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我會消化不良,麻煩你走開,而且最好是有多遠滾多遠。」
他雙手抱胸,「如果千越醫院裡的護士脾氣個個都像妳這個樣子,我真懷疑這家醫院是否還有生存下去的空間。」
他的諷刺使她一時啞口,猛然怒火中燒起來,「如果你現在被撞得半身不遂,躺在我前面要死不活的話,我就會讓你見識到我這個護士對人有多好!你信不信?」
「看妳講得那麼咬牙切齒,我實在很懷疑。」余子揚似乎對自己惹怒了她感到十分的愉快。
「你--」她衝動的站了起來。
今天是她報到第一天,就遇到一個大衰神,她若不修理他,她譚佩君三個字就倒過來。
「譚佩君--」他看到她的名脾,喃喃的念了一次,「在哪一科?」
「關你什麼事?」她不客氣的回答。
陳巧兒在這個時候拉住了她。
「幹麼啦?」她想甩開好友的手。
「大家都在看。」陳巧兒低語。第一天就引起眾人注目是不錯,但若是因為跟人吵架而成了名人,那就大可不必了。
譚佩君聞言一楞,左右看了看,果然在午休時間裡,這間餐廳幾乎座無虛席,而含蓄點的似有若無的將視線往她身上飄,若白目點的就直截了當端著碗麵對他們當看戲。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怎麼昨天遇到你,今天又遇到你!」她咕噥著,「我要去廟裡燒香拜拜。」
「我們是有緣。」
有緣個大頭鬼!她還是那句話--他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妳好!」戚志萬突然從余子揚身後冒了出來。
乍見戚志萬讓譚佩君有點慌了手腳。天啊!偉大的院長正站在她面前,而且還對她笑,那個笑容--迷死人了!
「院……院長。」她喃喃的喚了聲。
「別這麼生疏,現在是用餐時間,叫我志萬就好。」他好脾氣的說道,「其實我們見過面了。」
她沒見過他啊!若是見過,她怎麼可能會沒印象,戚志萬可不是那種讓人過自即忘的人。
「在昨天,三星堆古物展的會場。」他提醒她。
「院長也有去嗎?」她忍不住露出一臉驚奇,「院長也喜歡三星堆的古物嗎?」
「老實說,我去是因為那是自己家族企業所辦的展覽會,所以得去露個臉,」戚志萬倒也很老實的回答,「不過最主要是因為我的學弟有興趣,所以我才做東道主陪著他一起去。」
「是嗎?」譚佩君瞄了一旁的余子揚一眼,就見他微笑的看著她。這個痞子幹麼還站在這裡?她又把注意力移到戚志萬身上,「可是我昨天沒有看到你。」她的口氣顯得有一點惋惜。
戚志萬打趣的看著她,「可能妳當時顧著跟人說話,所以沒注意到我站在一旁吧!」
「是嗎?」她有些驚訝,戚志萬這麼耀眼,她怎麼可能會沒注意到,一定是因為這個痞子的理論氣得她暈了頭。
余子揚冷眼旁觀的看著兩人間的互動,「看來妳比較喜歡戚醫生。」很快的,他得到了結論。
聽到他的話,譚佩君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她怒目望向他,「至少戚醫生是個正常人,哪像你腦袋不正常,儘是一些外星人理論!」
「妳幹麼那麼討厭外星人?」他忍著笑意。
「拜託!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有外星人的存在。」
「但也沒有證據顯示沒有啊!」他一句話就堵了回去。
「你真的是腦袋有問題,」她實在快被他氣死了,「你跟戚醫生一起來的,所以你跟他很熟對吧?」
余子揚跟戚志萬相視一眼,然後余子揚點點頭。
「你知道他是腦科醫生嗎?」
余子揚的嘴角揚起,他幾乎已經可以猜到她想要跟他說什麼了,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有趣。
他點了點頭。
「戚醫生是腦科的權威,你該去掛號,看你腦子有沒有問題,若你不會掛,我等一下回去就幫你掛。」
他聞言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他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她是那種情緒會表現在臉上的女人。
「這有什麼好笑的?」他的反應搞得她快變神經病了。
余子揚暗暗推了推竊笑的戚志萬,要他有所克制,這才有禮的看著譚佩君說道:「我先向妳自我介紹好了……」
「不好意思,我對你的身份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一點都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聽到她的話,戚志萬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余子揚瞟了他一眼,對於要自己學長克制一事死了心,只好看著她,「我堅持要向妳介紹我自己。」
「我幹麼一定要聽?」
她轉身就要走,但他卻一把將她捉住,他的舉動別說是譚佩君了,就連余子揚自己都很驚訝。
她先是一楞,然後甩開了他的手。這個人真的很奇怪,為什麼她就一定要聽他的自我介紹--
「我叫余子揚!」他簡短的說。
「你好,余子揚先生。」語畢,她拿起桌上的碗盤,準備離開。這樣她總可以走了吧?
陳巧兒則是楞在原地。
「走啦!」走了幾步發現好友沒跟上,譚佩君立刻轉身看著陳巧兒,「妳幹麼?還不走!」
「余子揚?!」陳巧兒一臉驚訝,「從德國回來的余子揚醫生?」
余子揚點了點頭。
譚佩君聞言嚇了一跳,她很懷疑的打量著余子揚。
「你是醫生?!」她很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子。
這個腦袋有問題的傢伙是醫生?!
這怎麼可能?
天下紅雨了,這個痞子竟然是她夢寐以求卻當不成的醫生?!真是青天霹靂。
「對啊!」余子揚正經八百的盯著她大睜的雙眼,「而且--我也是個腦科醫生喔!」
譚佩君傻了眼。
「這下子,腦袋不正常的人,不知道是誰啊!」他打趣的看著她。
這裡若有地洞的話,她絕對第一時間跳下去。呆楞了好一會兒,最後她不悅的指責,「那你幹麼不穿醫師袍?」
「我來吃飯,幹麼穿醫師袍?」他好笑的反問。