視線停在她的眼睛。
「你是第一個讓我求婚的女人,而且我可以確信你對我不是全然沒有感覺。」他坦言道。
但屈語庭卻不怎麼高興。「怎麼?難道我該受寵若驚嗎?」
杜司岑的眼睛仍然緊緊地盯住她的眸子,他的薄唇勾出一抹微笑。「我要你。」
她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才說:「可是……結婚?有必要嗎?現在的速食愛情太便利了,你可以隨意去找個你要的女人啊!」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對他的感情。
他說得沒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除了他們之間或多或少會發生的舌戰外,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相處得很好,就像一般的情人,但是她還不能接受他的求婚,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沒做,不願意就這麼地跌入婚姻裡。
「我相信如果你願意,想帶個女人上床該不是問題。」她乾笑,眼裡帶著一股不悅。
「可是你卻不會,對吧?」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我還很樂意。」
「我已經三十六歲了,對於女人,我自認非常瞭解。」
「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會。」
她並不想,但譏諷的話還是從她的的嘴裡溜了出來。「或許你該再多下點功夫,這樣你還有可能突破我對你的心防。」
「你這是表示答應我了?」
「不,我不是這意思。」現在她最迫切需要做的事就是離開杜司岑,於是她想也不想,轉身拔腿就跑。
可是她沒跑幾步,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已經抓住她的肩膀,她虛軟無力地掙扎著,畏懼和莫名的氣憤情緒在她的心底交雜著。
她想逃,但是卻沒有辦法,一會兒後,她索性放棄掙扎,放任自己靜靜地偎在杜司岑的懷裡。
杜司岑察覺到她的安靜,便將手上的力道輕輕放鬆些,他慢慢地扳過屈語庭的身子和自己面對面。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他的眼睛。
「司岑,這不是我要的。」她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認真地道。
「你在怕什麼呢?小語。」他看著她。「是我,還是你自己?」
她想當面對他大吼她都怕,可是事實上,她最氣的還是自己不定的情緒。
她內心的情緒已經流露於臉上,所以杜司岑放開她,還伸手將她散落的頭髮輕輕地撥到耳朵後面,她畏怯地將臉轉開。
「喝點東西,它可以讓你鎮定點。」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回家對我來說更好。」直直地看著他,屈語庭的眼中有些哀求,也有些神傷。
但杜司岑只是撇一下嘴角,好像在微笑。「我會送你回家,但是我們現在還有幾件事需要說清楚。」
「你可以告訴大家這是個誤會。」她怯怯地試探著。「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沒關係。」
「這件事應該由我負全責。」他認真地看著她。「我們一定要結婚。」
「可是我不要結婚呀!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們不過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就要我跟你結婚,不,我辦不到!」她低吼著,並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願再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會深陷進去,因為連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什麼才是她想要的。「那會像……像是一堆炸藥住在一起,隨時有引爆的可能。」
杜司岑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她說:「一開始或許是這樣子沒錯。」他抬起她的臉,確定她有注意他的話。「可是我敢保證,不久之後我們就會相處得很好。」
他的話馬上引起她的反駁。「婚姻這回事,我不願草率地決定,最重要的是我還不想結婚。」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她是這麼地害怕,他卻只會逼迫她照他的意思做。
「我不要這種束縛。」她再次強調。
「你已經在大家面前答應,我想你現在反侮是有些慢了。」他不願再聽她的反駁,轉身朝沙發走去。當他坐下後,不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靜靜地喝咖啡。
「你不能這樣陷害我。」屈語庭見他根本沒有意思再談,急得大叫。「我可以解釋……」她走到他身邊。
「來不及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到了明天,大多數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將結婚的消息,恐怕連記者都會在報上大作文章。」他拉她坐在自己身邊。「你再否認會引起別人懷疑,以前我就說過了,台灣這個地方,沒有所謂的事實真相,只有人們想知道的八封事才叫真相。好壞沒有人分辨,反正只要大家想知道,什麼也瞞不了,這就是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