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講到最後,幾乎要低泣了,急得屈語庭連忙安慰,否則她真怕杜母會當場哭給自己看。
「伯母,別傷心了。」
「現在有你出現,我就不用再擔心了。以前我常在想,如果我三個兒子全都是女兒不知該有多好。不過沒關係,等你們結婚後我就多了個你這麼漂亮的女兒,別人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呢!」
「其實……一開始我也被司岑的求婚嚇了一大跳。」
「有什麼事讓你嚇一大跳啊!」
杜司岑在樓梯口就聽到屈語庭和母親的談話,兩人就像是久未見面的母女,高興的聊著。直到他聽見她們正在談論有關他們的婚事時才出聲。
屈語庭和杜母聊得正開心,他的出現讓她嚇了一跳,於是囁嚅地道:「你的求婚呀!」
他走到屈語庭的身旁。「我還以為我很有說服力呢,沒想到你竟然到現在還在懷疑。」
「噢!那倒是事實,你的求婚確實有很大的說服力,尤其現場又有證人。」屈語庭諷刺地說。
「無論我怎麼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一片真誠就是了。」他側過頭,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
「這都要怪你自己的前科太多了。」杜母一口咬定是自己兒子的不好,沒辦法,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位媳婦,怎麼樣也要留下來。
「媽,連你也這麼說?」他朝母親抗議道。
「不是嗎?人家換女朋友像換衣服,而你則像抽煙,一根接一根抽過就丟。」
母親竟當著語庭的面數落他以前的豐功偉業,真是……
他抬頭向上一望。「老天!你的旨意就是要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嗎?」說完他朝酒櫃走去。「我想我需要喝點酒來增加勇氣,否則一定會被你們給生吞活剝。」
杜司岑的言語逗得她們兩人大笑不已。
屈語庭以為杜司岑說要喝酒是在說笑,沒想到他真的拿了酒及酒杯過來,更趁她不注意時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腰。「來,我們一起喝點酒,慶祝一下。」
倒好酒後,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先喝一口,又拿起她的酒杯也喝一口。接著他就靜靜地看著她,要她也跟著照做一遍,彷彿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似的。雖不情願,但她還是喝了,因為在她面前不只杜司岑一人期盼的眼神,還有他母親的。
「對了,我想你們一定餓了,我進去煮點東西。」說完,杜母就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想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不,伯母,你才剛下飛機而已,不要太勞累,我來煮就好了。」屈語庭當然明白杜母的用意是要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不可以,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做,你就陪陪司岑吧!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陪伴,但我相信……」她轉眼看向自己的兒子。「他比我更需要你陪。」
「謝謝媽,你真是太瞭解我了。」杜司岑一把摟住屈語庭,拉她回沙發上坐下。「你的香檳還沒喝完。」
「今天喝這杯酒的理由我不喜歡。」提到酒,她才想起他要她喝酒的用意。
「這麼說,是我錯了?」他偏過頭,拿走她的酒杯。
他慢慢地把酒杯轉舉到她剛才沾上口紅印的杯緣處一口飲盡。
「我真恨不得這酒杯裡的酒是你,而我是這酒杯,你只能在酒杯裡顯出你的風情及迷人的身段。」
好霸道的語句,這男人以為他是誰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司岑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你說呢?」
「你……」她已經想不出要用什麼字眼來罵他。
杜司岑將酒杯放在桌上,伸手捉住屈語庭的手,把她拉近。他雙手環抱著她纖細的身子,臉上則是一抹令人著迷的笑容。
「不要這樣,司岑。」她費力地哀求他。
「你是在對我說『不』嗎?」他的嘴距離她只有些微的距離。
「求求你……」她懇求的話輕得像在他耳邊的低語,她的雙手使勁地推著杜司岑寬厚的肩膀,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母親會看到的。」她編了一個不是理由的借口。
「噢,小語……」杜司岑的唇輕輕印在她唇邊。「難道你不知道,這正是她讓我們相處的用意呀!她知道我們才剛訂婚,一秒鐘也捨不得分開。」他清澈的眼眸盯著她發怒的臉龐。「我想我們不該讓她起疑才是,為什麼她不在的時候,我們還分得那麼清楚,一點也不像熱戀中的男女。」
「那不公平。」她滿腹委屈的說。
「為什麼不公平?」
「因為我不喜歡這樣。」她掙扎地想逃脫出他的掌握。
「放輕鬆一點!你會喜歡這種關係的。」
「不可能,絕不!」屈語庭當然有看到他的變臉及語氣上的不滿,但她就是不想順他的意;
杜司岑的眼神轉黯。「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讓你知道你現在的說法大錯特錯?」
聽到杜司岑暗藏威脅的話語,她開始害怕了,並不斷擺動自己的頭,企圖逃開即將來臨的懲罰。
但杜司岑強而有力的手粗魯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固定她擺動的頭,然後他的唇覆住她。
一時之間,她所有的感覺都不存在,只剩下杜司岑的吻所帶來的激情挑逗的滋昧。
* * *
晚餐時,杜司岑沒再要求屈語庭什麼,但他總是不時地斜眼打量著她。因此她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時時報以溫柔甜美的微笑,而事實上,她真想將他的眼珠挖出來,看他還怎麼看。
吃完飯後,屈語庭立即告訴杜母她人不太舒服,藉故想離去。
「啊!你怎麼沒有早一點說呢?」
杜母一臉的關切,令屈語庭有點後悔,但她真的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如果她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難保自己不會當場甩杜司岑一巴掌。一整個晚上,他不知吃了她多少豆腐,若不是他母親在,今晚她也不會留下來。
「我讓司岑開車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可能是今天坐那麼久的車子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